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十四年冬,收服“猪脚饭帮”后第十日,清晨
地点: 朱家角镇西码头、榴莲分舵刑房、镇南“蔡记”饭团铺
收服朱大常的“猪脚饭帮”并未带来长久的平静,反而像是捅了一个马蜂窝。一个新的、更加隐蔽难缠的对手,在暗处露出了獠牙。
码头喋血:饭团里的竹签
清晨,薄雾笼罩着镇西码头。苦力们刚刚开始一天的劳作,几名榴莲分帮负责码头巡查的小头目,照例在早点摊前坐下,要了几份热气腾腾的饭团和豆浆。
摊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手脚麻利地包着饭团。一切都如同往常。
然而,当一名小头目咬下第一口糯米饭团时,脸色骤然剧变!他猛地吐出口中的食物,只见饭团馅料里,赫然混着几根削尖的、浸着暗绿色液体的细竹签!而他口腔内壁已被划破,一股麻痹感迅速蔓延开来!
“有……毒!”他刚嘶哑地喊出两个字,便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倒地!
几乎同时,另外几名小头目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有的被竹签刺穿牙龈,有的被划伤喉咙!早点摊周围瞬间大乱!
那摊主见状,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掀翻摊子,滚烫的豆浆和糯米四处飞溅!他则从案板下抽出一把狭长的切糕刀,如同疯虎般扑向最近的那个中毒倒地、尚未完全失去意识的小头目,刀锋直取其咽喉!
“住手!”一声暴喝传来!是恰好带队路过码头的铁山!他眼见此景,目眦欲裂,手中板斧带着恶风,直接掷向那摊主!
“噗!”板斧后发先至,深深嵌入摊主的后背!那摊主前冲的势头一滞,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斧刃,手中切糕刀“当啷”落地,身体晃了晃,扑倒在地。
铁山一个箭步冲上前,扶起那名中毒的小头目,只见他脸色发青,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快!抬回去找米缸!”铁山怒吼,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码头和那个早点摊。对方下手阴毒,目标明确,就是针对他榴莲分帮的中层头目!这绝不是普通的仇杀!
刑房夜审:糯米的诅咒
分舵刑房,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除了那个被铁山当场劈死的摊主,暗探们根据线索,又在镇内其他几处抓到了两名疑似同伙的饭团摊贩。他们看起来都是普通的市井小民,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顽固。
第一个被提审的是个年轻些的摊贩,无论刀疤如何鞭打、烙烫,他只是反复念叨着:“饭团真神,佑我平安。污秽不侵,外敌必歼!”仿佛中了邪一般。
黄榴莲在一旁冷眼旁观,他注意到,这几个人的右手虎口和食指内侧,都有长期用力握捏东西形成的厚茧,不像是仅仅捏饭团所致。
“用针。”黄榴莲突然开口,“扎他们的指甲缝,看看他们拜的到底是什么神。”
细长的钢针,在火苗上烤了烤,然后被刀疤捏着,缓缓刺入那年轻摊贩的指甲缝!
“啊——!”超越之前所有痛苦的凄厉惨叫爆发出来!那摊贩身体剧烈抽搐,鼻涕眼泪横流。
“说!你们是什么人?谁指使的?”刀疤凑近他扭曲的脸,低吼道。
极致的疼痛终于暂时压倒了那诡异的狂热,摊贩断断续续地嘶喊:“是……是‘饭团老祖’……我们……是‘饭团帮’……蔡……蔡爷说了……你们这些外人……占了朱家角……坏了风水……要用你们的血……祭……祭老祖……”
“蔡爷是谁?老巢在哪?”黄榴莲追问。
“蔡爷……就是‘蔡记’饭团的老板……在……在镇南……水巷口……铺子下面……有……有地窖……”摊贩说完,头一歪,晕死过去。
“饭团帮”?“蔡记”?又是一个依托小吃行当的帮派?黄榴莲眼中寒光闪烁。这些地头蛇,如同韭菜,割了一茬又冒出一茬,而且手段一个比一个阴险!
暗夜围剿:地窖里的困兽之斗
当夜,子时三刻。镇南水巷口,“蔡记”饭团铺早已熄灯,看似一片寂静。
影子亲自带队,三十名精锐暗探和刀斧手,已将这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根据口供和侦察,他们确认了地窖入口就在铺子后院那口看似废弃的大水缸下面。
“行动!”影子一声令下。
几名刀斧手悄无声息地撬开铺子后门,如同狸猫般潜入。后院空无一人,只有那口水缸静静立着。两人上前,合力挪开水缸,露出了下面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混合着糯米和霉味的怪异气息扑面而出。
影子打了个手势,率先持刃潜入。地窖内空间比想象中要大,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隐约可见二十几个身影聚集在此,大多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但手中拿着的却不是厨具,而是磨得锃亮的切刀、擀面杖(铁芯)、以及特制的、顶端尖锐的竹矛!
为首一人,五十岁上下,干瘦精悍,眼神锐利,正是“蔡记”老板,蔡永福,也就是所谓的“蔡爷”。他显然没料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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