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的崩塌终于停了,只剩下晶石散落的清冷。周列站在界门旁,掌心的三色守护纹还在微微发烫,光芒顺着门扉的缝隙渗入,暂时稳住了那道黑色的裂痕。可他的目光却没在界门上 —— 他盯着不远处的伙伴们,喉咙发紧。
项羽靠在玄铁戟上,肩膀的布条被血浸透,暗红的痕迹顺着戟身往下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粗糙的手掌反复擦拭戟尖的邪雾残留,像是在呵护一位老伙计;赵承坐在晶渣上,正用断枪的残柄在地上画着什么,凑近了才看清,是黑石城的地脉图,他的指尖还在渗血,画到西北区时,下意识地顿了顿,那里是百姓撤离的方向;汪雷则在跟周清漪抢水囊,他的手臂缠着绷带,却依旧咧嘴笑,说 “老子这点伤不算啥,你那水灵气得省着给周列用”,可抢过水囊后,却悄悄往周清漪的水袋里倒了大半;陈叔捧着古卷,老花镜滑到鼻尖,却还在逐字逐句地找着 “清除邪丝” 的记载,兖州鼎的淡青光弱得像萤火虫,却始终护着摊开的古卷,怕它被风刮走。
“都过来歇会儿吧。” 周列走过去,将怀里仅剩的几块疗伤糕分给大家。他递到项羽面前时,这位始终挺拔的战将却难得地露出一丝疲惫:“周列,你比我当年强 —— 我当年只会硬拼,你却懂怎么护着弟兄们。”
周列的鼻子突然一酸。他想起之前昏迷时,伙伴们拼了命地护着他,想起周清漪哭哑的声音,想起赵承用断枪挡邪兵的样子 ——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总想着 “不能连累大家”,是多么可笑。真正的伙伴,从不是 “不添麻烦”,而是 “一起扛麻烦”。这种 “坦然接受守护” 的认知,比任何战斗技巧都更让他觉得踏实,也是他成长中最柔软的一课。
“周列兄,你看这个。” 赵承突然招手,将地脉图推到他面前,“我刚才画的时候发现,矿洞的地脉跟黑石城的主脉是通的,要是界门真扩大,邪族能顺着主脉直接打到安全区!” 他的指尖戳在图上的 “地脉枢纽” 处,那里是连接矿洞与城区的关键,“我们得去守住枢纽,不然百姓就危险了!”
周清漪突然 “呀” 了一声,手里的水囊差点掉在地上:“我刚才用水灵气帮你检查守护纹时,发现里面有一缕特别细的黑金邪丝,藏在三色纹的最里面,我用灵气碰了一下,它居然在往界门的方向动!”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陈叔赶紧凑过来,古卷翻得 “哗哗” 响:“是蚀魂主的‘坐标邪丝’!古卷上说,这种邪丝能跟界门共鸣,只要邪族大军靠近,邪丝就会引着他们找到准确位置,甚至能扩大界门!”
周列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抬起手,盯着掌心的三色守护纹 —— 那缕邪丝藏得太深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突然想起蚀魂主逃之前的冷笑,原来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打算真正撤离,而是留了这么一个致命的后手。
“要不…… 我把守护纹暂时剥离?” 周列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他不怕疼,可他知道,守护纹是现在唯一能稳住界门的力量,一旦剥离,界门可能会立刻扩大。
“不行!” 周清漪第一个反对,水灵气轻轻裹住他的手腕,“守护纹剥离会伤你的鼎脉,而且没有守护纹,我们根本挡不住界门的邪气!”
“周列兄,别傻了!” 汪雷拍了拍他的肩膀,骨刃上的金黑火还在微弱跳动,“不就是一缕邪丝吗?我们一起帮你压制!当年我们能从邪族先锋手里活下来,现在照样能搞定这破丝!”
项羽也点头,玄铁戟往地上一拄:“我们去地脉枢纽,路上顺便找清除邪丝的方法。枢纽那里有地脉核心的力量,说不定能克制邪丝。”
周列看着伙伴们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他握紧拳头,掌心的三色守护纹重新亮起:“好!我们一起去枢纽!就算邪丝真要引大军来,我们也在枢纽等着他们,让他们知道,想动我们的百姓,得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队伍很快出发,朝着地脉枢纽的方向前进。通道里的地脉纹泛着微弱的金光,那是之前周列注入的守护纹力量,顺着纹线走,能少遇到很多邪族残兵。可走了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 “滋滋” 的邪雾声 —— 是蚀魂主留下的残兵,正守在枢纽的入口,手里的邪晶刀泛着黑金邪光,显然是被邪丝共鸣过的强化兵。
“看来蚀魂主早料到我们会来枢纽。” 项羽的玄铁戟率先亮起三色光,“周列,你去对付残兵的首领,我们帮你清掉周围的小兵,注意别被邪雾碰到邪丝!”
周列没有犹豫,纵身跃起,三色守护纹在掌心凝成一把短刃:“九鼎守护?纹刃斩!” 金、淡金、金黑三色交织的刃光划过空气,直扑残兵首领 —— 首领想躲,却被赵承的赤血枪缠住脚踝,枪尖的三色光刺得他惨叫一声;汪雷的骨刃紧接着劈来,金黑火裹着刃身,烧掉了首领身上的邪雾;周清漪的水灵气织成一张网,将首领牢牢困住,水网里的三色光让他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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