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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原来如此”轻得像幻觉。
谢星眠没动。
脑子里那些古老、破碎的画面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现在懒得去想。
她的目光落在身前的金色巨茧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
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茧壳。
一股温润的生命跳动，顺着指尖传来。
这股跳动，和她自己的本源力量遥相呼引，亲密得不分彼此。
她能清楚感觉到，茧子里的小家伙，正在经历一场彻底的蜕变。
【超体·序列零】的权限，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解锁和重组。
这事急不来。
“睡吧。”
“等你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说给韩清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说完，她的视线穿过层层空间的阻碍，落向武神城的另一个方向。
苍穹学院，医疗部。
一间被顶级结界保护的特护病房里，安若瑜静静躺着。
女孩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就算在昏迷里，她的眉头也死死皱着，好像被困在了醒不来的噩梦里。
谢星眠的目光在女孩憔悴的小脸上停了几秒。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傻丫头。”
她没再看下去。
有些路，终究要自己走出来。
她能治好安若瑜的伤，但抹不掉她心里的那道疤。
这笔情债，是她的小家伙欠下的也只能由他自己去还。
谢星眠收回思绪，目光重新回到金色的巨茧上，眼神里的怜惜，被一种更深的温柔覆盖。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空间动了一下。
“进来吧，穆叔。”
她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
“丫头。”
穆老的身影出现，他看着谢星眠的背影，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激动。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谢星眠已经不一样了。
她站在一个他只能仰望，甚至无法理解的高度。
那不是力量的增加，是生命层次的改变。
“穆叔。”
谢星眠转过身，对穆老点了下头。
称呼没变，但她身上那股超然物外的味道，让穆老下意识就把腰杆挺得笔直。
“你……你这是突破帝阶了？”
穆老小心翼翼的问，心脏跳得像打鼓。
谢星眠没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平静的说：“炎黄族有我镇守，便不会覆灭。”
这句话，比任何解释都有用。
穆老激动得浑身都在抖，拳头握得死紧，眼睛里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好，好啊，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懂。
反攻！
炎黄族有了一位真正的帝阶，整个人族终于有了彻底吹响反攻号角的本钱！
可谢星眠却摇了摇头。
“穆叔，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的声音很轻，把穆老心里的火浇灭了一半。
“为什么？”穆老不明白，“以你现在的实力……”
“你想的太简单了。”谢星眠打断他，“我现在的力量，还掀不了棋盘。”
“掀棋盘？”穆老愣住了。
“炎黄是棋盘，联盟是棋盘，这个世界都是。”
谢星眠慢慢说着。
“我突破之后才看清楚，在裂隙的另一边，盯着这盘棋的不止一个。”
她停了一下，又说：“我们和深渊万族，都在别人定好的‘规矩’里厮杀，我能做的只是保证我们炎黄族，不会被直接踢出棋盘，至于破局，还不到时候。”
穆老脸上的狂喜，彻底变成了僵硬和震惊。
“更重要的是，”谢星眠继续说，“百年来，万族的入侵，或许并不只是一场单纯的狩猎。”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好像看穿了某个残酷的真相。
“这盘棋，比我们想的要大得多，我们所有人，都只是棋子。”
穆老彻底沉默了。
他从谢星眠的话里，听到了比突破本身更可怕的信息。
过了很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遵守规矩。”谢星眠的回答很简单。
“穆叔，你去告诉秦武元帅和安家老爷子。”谢星眠的语气不容反驳，“从今天起，武神城立一条新规矩。”
穆老神情一紧。
“王者之上，非皇者战，不得出手，战场还给下面那些渴望功勋和磨砺的小家伙们。”
“这……”穆老想问为什么，这不等于自己绑住自己的手脚吗。
“这是活下去的规矩。”谢星眠淡淡道。
“这是‘它们’的规矩，也是我们的护身符，我们掀不翻棋盘，就只能先学会在棋盘上怎么活下去。”
穆老看着谢星眠那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的银色眸子，最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这里我会布下结界。”谢星眠指了指身后的金色巨茧，“在他出来之前，任何敢闯进来的人，不管是人是神，杀无赦。”
“好！”穆老弯腰领命。
等穆老的身影消失，谢星眠玉手轻轻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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