这一日,陆沉刚从甲字地火室出来,浑身蒸腾的热浪尚未散尽。
他正准备返回洞府,前路却被两人拦住。
来者并非林炎,而是两个面生青年,神情倨傲,气息凌厉。
他们的修为,赫然都是炼气九层!
更让陆沉目光微凝的,是他们身上那套陌生的执事服饰——并非器殿弟子,而是来自内门,刑堂!
“你就是陆沉?”
为首那人语气冰寒,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冷电,在他身上来回刮动,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
陆沉心念电转,面上却波澜不惊,拱手道:“正是弟子。不知两位师兄有何指教?”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在陆沉眼前一晃。
令牌通体玄黑,正面一个血红的“刑”字,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
“我二人奉刑堂之命,前来核查一桩旧案。”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有弟子举报,你与一年前外门弟子赵干在黑风坳失踪一案有关,怀疑你谋害同门!”
“现需你随我二人,前往刑堂接受问询!”
赵干!
黑风坳!
这两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像两根毒针,猛地扎进陆沉的脑海!
此事过去一年有余,宗门执法堂早已定论,此刻却被内门刑堂翻了出来!
绝非巧合!
林炎!
必定是他在背后搞鬼!
此人无法在器殿内正面扳倒自己,便动用其在内门的族叔关系,妄图借刑堂这把快刀来斩自己!
选在内门选拔试前夕发难,用心何其歹毒!
其目的,就是要扰乱自己的心神,消耗自己的精力,甚至想直接将自己拘押,让自己完美错过这场决定命运的选拔!
陆沉的脑海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但他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刑堂,不同于器殿执法堂,权柄滔天,手段酷烈。
一旦被他们带走,就算最终查无实据,也免不了一番折磨和漫长的羁押。
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绝不能去!
“两位师兄。”
陆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赵干师兄失踪一事,宗门早有定论,与弟子无涉。不知是何人举报,可有实证?”
那刑堂弟子发出一声满含讥讽的冷哼。
“有无实证,去了刑堂,自然会让你说出来!”
“怎么?你想抗命不成?”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的灵压轰然爆发!
那属于练气九层的威压,更混杂着刑堂弟子特有的血腥煞气,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朝着陆沉当头压下!
寻常炼气五层的弟子,在此等威压下,恐怕早已跪地求饶,心神崩溃。
但陆沉不同。
他根基之雄厚,远超同阶,心志之坚定,更是在地火中千锤百炼。
他站在原地,身形竟纹丝不动,如同一杆扎根于悬崖峭壁的孤松!
“弟子不敢抗命。”
陆沉缓缓抬眼,眸光陡然变得锋利。
“只是,内门选拔试在即,弟子是器殿的推荐人选。按照宗门规矩,为保选拔公正,任何涉及候选弟子的审查,都需由其所属殿堂的长老与刑堂共同审议。”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两位师兄如此行事,是否应先知会我器殿的赤阳长老,或是欧冶长老?”
陆沉直接搬出了宗门铁律和两位长老,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对方程序上的谬误。
那两名刑堂弟子脸色骤变。
他们显然没料到,一个外门上来的弟子,不仅能硬抗他们的灵压,竟还对内门规矩如此稔熟!
此行本就是受林炎族叔的私下请托,走的便是突袭的路子,哪有什么正式手令和会知通传?
一时间,两人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气氛,瞬间僵持。
陆沉却在此时,看似不经意地向后退了半步,说话的音量也 subtly 提高了几分,确保声音能传得更远。
这个位置,离欧冶长老平日里静修的地火静室,更近了。
就在那两名刑堂弟子骑虎难下,脸色阵青阵白之际,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何人在老夫清修之地喧哗?”
声音不大,却仿佛在每个人心头响起。
只见不远处,欧冶长老的身影浮现,他面色平静,目光却似能洞穿人心。
两名刑堂弟子看到来人,倨傲之色瞬间褪尽,换上了满脸的恭敬与惶恐,连忙躬身行礼。
“见过欧冶长老!我等奉刑堂之命,前来带陆沉……问话。”
欧冶长老的目光在陆沉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那两名弟子,语气淡漠。
“陆沉是我器殿内门选拔的候选者,他代表着器殿的脸面。”
“尔等要带人,可有刑堂正式手令?又可知会了赤阳?”
两名弟子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欧冶长老发出一声冷哼,声音陡然转厉!
“既无正式手令,又未通传,便敢闯我器殿拿人!”
“刑堂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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