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府主 第118章 功罪同源·业火焚魔亦炼心

叶晨凝视着被天锁禁锢的沈渊，心神剧震。

与柳怀仁那大周皇朝体制牺牲品不同，沈渊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集合体。

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其毕生信念守护苍生纯粹而炽烈，这毋庸置疑。

但讽刺的是，正是这份过于强大的信念与力量，使其成为了危害苍生最致命的漏洞。

叶晨意识到，沈渊的功勋与罪孽并非先后发生，而是一体两面，同步增长。

他每斩杀一头魔物获得的荣誉，都可能被体内魔念转化为下一次屠戮的筹码；他每一次被赞誉包围，内心的愧疚就加深一分，进一步撕裂其道心，为魔念提供温床。

这种极致的对立统一，让简单的善恶判断彻底失效。

思绪延伸，叶晨看清了沈渊更深层的悲剧。

他既是最大的受害者——被源于魔主的印记烬附身、侵蚀，承受着非人的精神折磨，自我的意志在无尽的拉锯战中濒临崩溃。

但与此同时，他也是不可饶恕的加害者——那双曾守护人族的手，亲自屠戮或是害死了数百万无辜生灵。

他还是这座永寂大狱的狱卒，以无上意志力囚禁着心魔；但他更是囚徒，被自身的罪恶感、对死难者的愧疚永久地钉在了灵魂的十字架上。

这种身份的错综复杂，让审判的尺度变得模糊不清。

正当叶晨沉浸于思索时，沈渊猛地抬起头颅！

只见他左眼漆黑如墨，翻涌着最原始的恶意，右眼则是一片惨白，充斥着痛苦与挣扎。

那漆黑的左眼锁定叶晨，发出沙哑而充满蛊惑的声音，那是直击灵魂的言语。

他时而许诺给予无上魔功、天地秘宝，时而威胁若不放他自由，便将引动魔主降临，让此界化为焦土。

声音尖锐刺耳，直抵神魂，试图在叶晨心中种下恐惧与贪婪的种子。

但叶晨道心坚定，面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

见言语无效，沈渊脸上的魔性越发张扬，触手般的魔气虚影甚至试图挣脱锁链。

叶晨眼中寒光一闪，右手轻抬，一缕暗红色的火焰自指尖跃出——正是专焚罪业的业火。

他屈指一弹，业火瞬间化作一道火线，将沈渊全身卷入其中，直接炙烤其灵魂与那附身的魔念。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沈渊口中爆发，他身体剧烈抽搐，左眼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终紧闭双眼，再也发不出任何蛊惑之音。

业火在沈渊身上静静燃烧，将阴暗牢狱照得一片通明，跳动的火光映在叶晨脸上，明暗不定。

然而，外在的光亮无法驱散他内心的迷雾。

望着在业火中无声承受痛苦的沈渊，叶晨的思绪却坠入了更深的深渊。

眼前的困境远超之前的两次审判。

杀与放都是错误的，真正的斩业之路，究竟在何方？

这业火能暂时压制魔念，但能烧尽沈渊那纠缠了功与罪、交织着守护与背叛的复杂业力吗？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叶晨首先审视“杀”的可能性。

若出手斩杀沈渊，他杀的是谁？是一个曾为人族舍生忘死、战功赫赫的英雄；是一个同样在与魔念抗争、承受着远超**痛苦的受害者；更是一个对自己施行最严厉惩罚、主动投入永寂大狱的自我囚徒。

斩杀这样一个人，与沈渊一直对抗的魔道何异？

这非但不是斩业，反而是制造更沉重的罪业。

随即，叶晨考虑“放”的后果。

沈渊体内是终焉吞世魔主的印记，是一个已经屠戮数百万生灵、极不稳定的灾难源头。

一旦放任他离开，且不论其本意如何，那名为烬的魔念随时可能彻底吞噬沈渊残存意志。

届时一个完全魔化的元婴大圆满修士，将对世间造成何等浩劫？

释放，等于将一把屠刀递给恶魔，是对苍生的极致不负责任。

杀与放皆不可行，问题的核心回到了斩业本身。

沈渊的业究竟是什么？是外来的、如同病毒般侵入的魔念烬？还是他内心因守护失败、因间接造成大错而产生的、无法磨灭的愧疚裂痕？

若业是外魔，或许可尝试剥离；若业是心魔，则需引导其自我超脱。

但两者早已纠缠不清，魔念利用愧疚滋生，愧疚因魔念的罪行而不断加深。

形成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苦思无果，叶晨的思绪不由飘回自身经历。

他曾被域外天魔附身，命格丹田被夺，几乎道毁人亡。

但他最终不仅夺回命格重塑丹田，更是将那天魔镇压于万灵植府，化为名为幽衍的囚徒。

这个案例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思路：附身的天魔与被附身的自己在最终审判时，是被视为两个独立的个体吗？

幽衍的罪业是幽衍的，而他叶晨，是受害者，也是最终的审判与收容者。

想到这里，叶晨眼中精光暴涨，再次看向业火中的沈渊。

一个大胆的设想成形：能否将沈渊也视为两个人？一个是秉持守护信念、为人族舍生取义的“镇魔将沈渊”；另一个则是终焉吞世魔主的先锋、屠戮生灵的烬。

前者是值得敬仰的英雄，是需要拯救的对象；后者是必须清除的魔孽，是罪孽的根源。

将二者在概念上进行剥离，审判的目标就变得清晰起来——不是杀死沈渊，而是消灭烬。

不是放过罪业，而是让英雄沈渊，为其被操控期间犯下的罪孽，进行另一种形式的赎罪。

思路一通，叶晨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叶晨眼中迷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决断的锐光。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被业火包裹的沈渊面前。

没有出言询问，因为他知道此刻无论沈渊本人还是魔念烬，都无法给出真实的答案。

道基之中的混沌岁月青莲虚影微微摇曳，一股蕴含时间与因果之力的笼罩其身。

叶晨意念集中，低喝一声“搜！”，一道无形的神念之躯，已借助青莲之力，强行破入沈渊的精神世界。

刚进入沈渊的精神世界，一片混乱的景象便映入叶晨眼帘。

天空一半是血色残阳，一半是漆黑魔云。

而在世界的中央，两个身影正泾渭分明地对峙着。

一边是身披残破镇魔铠，浑身浴血但脊梁依旧挺直的沈渊。

他脸上无尽的痛苦与不屈的意志交织，周身笼罩着暗淡却坚韧的光明。

另一边，则是周身延伸出无数触手、遍布诡异眼珠的漆黑魔物——烬。

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魔气，不断试图吞噬那一片残存的光明。

眼前的景象印证了叶晨的猜想，沈渊的意志仍在与魔念进行着最残酷的拉锯战。

但显然，烬的力量在持续增长，沈渊的守护领域在不断被侵蚀。

叶晨心中了然，不再停留，神念迅速退出这片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

回归本体，他看向现实中的沈渊，业火仍在燃烧，但更多的是在压制内在的魔念冲突。

叶晨抬手一挥，笼罩沈渊的业火骤然熄灭。

烟雾散去，露出沈渊的真容。

只见他原先左黑右白的双眼，此刻已双双化为一片虚弱的惨白，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水浸透。

虽然极度疲惫，但眉宇间那股被魔气缠绕的阴郁感却消散不少，眼神也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业火的灼烧加上叶晨神念的介入，暂时极大地压制了域外天魔烬的活动。

沈渊艰难地抬起头，白色的眼眸望向叶晨，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解脱，有愧疚，更有深深的疲惫。

他嘴唇翕动，用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哀求道：“…我能感到…他一天比一天更加强大…我…我快撑不住了…给我一个解脱吧。”

这声哀求，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一位英雄在漫长无尽的折磨后，对最终安宁的渴望。

他宁愿一死，也不愿再成为魔念危害世间的工具。

叶晨缓缓摇头，目光沉静地看着乞求解脱的沈渊，冷冷开口：“解脱？想得倒是简单。你犯下的罪孽，还没偿还啊！”

即便大部分罪行由魔念所为，但沈渊这具身体是执行者，他残存的意志未能阻止，这份业力，需要有一个交代。

简单的死亡，是对罪业的逃避，而非清偿。

话音未落，叶晨左手虚托，一朵朦胧的青色莲影浮现掌心。

随着莲影出现，浩瀚如星海的力量瞬间扩散，将整个牢狱彻底覆盖。

霎时间，空间仿佛被冻结，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定格不动，墙壁上滴落的水珠悬停半空，连光线都似乎变得粘稠——时间，在这一刻被强行停止了！

唯有叶晨，以及他对面的沈渊，不受这凝固时空的影响。

“你…你到底是何人？！”沈渊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身为镇魔天渊的镇魂将，见识过无数大能手段，但如此轻描淡写便令时空凝滞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绝非筑基修士所能为！

眼前这年轻人的来历，神秘得可怕。

叶晨并未回答沈渊的质问，只见他右手抬起，掌心之中，一股迥异于青莲生机、充满终结与寂灭意味的黑暗力量开始汇聚。

这正是来自万灵植府中囚徒幽衍，源自终焉吞世魔主本源的力量。

这股力量在叶晨操控下，形成一个能吞噬湮灭万物的漆黑漩涡。

叶晨目光一凝，左右手缓缓靠拢。

代表生机与岁月的青莲之力，与代表终结与湮灭的魔主之力，在混沌岁月青莲的无上调和下，竟强行融合。

最终，一朵底座为不断旋转的湮灭漩涡、花瓣却散发着幽幽黑气的莲花骤然成型。

这朵业火黑莲凝聚的瞬间，叶晨毫一掌将其打入沈渊的丹田。

沈渊在极度的震惊与对叶晨勾结天魔的疑惑中，还未来得及质问，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磨灭的痛苦便从丹田爆发，让他发出了渗入骨髓的凄厉惨叫！

叶晨心如铁石，对沈渊的惨叫充耳不闻。

他心神与混沌岁月青莲紧密相连，同时精细操控着源自幽衍的魔主力量。

两股至高力量在他的引导下，深入沈渊丹田，不断剥离域外天魔烬的一切存在。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既要彻底清除魔念，又不能伤及沈渊的根本道基。

沈渊的丹田之内，景象骇人。

其金丹早已与道基相合，而元婴便是从中孕育。

此刻，那半金半黑的元婴正剧烈挣扎。

属于烬的魔性一面，感知到灭顶之灾，疯狂反抗。

它释放出滔天魔气，化作各种狰狞魔物虚影，扑向侵入的叶晨力量，试图污染甚至反噬叶晨。

沈渊整个丹田气海，仿佛化作了惨烈的战场。

然而，在叶晨道基中五大始祖之一的混沌岁月青莲面前，任何魔气幻象都纷纷消散。

青莲清辉洒落，定住时空，稳定局面。

而幽衍的力量与烬同源，均属终焉吞世魔主一脉。

但幽衍的位格远比烬纯粹！

这种同源高阶的压制，让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先天便弱了气势，节节败退。

在双重碾压之下，魔念“烬”的挣扎越来越弱。

那半魔元婴上的黑色部分，迅速消融。

其中的魔主印记、域外心魔的残留意识，被业火黑莲的力量一点点净化，最终化作缕缕黑烟，彻底消散于沈渊的丹田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渊元婴的挣扎停止了，而魔气也荡然无存。

此刻沈渊的元婴，终于褪尽了所有污秽，变得通体金光璀璨，散发出独属于镇魔将的刚正不屈气息！

叶晨感应到沈渊元婴的纯净变化，心中一定。

他开始收回岁月青莲和幽衍的力量，那朵业火黑莲也完成了使命，缓缓消散。

沈渊丹田内的湮灭漩涡平息，只剩下那尊纯净无瑕的元婴，在缓缓吞吐着精纯的灵力。

折磨沈渊数十年，造成无数杀孽的域外天魔烬，终于被彻底从根源上拔除。

叶晨收敛所有气息，平静地望着沈渊，问道：“感觉如何？”

沈渊怔怔地内视己身，那让他生不如死，犯下滔天罪孽的同源天魔，竟然……就这么被彻底清除了！

巨大的不真实感过后，是迟到的清明与难以承受的复杂情绪。

他先是浑身颤抖，继而仰起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最终化为嚎啕大哭！

泪水决堤，混合着血与汗，磅礴的元婴大圆满法力不受控制地震荡，引得周身残余的天锁哗啦作响。

这哭声里，有解脱，有愧疚，有对往昔荣耀的追忆，更有对无数死难者的无尽哀恸。

叶晨静静地等待沈渊情绪稍缓，才摇头开口道：“解脱，不是死亡。…你的罪孽仍需偿还。”

话音未落，他右手虚握，一道暗红色的业火再次涌现。

但此次并未灼烧沈渊肉身，而是化作一道虚幻的锁链，直接缠绕在沈渊那新生的纯净元婴之上！

沈渊身躯一颤，能清晰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的、被业火灼烧的刺痛感，但他咬牙忍住，并未闪避。

叶晨凝视着沈渊的眼睛，声音肃穆：“这是我对你的判决。纵使行凶者是烬，但载体是你沈渊。烬凭借你的修为、你的肉身作恶，这份因果，你无法完全割裂。”

“数十年来，你被魔念操控，在狱底被动吸收魔气修炼，修为反臻至元婴大圆满，这份力量，同样沾染了罪业。因此你需替烬，也为这份力量之源，进行赎罪。”

“在此后岁月，你需以这身修为，继续践行你守护苍生的誓言。去拯救，去守护。”

“待你拯救的生命数量，远超于被烬操控时所害之人的万倍之时，这业火锁链自会消散，予你真正的解脱与自由。在此之间，它会不断提醒你罪孽之重，灼烧之痛，乃是你赎罪的凭证与动力。”

这不是简单的惩罚，而是叶晨为这位悲剧英雄找到的唯一出路。

沈渊听完这前所未有的判决，感受着体内缠绕元婴的业火锁链，眼中的迷茫逐渐被一种沉重的决意所取代。

他明白，这已是叶晨能给出的、最慈悲也最公正的审判。

这业火锁链是救赎的希望，是压在他心头罪孽之山的宣泄口。

叶晨判决之言刚落，冥冥中仿佛有法则响应。

那些原本贯穿沈渊四肢百骸，由佛法大会设置的强大天锁，寸寸断裂。

沈渊周身一轻，数十年来第一次彻底摆脱了束缚。

恢复了自由，沈渊却并未立刻行动。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泪痕未干的脸上一片肃穆。

下一刻，这位堂堂元婴大圆满、曾叱咤风云的镇魔将，竟面向叶晨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个头都磕得实实在在，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抬起头，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沈渊，谢判官不杀之恩，谢判官除魔之恩，更谢判官予我赎罪之机！此恩……恩同再造！”

叶晨见状，脸上露出带着疲惫的微笑。

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礼。

随后，他如如同对待柳怀仁一般，左手引动岁月青莲之力，净化可能残留的追踪印记；右手运转镇宇建木之能，撕裂空间，将沈渊传送至一个安全的坐标。

光芒一闪，沈渊的身影瞬间被空间裂缝吞噬，消失不见。

就在沈渊被传送走的刹那，维持牢狱时间静止的力量骤然消失。

被凝固的时间长河重新开始奔流，悬停的水珠滴落，漂浮的尘埃继续舞动。

一切都仿佛未曾改变，只有叶晨独自站立在空荡的牢狱中央，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波动，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叶晨轻轻呼出一口气，连续审判两位重量级囚徒，尤其是动用万灵植府始祖之力剥离魔念，对他的心神和修为都是巨大的考验。

沈渊的案子暂时了结，但留给世间的，是一个背负业火锁链、踏上无尽救赎之路的镇魔将。

这份判决的因果，未来将如何演化，他也难以推测。

沈渊刚一离开，强行同时调用混沌岁月青莲投影与幽衍本源力量的反噬便汹涌袭来。

叶晨脸色瞬间煞白，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周身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立刻盘膝坐下，全力运转死生寂灭之力。

寂灭与新生轮回意境的能量流遍全身，快速修复着受损的经脉，抚平翻腾的丹田。

约莫一炷香后，他脸上才恢复一丝血色，伤势被暂时压制下去。

叶晨伤势稍稳，正准备调息，整个牢狱突然产生感应。

三大囚徒——血屠子、柳怀仁、沈渊、以均已被审判完毕。

周遭景象开始模糊，强大的空间法则之力包裹住他。

下一刻，天旋地转，叶晨已被强行传送离开永寂大狱深处，回到了最初进入时的那座破旧小寺之中。

双脚刚踏上寺庙布满灰尘的地面，一股恐怖威压骤然降临！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穿透了无尽虚空，牢牢锁定了他。

这绝非天道注视，其威势之强，远超元婴大圆满的厉苍溟无数倍，让叶晨神魂皆颤，几乎窒息！

千钧一发之际，叶晨福至心灵，立刻低喝：“释苍，去吧！”

话音未落，万灵植府内混沌岁月青莲的一片莲叶微光一闪，其力量投影所化的虚影释苍已然显现。

他转头对叶晨微微颔首：“府主，我去去便来。”

随即一步踏出，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随着释苍的离去，那道锁定叶晨的恐怖注视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晨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毫不怀疑，若无释苍主动出手，刚才那一位稍微动一下手，就足以让他形神俱灭。

他走到小寺中央，盘膝坐下，继续运功疗伤，同时心绪难平。

叶晨心中暗叹，此次审判，若非释苍主动要求相助柳怀仁与应对后续因果，他或许不会如此轻易地释放柳怀仁，并对沈渊采取更复杂的判决。

释苍的承诺言犹在耳：会帮叶晨应下随之而来的、带着恶意的因果，并给予奖励。

对于释苍能否应对因果，叶晨毫不怀疑，那是万灵植府五大始祖之一的底气。

他现在更好奇的是，这位执掌时间与因果的混沌岁月青莲，会赐下何等惊人的奖励？

是逆天神通，还是关乎未来的重要启示？疗伤中的叶晨，不禁心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