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核心的空气里,倒计时像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上。灵泉的淡蓝光只剩微弱的涟漪,界门石门的裂缝已宽到能塞进一只手,黑红邪雾从缝里往外渗,在地面积成一滩滩冒着白烟的浊水。周列扶着清漪的肩膀站着,掌心的共生力明明灭灭,胸口的暗印像颗发烫的石子,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指尖发麻 ——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避开了清漪的目光。
“你的手在抖。” 清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她轻轻掰开周列的掌心,看到那道若隐若现的黑红印记时,瞳孔猛地一缩,却没立刻追问,只是用自己的掌心覆上去,水心暖意缓缓渗进他的皮肤,“是刚才被始祖缠上时留下的,对不对?你一直瞒着我们。”
周列的喉咙突然发紧。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忘了清漪总能察觉他最细微的异常 —— 就像上次在矿洞,他强撑着压制蚀魂种时,她也是这样,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用水灵气帮他滤邪雾。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抬眼看向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是暗印,始祖留在我共生力里的。他说…… 能通过暗印控制我,让我当打开核心大门的钥匙。”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赵承和汪雷同时停下了加固结界的动作。赵承的赤血枪还抵在地上,听到 “钥匙” 两个字时,他的肩膀明显顿了一下,却没转身,只是瓮声瓮气地说:“怕什么!不就是个破印子吗?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弄掉它!”
汪雷也跟着咧嘴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勉强 —— 他的胳膊还在渗血,骨刃靠在身边,火魄弱得快看不见了:“就是!老子还没见过能难倒我们的邪玩意儿!周列兄,你要是敢被那老怪物控制,我就用火魄烧你的手,把暗印一起烧了!”
项羽靠在灵泉岩壁上,咳嗽声终于停了些。他看着周列,眼神里没有丝毫责怪,只有欣慰:“能说出来就好。之前我总担心你把事都藏在心里,现在看来,你真的长大了 —— 守护者不是要独自扛下所有,是要懂得让伙伴们陪你一起扛。”
陈叔也凑过来,手指在暗印上方轻轻悬着,兖州鼎的淡青光扫过印记,却没能让它变淡:“古卷里说‘暗印需同源力反制’,你的共生力里有邪丝,刚好能和暗印同源!只要我们用众志纹的力帮你稳住共生力,你就能试着反过来吞噬暗印!”
周列看着身边的伙伴们 —— 清漪的水心还覆在他掌心,赵承的枪尖悄悄对准了界门方向,汪雷的手按在骨刃上随时准备发力,项羽的结界意开始往他身边汇聚。他突然觉得,胸口的暗印好像没那么烫了 —— 原来坦诚不是示弱,是让伙伴们的信任,变成比共生力更强的铠甲。这种 “放下伪装,全然信任” 的蜕变,是他成长中最珍贵的一课。
“好,我们试试。” 周列握紧清漪的手,将共生力缓缓释放出来。七彩光芒裹着淡黑红的邪丝,在他掌心凝成一团光茧,暗印的黑红纹路在光茧里闪烁,像在抗拒。陈叔立刻指挥:“赵承,枪魂引红光绕印;汪雷,火魄烧印边邪丝;清漪,水心护周列鼎脉;将军,结界挡界门邪雾!”
众人立刻行动 —— 赵承的红光顺着周列的手腕缠上暗印,像一道红色的锁链,将印记牢牢困住;汪雷的火魄虽然弱,却精准地烧在印记边缘,黑红邪丝遇火滋滋作响,渐渐变淡;清漪的水心暖意顺着鼎脉游走,护住周列的心脏,不让暗印的邪力往里钻;项羽的结界在界门旁展开,淡金光挡住了涌出来的邪雾,却在石门裂缝的冲击下,开始微微闪烁。
就在暗印的纹路渐渐变浅时,地脉枢纽的入口处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 邪源之根!他手里的界门爆弹直直砸向灵泉!爆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黑红弧线,裹着的邪雾让周围的地脉纹瞬间变黑,显然比上次的爆弹强了三倍!
“小心!” 项羽的吼声刚落,爆弹已砸在灵泉边缘!淡蓝光瞬间炸开,灵泉的水溅起三尺高,在空中凝成无数道黑红邪丝,直扑周列众人!邪源之根的身影从邪雾里冲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邪晶匕首,匕首上的邪雾与暗印的气息一模一样:“周列!多谢你帮我稳住始祖的力,现在,该我收网了!”
匕首直扑周列的胸口 —— 那里是暗印的位置!周列想躲,却被爆弹的余波震得后退,暗印在邪雾的刺激下突然爆发!黑红纹路瞬间爬满他的胸口,共生力不受控制地暴涨,竟开始往邪源之根的方向涌 —— 暗印真的被控制了!
“周列!别被他引走力!” 清漪立刻扑过来,水心暖意全部注入他的鼎脉,却被暗印的邪力弹开,她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灵泉的石头上,渗出血来,“赵承兄!汪雷兄!快帮周列!”
赵承的赤血枪瞬间刺向邪源之根的后背,枪尖的红光带着破风的锐响:“狗东西!敢偷袭周列兄!” 邪源之根却早有准备,侧身避开枪尖,匕首反手划向赵承的胳膊 ——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喷在邪雾里,赵承闷哼一声,却依旧用枪杆缠住了邪源之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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