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系统称雄修仙界 第61章 意识初醒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如同沉重的潮水，将意识紧紧包裹。

叶辰感觉自己仿佛沉在万丈海底，每一寸感知都变得迟钝而遥远。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水底浮光，偶尔闪现又迅速消散——青霜阁修士狞笑的面容、慕月周身爆发的月华、守墓老人绝望的眼神、李丫头炼丹时紧抿的嘴唇……

疼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虚无。道基崩毁带来的不仅是修为尽失，更是意识的支离破碎。他能够模糊感知到外界的只言片语，却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看得见光影，听得到声响，却无法理解，无法回应。

直到某一刻——

一缕极细微、却异常清晰的药香，穿透了层层阻碍，渗入了他近乎凝固的识海。

那香气很奇特，带着石乳苔的土腥，又糅合了某种阴寒露水的清冽，最后被一股温和的药力中和，形成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是李丫头新炼的丹药？

随着药力化开，一股微弱的暖流开始在枯竭的经脉中艰难流转。

就在这暖流触及心脉的刹那——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微弱回升…意识碎片开始重组…】

【系统能量水平：极度低下（3.7%）…强行启动核心协议…】

【扫描环境…确认安全等级：低…宗门凝聚力：中…资源水平：极低…】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如同破开冰层的第一缕锐器，猛地刺入叶辰混沌的意识深处！

剧痛！仿佛整个灵魂被强行撕裂又粗暴缝合的剧痛！

叶辰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熔炉，无数破碎的记忆、外界的声响、身体的感知被疯狂搅动、剥离、再重组！

【重构完成度 1%… 5%… 17%…】

【错误！能量不足！重构进程中断！】

【启用最低功耗模式…维持基础扫描及通讯功能…】

剧痛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冰冷的虚脱和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依然无法动弹，无法睁眼，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控制。但他能见了——不是用耳朵，而是用某种直接浮现在意识深处的感知。

他能见守墓老人沉重的叹息，就响在榻边。能见李丫头在隔壁石室捣药时急促的呼吸。能见王姓修士守在门外，那悠长而带着隐痛的内息流转。甚至能模糊地到——以某种三百六十度的、上帝视角般的模糊感知——石室内的简陋布局，自己苍白如纸的双手，以及守墓老人那布满忧虑和疲惫的侧脸。

这是…神念？

不，比神念更原始，更微弱。像是系统强行将他的残存意识与它的环境扫描功能耦合后产生的畸形产物。

【警告：感知超载。宿主神魂强度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环境扫描。】

【建议：立即收敛感知范围，优先恢复核心意识。】

叶辰艰难地尝试着，将那股散逸的感知一点点收回，如同一个瘫痪的人试图控制自己陌生的义肢。过程缓慢而痛苦，每一次尝试都像是用钝刀切割灵魂。

终于，他将绝大部分感知收敛回自身，只保留了对外界最基本的声音接收。

就在这时，他到守墓老人发出一声极沉重的叹息，枯瘦的手掌轻轻替他掖了掖根本不存在褶皱的破旧薄被。

宗主啊…老人的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老朽…快撑不下去了…

青霜阁的探子看得越来越紧…慕仙子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丫头炼出了新丹，可药材快跟不上了…

您拼死护下的这些孩子…老朽…老朽怕是要辜负您的重托了…

绝望。深不见底的绝望，从老人每一个颤抖的音节里渗透出来，沉甸甸地压向叶辰刚刚苏醒的意识。

不。

不能倒下。

一个意念，如同星火，在死寂的黑暗中猛地迸发。

动起来！必须做点什么！

强烈的意志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向那层将他与外界隔开的无形壁垒！

嗡！

脑海中的系统界面猛地闪烁起来！

【检测到宿主强烈意志指令…能量水平过低…无法执行复杂操作…】

【激活备用方案：消耗剩余能量1%…启动神念传讯协议…】

【协议说明：可将宿主模糊意念转化为最基础精神波动，传递给指定近距离目标。信息极度模糊，消耗巨大。是否执行？】

执行！叶辰用尽全部意识嘶吼。

【指令确认。锁定最近目标：守墓老人。开始传输…】

正沉浸在悲痛中的守墓老人猛地一个激灵，豁然抬头，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叶辰。

刚才…刚才那是？！

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却直接在他心神深处响起的呼唤！那感觉转瞬即逝，模糊得如同错觉，却带着一种他绝不可能认错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是宗主？！

他猛地扑到榻边，枯瘦的手颤抖着，却不敢触碰叶辰：宗…宗主？是您吗？您…您能听见老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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