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的石壁渗着潮气,水珠顺着凿痕往下滴,“嗒、嗒” 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像在数着周列的脚步。他攥着青铜碎片,碎片泛着的金光刚好照亮身前两米的路,光里能看到漂浮的尘埃,被他呼出的气息吹得轻轻晃动 —— 自从进入通道,他丹田的暖流就一直保持着平稳运转,不再需要刻意引导,连指尖的雷弧都能随时凝聚,比在训练场时更得心应手。
“小心点,前面有邪气。” 杨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比之前更凝重,“不是腐骨蛾那种低阶邪气,是带着骨腥味的,像是…… 骨傀儡的升级版。”
周列放慢脚步,将杏黄旗悄悄激活 —— 持国天王的上半身虚影隐在金光里,只露出半个琵琶,弦上泛着淡紫的微光,随时准备弹出灵音。他贴着石壁往前走,指尖的雷鞭凝聚到半米长,电流声压得很低,只有凑近才能听到 “滋滋” 的轻响。
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突然传来 “咔嚓” 的骨节转动声。周列赶紧停住,借着青铜碎片的光往前看 —— 通道中央立着两具 “骨卫”,比之前的腐骨傀儡更精致,骨架是青黑色的,关节处缠着发黑的铁链,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骨刀,眼窝里跳动着暗红色的火焰,正是被唤醒阵邪气强化过的守卫。
“是‘锁魂骨卫’,刀上有噬魂毒,别被砍到。” 杨戬的声音带着警惕,“它们的弱点在胸口的骨核,你用雷音融合打,灵音震开铁链,雷鞭劈骨核。”
周列点点头,左手捏诀让持国天王调整节奏 —— 这次不用困灵调也不用破邪调,是他刚在通道里琢磨出的 “裂甲调”,旋律短促而厚重,专门用来震碎坚硬的邪物。琵琶弦响起的瞬间,两具骨卫同时动了,铁链拖着地面发出 “哗啦” 的声响,骨刀朝着周列劈过来,刀风里带着淡淡的腐味。
“就是现在!” 周列喊着,雷鞭突然加长到一米五,紫雷弧裹着裂甲调的旋律,像一把带着韵律的重剑,直直刺向左边骨卫的胸口。灵音先撞在骨卫的铁链上,“铮” 的一声,铁链瞬间绷直,骨卫的动作顿了半秒;雷鞭趁机刺进它胸口的骨核,电流炸开,骨核 “咔嚓” 碎成两半,骨卫的骨架瞬间散架,铁链 “当啷” 掉在地上。
右边的骨卫趁着间隙扑过来,骨刀朝着周列的肩膀劈去。他赶紧侧身躲开,雷鞭回甩,却被骨卫的铁链缠住 —— 这具骨卫比左边的更灵活,铁链像蛇一样绕着雷鞭,往周列的手腕缠过来。持国天王的琵琶弦突然变调,裂甲调换成了急促的 “缠丝调”,旋律像一张网,缠住了骨卫的铁链,让它动弹不得。
“用碎片的金光!” 杨戬突然喊。周列赶紧将青铜碎片往前递,金光瞬间变强,照在骨卫的眼窝里 —— 暗红色的火焰突然闪烁,骨卫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他抓住机会,雷鞭猛地发力,电流顺着铁链传到骨卫的胸口,骨核瞬间被震碎,骨架同样散成了一堆碎骨。
周列收起雷鞭,喘了口气 —— 这次战斗比对付影鼠时更从容,不仅能熟练切换灵音调子,还能结合青铜碎片的金光辅助,连杨戬都忍不住夸:“不错啊,现在跟刚觉醒时比,简直像换了个人,没白练。”
他笑了笑,刚想继续走,目光突然落在散架的骨卫骨架上 —— 其中一块胸骨上刻着几缕纹路,和带血人青铜碎片上的九黎雷纹一模一样。周列蹲下来,用手指摸了摸纹路,青铜碎片突然发烫,金光映在石壁上,竟投影出一幅模糊的壁画。
壁画上画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王袍,腰间挂着和周列一样的青铜碎片,是周武王;另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脖子上挂着黑色碎片,手里拿着九黎骨刃,应该就是姬度。两人站在祭坛前,像是在争论什么,周武王的表情很严肃,姬度的脸上却带着戾气。后面的壁画被岁月磨得模糊,只能看到姬度拿着骨刃刺向周武王,祭坛上的封印阵泛起黑光。
“原来姬度是因为背叛武王,才投靠巫祝的。” 周列心里一沉,指尖的碎片还在发烫,投影的壁画又变了 —— 姬度被武王打败,黑色碎片落在祭坛下,九黎骨刃被分成了几块,散落在老城区的各个角落,而汪雷手里的,正是其中一块。
“带血人找汪雷,就是为了集齐骨刃碎片,用姬度的血脉激活黑色碎片,打开封印。” 杨戬的声音带着了然,“你爷爷的老照片和带血人像,可能是因为你们都是姬氏后代,只是你这一支继承了武王的血脉,他那一支继承了姬度的。”
周列攥紧碎片,心里的责任感更重了 —— 这不仅是守护烽火台,更是守护姬氏血脉里的正义,不能让姬度的错误再延续下去。他站起身,朝着通道深处走,脚步比之前更坚定。
通道尽头传来越来越清晰的震动声,还有带血人低沉的吟唱声,像在念某种咒语。青铜碎片的金光突然变得刺眼,投影出祭坛的画面 —— 带血人已经把汪雷按在阵眼中央,九黎骨刃的碎片放在汪雷的掌心,黑色碎片悬在阵眼上方,封印阵的黑光已经漫到了汪雷的膝盖,他的眼神空洞,显然被完全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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