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安全区的木屋传来细碎的咳嗽声。周列提着药篮,挨家挨户查看 —— 从灵泉回来后,百姓们陆续出现异样:有的手脚发麻,指尖泛着淡黑;有的头晕目眩,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最让他揪心的是小石头,孩子靠在大娘怀里,小脸苍白,攥着草剑的手微微颤抖,草剑上的灵麦光弱得像随时会熄灭。
“周列哥哥,我好像有虫子在胳膊里爬。” 小石头伸出手臂,细小的血管里隐约能看到一缕淡黑丝,正缓缓往心脏方向爬,“有点疼,却又抓不到。”
周列的心像被揪紧,指尖的邪正共生力轻轻覆在小石头的胳膊上 —— 淡黑丝瞬间躁动,竟顺着共生力往他鼎脉钻!胸口的暗金疤痕猛地发烫,与黑丝产生强烈共鸣,他赶紧收回力量,黑丝才重新缩回血管,小石头的脸色却更白了:“周列哥哥,它怕你。”
“是核息丝。” 清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端着一碗灵泉水,指尖的水心蓝泛着微弱的光,“我查了三家,每户都有,只是轻重不同。它们缠在鼎脉上,像在吸食灵气,还能联系地脉核,只要地脉核一动,核息丝就会更活跃。”
周列看着小石头胳膊里的黑丝,又看向远处木屋的灯光,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 —— 之前他只关注地脉核的凝聚,却没注意到核息早已悄悄缠上百姓,这种 “忽略个体” 的失误,让他更坚定了 “必须尽快解决” 的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将药篮递给清漪:“你帮大家先敷灵麦草药,能暂时压制核息丝;我去找赵承他们,必须立刻去地脉源头,切断核息丝与地脉核的联系。”
“我跟你一起去。” 清漪拉住他的手腕,水心蓝轻轻裹住他的守陵印记,“你的鼎脉还没恢复,暗金疤痕又容易共鸣,我能帮你滤核息。” 她的手臂上,浅红邪痕又泛起微光,却依旧笑得坚定,“我们说好一起面对的,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周列看着她眼底的光,没有再拒绝 —— 以前他总怕连累伙伴,此刻才明白,“并肩” 不是负担,是彼此能安心托付后背的信任。这种 “坦然接受守护” 的转变,是他从 “独当一面的领袖” 到 “懂得依靠的伙伴” 的温柔成长。
找到赵承和汪雷时,两人正帮着加固木屋的门槛。赵承的手腕还在渗血,却用布条将枪杆绑在手上,确保能随时出枪;汪雷的肩膀垫着草药,却依旧扛着锄头,在门槛周围撒灵麦粉:“周列兄,你来得正好!刚才有几只核虫想钻进门缝,被灵麦粉挡回去了!”
“我们得去地脉源头。” 周列将核息丝缠民的事说完,目光扫过两人的伤势,“地脉源头有本源水,陈叔说,只要净化本源水,就能切断核息丝与地脉核的联系。只是路上肯定有危险,你们的伤……”
“伤算个屁!” 汪雷拍着胸脯,咧嘴笑,“只要能救百姓,就算断条胳膊也值!” 赵承也跟着点头,将枪魂红光催亮几分:“周列兄,我们跟你去!有我探路,有汪雷放火,再加上清漪姑娘的水心,肯定能到源头!”
项羽得知消息后,也主动留下守护安全区:“你们放心去,我会用结界护住百姓,不让核息丝再扩散。等你们净化本源水,我再帮大家解核息丝。” 他拄着玄铁戟断柄,淡金结界意缓缓展开,将木屋群罩在里面,“早去早回。”
四人很快出发,顺着地脉走向往源头赶。越往深处,土壤越黑,灵麦草全成了枯灰,地脉里的 “嗡鸣” 越来越响,像有无数虫子在地下爬。周列的胸口始终发烫,暗金疤痕像指南针,指引着本源水的方向,却也让他随时能感受到地脉核的躁动 —— 它在跟着他们,像在狩猎。
“小心!” 赵承的枪魂红光突然变暗,他猛地将周列往旁边一拉 —— 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半丈长的核息怪物钻了出来!它的身体由无数核息丝缠成,口器里喷着黑红核雾,刚靠近清漪,就被水心蓝挡住:“是地脉核派来拦路的!它怕火和灵麦!”
汪雷立刻将火魄注入锄头,金黑火焰顺着地面蔓延,烧向怪物的身体:“老子的火正没地方用!” 火焰碰到核息丝,滋滋作响着冒黑烟,怪物发出刺耳的嘶吼,口器对准汪雷的肩膀咬去 —— 那里正是他的旧伤!
周列纵身跃起,邪正共生力凝成光剑,狠狠劈向怪物的口器:“九鼎守护?邪正破邪!” 光剑刺入核息丝,淡金光顺着丝蔓延,怪物的身体开始崩解,却在消散前,将一缕核息丝射向清漪的手臂!
“清漪!” 周列的心一紧,立刻冲过去,用掌心覆在她的手臂上,共生力将核息丝牢牢裹住,“别运功,我帮你净化!” 清漪的脸色瞬间惨白,却依旧笑着摇头:“我没事,别分心,怪物肯定还有很多,我们得快点到源头。”
果然,接下来的路上,又出现了三只核息怪物,每一只都比之前更强。赵承的枪杆被核息腐蚀出坑洼,汪雷的锄头断了半截,清漪的水心蓝越来越弱,周列的胸口也被核雾熏得发疼,暗金疤痕的共鸣几乎要让他失控。可没人停下 —— 他们知道,安全区的百姓还在等,小石头还在等,项羽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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