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第二波声浪震得梁上灰簌簌直落。
地云。老和尚眼皮都不抬,迎客。
阴影里闪出个精瘦和尚,合十一拜便往山门赶。能把这石门敲出军阵气势的,不是贵客就是煞星。
......
当齿轮咬合的轰鸣响起时,千叶知道赌对了——火之寺的千斤闸,从来只为值得认真对待的客人而开。
天海老僧双目微阖, ** 禅房,等候贵客登门。
不过片刻,那唤作地云的年轻僧人匆匆折返,气息微乱,显是疾奔所致。
老僧蓦然回首,目光如电,暗忖:“莫非来者不善?”
“住持!”地云深纳一气,平复喘息。
“贵客何在?”天海语带不悦,这 ** 定力竟如此浅薄。方外之人,原该八风不动。
“禀住持,山门外来了两位女施主。 ** 不敢擅专,特来请示。”
火之寺虽为忍寺,实乃僧院,更是处与世隔绝之地。
僧众戒律森严,首戒便是远避女色。
此寺不同寻常,供奉亦非佛陀,戒律如何尚未可知。然则,女子罕至却是事实。
满寺皆是光头和尚,又无佛像可拜,女子来此作甚?
虽说少有女子造访,却非绝无仅有。
今日便有两位女施主叩门,竟令那二十出头的年轻僧人方寸大乱。
天海老僧摇头叹息,这 ** 修行尚浅!须得加功课,务要斩断俗念才是。
……
山门外,千叶与夕日红面面相觑,双双眨了眨眼。
方才寺门开启迟缓,吱呀作响。不料关门却迅疾如风,令人措手不及。
那年轻僧人生得端正,先是对二女合十一礼,正欲开口,抬眼望见夕日红与千叶容貌,竟面露惊惶,转身便往大殿狂奔而去。
千叶二人怔在原地,连门内拉绳的知客僧也摸不着头脑。虽未见门外情形,但师兄仓皇之态,活似凡人撞见猛虎。
女子如虎,至少对年轻僧人而言确是如此。既有猛虎叩门,自然要速闭山门。
这关门之举,着实莫名其妙!
……
贵客登门,偏是女子,先前又失了礼数。天海老僧无奈,只得亲往相迎。
住持亲自出迎,这排场可算隆重。
厚重石门再度开启,千叶与夕日红仍立于阶前,纹丝未动。
门口立着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僧,面容慈祥气度沉稳。先前被千叶她们吓得战战兢兢的和尚,此刻正恭敬地侍立在他身侧。
有这位高僧坐镇,即便山门洞开后真窜出猛虎,年轻僧人们也依然保持着挺拔的站姿,目光丝毫不乱。
因是住持亲迎,僧众分列两侧相迎,场面顿时隆重了数倍。
这阵仗莫名透着熟悉感。千叶暗自嘀咕,倒像是天龙寺迎接吐蕃国师鸠摩智的架势,总觉得透着几分......微妙的既视感。
先前两位姑娘吓着了知客僧,此刻这般大阵仗反倒让她们有些无措。
夕日红略显拘谨地捏着衣角。
千叶倒是从容得多,虽被突如其来的隆重仪式惊了片刻,但该行的礼数、该说的话心里都有谱。毕竟影视剧里这类场面见得多了——若按盛唐时节接待番邦使节的规格来,眼前这些和尚怕是要惊掉下巴。
大师安好。千叶合十行礼,夕日红连忙跟着动作。
天海住持含笑回礼:二位施主光临寒寺,不知有何贵干?
我们是木叶忍者,特来寻同伴猿飞阿斯玛。
千叶直言来意。这本就无需隐瞒,何况火之寺与木叶虽偶有龃龉,名义上终究同属大名麾下,关系尚未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这名号在火之寺确实好使。至少让天海住持暂时按下了将眼前妖女立毙掌下的念头——初见千叶时老僧心头剧震,那内敛至极的不祥死气,宛如从黄泉爬出的修罗。
行走人间的冥府魔女,这便是天海给千叶下的判词。若非瞥见她额头的护额,老僧怕是早已一声喝出,当场超度了这邪祟。
......
猿飞阿斯玛?天海沉吟片刻,想起前几日确有个木叶来人在寺中修习,不过已前往大名城执行护卫任务。
总归没有让客人久立门外的道理。
老住持将二人引入寺内。
穿过幽深回廊,火之寺正殿赫然呈现——空阔得近乎寂寥的厅堂里,唯余袅袅香火萦绕梁间。
禅房内陈设简朴,老僧清修之地本就不需太多俗物。千叶环顾大殿,暗自赞许,这老和尚倒是个苦修之人,颇有几分高僧风范。
只是这供奉的是何方神圣?千叶甫一踏入便注意到那尊巨大的雕像。
只见雕像盘膝而坐,长鼻尖耳,额前顶着块小石;膝上横着根长棍,背后生着对夸张的羽翼。
乍看竟似《封神演义》里的雷震子,不过是个老迈版的。嗯,约莫就是老年雷震子的模样,头顶微秃,面相略有差异。(其实全因那对翅膀惹的联想,人心里的主观臆测,当真能填补诸多空白。)
** 原本孤零零一个,眼下添了两个,显是为千叶与夕日红备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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