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道出口的晨雾早已散尽,落日的金辉穿过密林枝叶,在地面织出细碎的光网。叶辰四人踏着余晖往陨坑走,靴底沾着的灵脉晶屑在光下泛着微光,剑鞘上还缠着几缕没散尽的灵脉气——从灵脉渊折返的一路,没再撞见半道异客踪迹,只在浊灵潭对岸捡到几片泛着铜绿的器物碎片,上面的死脉土黑气早被灵脉气冲得干干净净,只剩冰冷的金属触感。
“前面就是灵溪支流了!过了溪就是陨坑外围!”秦霜突然加快脚步,斧刃上的星图纹被夕阳镀上层金边,他肩伤的麻布虽还渗着淡红,却半点没影响步伐,眼里满是归队的急切。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熟悉的灵溪——溪水泛着淡绿的灵脉光,溪边长着成片的灵脉草,风一吹,草叶的清苦香顺着风飘来,瞬间驱散了大半疲惫。
刚绕过灵溪旁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就听见陨坑方向传来熟悉的呼喊:“叶辰!是你们吗?”老木匠拄着拐杖快步走来,拐杖头是块磨得光滑的青铜片(去年在灵溪捡的),身后跟着两个村民,手里各握着半块青铜残片——正是之前叶辰留下的示警道具,残片上的蓝光还在轻轻颤动,显然刚被激活过。
“老木匠!”苏禾率先迎上去,布囊的带子磨破了边,露出里面裹着的灵脉草,“陨坑没事吧?昨天在引脉道看见这边的炊烟,还以为异客来了……”
“没事没事!”老木匠笑着摆手,皱纹里都透着安心,“那炊烟是我们故意烧的,想试试残片的灵光能不能传远些——之前你说残片能感应灵脉气,我们烧火让灵脉气飘高点,就是盼着你们能看见,早点回来。”他说着,指了指陨坑方向,石屋的轮廓在夕阳下隐约可见,“快进去,我炖了灵溪鱼,用灵脉草吊的汤,你们跑了这么久,肯定饿坏了。”
陨坑的石屋依旧整齐,村口的石路上铺着层细细的灵脉晶屑,混着晒干的驱邪草粉,是村民们按老木匠的吩咐设的简易陷阱;石墙上挂着成片的灵脉草,风一吹,草叶轻晃,像一道道淡绿的屏障。走进老木匠的石屋,锅里的灵溪鱼正咕嘟冒泡,鱼身泛着灵脉水滋养的嫩白,香气裹着灵脉草的清苦飘出石窗,勾得人胃里发空。
“你们去秘境深处,是不是找到灵脉本源的线索了?”老木匠给众人盛好鱼汤,瓷碗边缘还沾着点灵脉晶粉,目光落在叶辰怀里鼓囊囊的布囊上——那里藏着异客的完整青铜牌,隐约能看见蓝光透出来。
叶辰解开布囊,将青铜牌轻轻放在石桌上。牌面的藤蔓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与老木匠拐杖上的青铜片纹路隐隐呼应:“这是异客的完整青铜牌,我们在灵脉渊的石门处拦住了他们,可石门需要所有青铜残片才能完全打开。现在异客肯定在找剩下的残片,我们得比他们先一步找到,不然灵脉本源就危险了。”
林澈从布囊里掏出拓印着灵脉本源图的石片,小心翼翼铺在桌上,指尖划过图右下角的一个小黑点:“本源图上标着,最后几块残片可能在‘玄煞洞’——就是之前我们发现邪灵晶的地方。那里是灵脉分支的老巢,灵脉气最浓,说不定残片就藏在洞里的灵脉节点旁。”
“玄煞洞?”老木匠突然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拐杖头的青铜片,“我年轻时去过一次,洞里岔路多,还藏着不少邪灵,一到夜里就嗷嗷叫。而且洞口被一道淡紫色的灵脉护障封着,得用灵脉气才能撑开,硬闯会被护障弹飞。”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里屋的木箱里翻出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残片边缘磨得光滑,中间的星图纹还泛着淡淡的蓝光,“对了,这个是我去年在灵溪下游捡的,当时觉得纹路奇怪就收着了,现在一看,和你们的青铜牌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你们要找的残片。”
叶辰赶紧接过残片,轻轻放在完整青铜牌旁。刚一接触,残片的纹路就与青铜牌的纹路严丝合缝地对上,两道蓝光瞬间缠在一起,亮得让人心头一振——连石桌上的灵脉草都跟着泛出绿光,像是在呼应。“太好了!”叶辰松了口气,指尖碰了碰重合的纹路,“有了这块残片,我们离打开石门又近了一步,异客想抢本源就更难了。”
苏禾赶紧掏出个布袋子,将残片小心收好,又给老木匠添了碗鱼汤:“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玄煞洞?异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已经在找残片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秦霜放下瓷碗,伸手摸了摸斧刃上的星图纹,指尖的灵光与纹路轻轻碰了碰:“我没问题!正好去玄煞洞再清理些邪灵,省得它们再溜出来捣乱,之前的邪灵晶就够麻烦的了。”
叶辰看向林澈,眼神里带着询问——玄煞洞的灵脉护障和邪灵情况,还得靠林澈分析。林澈点点头,指尖在本源图上的玄煞洞标记处画了个圈:“玄煞洞的灵脉气确实浓,刚好能补充我们在灵脉渊耗损的灵力。只是洞里的邪灵可能比上次更多,而且护障需要灵脉气才能开,我们得多带些灵脉草和驱邪草粉,万一被困在里面,还能撑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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