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如碎金般刺破峡谷上空残留的淡淡煞雾,洒在布满裂痕的岩石与斑驳血迹的地面上,勾勒出昨夜死战留下的狼藉痕迹。南麓灵脉核心区域,篝火早已燃尽,只余下一堆冒着袅袅青烟的灰烬,灰烬旁散落着断裂的兵刃碎片与焦黑的煞雾残留,空气中混杂着灵脉灵力的清润与煞气蚀骨的刺鼻气息,一冷一暖交织盘旋,无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博弈。
叶辰盘膝坐在核心石旁,脊背挺直如松,周身萦绕着一层流动的青金色灵光,宛如披了一层细碎的星纱。眉心处的守护灵纹缓慢而稳定地闪烁着,每一次明暗交替,都有一缕精纯的灵脉本源之力从核心石中溢出,顺着他周身经脉缓缓流淌,滋养着受损的灵府与枯竭的灵力。经过一夜的潜心调息,他体内枯竭的灵力已恢复三成有余,识海中那股桀骜不驯的煞魂余孽也在清煞玉与灵纹的双重压制下彻底沉寂,但每当他运转灵力冲击经脉淤塞之处时,胸口总会传来一阵隐隐的滞涩感,伴随着细微的刺痛——那是昨夜强行催动灵脉共振,透支本源留下的后遗症,如同无形的烙印,提醒着他那场险死还生的爆发代价。
灵汐坐在他身侧,素手托腮,眼皮浮肿得厉害,细密的血丝爬满了清澈的眼眸,显然是一夜未眠,始终守在他身边。她小心翼翼地拧开一个白玉小瓶,用指尖蘸取少许温热的疗伤玉膏,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缓缓涂抹在叶辰肩头那道被煞刃划伤的伤口上。玉膏触肤即化,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清香,伤口周围紧绷的肌肤微微舒展,灵汐却依旧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叶辰师兄,你体内的灵力虽已恢复些许,但灵脉共振的反噬非同小可,那是强行借调灵脉本源所致,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根基,往后千万别再这般鲁莽了。”
叶辰缓缓睁开眼,眸中青光流转,映出灵汐憔悴却关切的脸庞,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语气柔和了许多:“我知道轻重,放心吧,不会再拿自己的安危冒险了。倒是你,一夜未歇,眼底都熬出了血丝,快些在我身边盘膝调息片刻,我为你护持。”
不远处,林岳正指挥着幸存的援军弟子清理战场,他自身的伤势未愈,每走一步都牵动着胸口的伤口,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强撑着精神,声音沙哑却有力:“小心些,将碎石归置到峡谷两侧,断裂的法器收拢起来,或许还能修复重用!”弟子们默默行动着,动作轻缓而肃穆,将那些在昨夜大战中牺牲的同门遗体小心翼翼地抬到峡谷东侧的平缓地带,用干净的白布仔细覆盖,白布下露出的衣角与兵刃碎片,让整个峡谷都笼罩在一片沉重的哀伤之中。
星燃则独自站在核心石旁,身形单薄却挺拔,肩头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渍,显然是昨夜赶回驰援时牵动了旧伤。他手中紧握着那枚通体漆黑的引煞令,眉头紧锁成川,指尖反复摩挲着令牌上诡异扭曲的符文,符文表面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每当他注入灵力试图探查时,都会被一股阴冷的煞气反弹回来,手腕微微发麻。“这符文的排布绝非寻常煞宗手法,其中蕴含的空间法则晦涩难懂,似乎与上古禁忌阵法有关……”他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凝重。
“星燃道友,可有新的发现?”林岳安排好战场清理的后续事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星燃身边,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银甲上的血迹虽已用清水擦拭干净,但那些深浅不一的裂痕与凹陷依旧触目惊心,无声诉说着昨夜激战的惨烈。
星燃抬起头,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将引煞令递还给林岳:“这引煞令上的符文太过晦涩,远超我的认知范畴,其中不仅蕴含着极其诡异的空间法则,还缠绕着浓郁的煞力波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我耗费了一夜时间,也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中一部分与‘坐标定位’相关的纹路,但具体指向何处,又暗藏着怎样的玄机,却始终无法破解。”
林岳接过引煞令,指尖再次触及那冰冷刺骨的令牌表面,一股阴寒的煞气顺着指尖悄然蔓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看来赵无极的逃脱绝非偶然,他必然是在利用这引煞令为煞宗传递消息,甚至可能在引导更大规模的煞宗势力前来。我已让人通过灵脉传讯符将此地情况加急传往灵脉联盟总部,请求派遣高阶长老驰援,但联盟总部距离此地路途遥远,即便日夜兼程,至少也需要三日才能抵达。”
“三日……”星燃低声重复着这个时间,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忧虑,“以我们目前的状态,别说三日,恐怕连一日都难以支撑。昨夜大战损耗太大,弟子们非死即伤,能战力战的不足三成,若煞宗在这三日之内发动突袭,我们根本无力抵挡。”
话音刚落,叶辰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眉心处的守护灵纹骤然亮起,青金色光芒瞬间暴涨,周身灵力也随之剧烈涌动:“有人靠近!气息杂乱,不止一波,其中夹杂着微弱的煞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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