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武王陵崩塌的尘土,刮在脸上像细小的沙砾。周列带着伙伴们往安全区方向狂奔,脚下的石子被踩得 “咯吱” 作响,每一步都牵扯着胸口未愈的伤 —— 守陵印记还在隐隐发烫,暗印里的始祖意识像蛰伏的蛇,随着远处邪族大统领的嘶吼声,偶尔传来一阵细微的悸动。
“清漪,还能撑住吗?” 周列放缓脚步,伸手扶住几乎要摔倒的清漪。她的脸色比纸还白,水心的淡蓝光早已黯淡,之前为挡邪液留下的黑红痕迹在小臂上格外刺眼,呼吸也变得急促,却还是摇着头挤出一个笑:“我没事…… 别担心我,安全区的百姓还在等我们……”
话没说完,她的脚步突然踉跄,周列赶紧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悄悄分了一缕共生力注入她的鼎脉。淡金光顺着她的手腕蔓延,缓解了些许疲惫,清漪的眼睛亮了亮,却轻轻推了推他的手:“留着力气…… 待会儿还要打邪族……”
周列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 以前他总觉得 “保护” 是挡在身前的硬抗,此刻才明白,真正的守护藏在这些细微的动作里:是察觉她体力不支时的搀扶,是悄悄传递的力量,是不拆穿她逞强的温柔。这种 “细腻的担当”,是他从 “热血统帅” 到 “温情守护者” 的又一次成长。
“前面有动静!” 赵承突然停住脚步,赤血枪断杆的红光微微跳动,指向左侧的树林。他的手腕还在红肿,之前砸石块时裂开的伤口渗出血,染红了枪杆的纹路,却依旧把断杆横在身前,眼神警惕,“是邪族的先锋兵!最少十只,正往安全区方向去!”
汪雷也跟着停下,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气,骨刃的火魄只剩一点微弱的火星,却还是被他紧紧攥在手里:“他娘的!邪族还挺会找时机!知道我们刚从陵里出来,体力不支,就来截杀!” 他说着就要往前冲,却被周列拉住。
“别硬拼。” 周列的目光扫过伙伴们的伤势 —— 项羽被陈叔扶着,胸口的血迹还在扩大;清漪连站都快站不稳;赵承的手腕连握枪都在发抖;汪雷的火魄随时可能熄灭。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制定策略:“赵承,你用枪魂红光引开它们的注意力,别靠近,你的伤扛不住硬撞;汪雷,你的火魄烧它们的邪甲缝隙,不用全烧,只要让它们动作变慢;清漪,你用水心在我们周围织层薄水网,挡住邪丝,别耗太多灵气;将军,你帮我们断后,用结界挡住漏网的邪兵;陈叔,你找机会看古卷,有没有快速解决先锋的办法!”
这一次的指令不再是 “分配任务”,而是 “根据伤势适配战术”—— 他不再要求任何人超出极限,而是让每个人都在能力范围内发挥最大作用。这种 “因伤制宜” 的细腻,是他在无数次生死战中悟到的 “统帅之道”,也是对伙伴们最珍贵的 “在意”。
“好!” 众人齐声应和,哪怕声音都带着疲惫,却依旧坚定。
赵承将枪魂红光催至极致,红光像一道跳动的火线,绕着树林边缘跑了一圈。邪族先锋兵果然被吸引,嘶吼着举着邪晶刀冲出来,黑红邪雾顺着刀刃往下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汪雷抓住机会,将最后一点火魄注入骨刃,金黑火焰顺着刀身蔓延,他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邪兵掷出骨刃 —— 火焰精准地烧在邪甲的腰侧缝隙,邪雾滋滋作响着冒出,邪兵的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清漪也立刻行动,水心的淡蓝光在众人周围织成一道透明的水网,刚好挡住一只邪兵甩出的邪丝。邪丝撞在水网上,瞬间被净化,清漪却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 这是她透支灵气的代价。
“清漪!” 周列的心一紧,立刻冲过去,共生力凝成一道光盾,挡住另一只邪兵的攻击,“别硬撑!水网弱一点没关系,我护着你!”
项羽也趁机绕到身后,玄铁戟断柄的淡金结界意展开,挡住两只试图绕后的邪兵:“周列!专心对付前面的!后面有我!” 他的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结界意虽弱,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将邪兵牢牢挡在外面。
陈叔则蹲在树后,飞快地翻找古卷,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找到了!邪族先锋兵的邪甲在脖颈处最薄!而且它们怕地脉灵麦的气息!周列,你之前不是带着小石头的草剑吗?草剑里有灵麦粉,能用它引灵麦气息!”
周列眼睛一亮,立刻从腰间解下草剑。草编的绳结还带着小石头的温度,他将一缕共生力注入草剑,绿光瞬间亮起,灵麦的清新气息顺着剑身蔓延 —— 冲在前面的邪兵果然露出忌惮的神色,动作明显迟疑。
“就是现在!” 周列纵身跃起,将草剑与共生力融合,凝成一道绿金交织的光刃,精准地劈向一只邪兵的脖颈 —— 光刃划过的瞬间,邪甲应声碎裂,邪兵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很快化作一缕邪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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