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秘村落的竹篱笆爬满紫花藤,晨露顺着花瓣滚落,砸在青石板路上洇出淡紫水渍。暮色把村落染成暖橙,妇人蹲在屋前石臼边捶灵草根,木槌“咚、咚”的闷响混着灵草的清苦;小孩捧着竹筐在晒谷场捡灵溪石子,石子裹着细碎灵光,握在掌心能暖到指尖。见叶辰四人踏过竹编围栏,村民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灵溪道的打斗声早顺着风飘来,他们攥着锄头、镰刀,眼里藏着后怕,也藏着对这四个外乡人的感激。
白天引路的老村民迎上来时,腰间铜铃“叮铃”轻响。他穿洗得发白的灰布短褂,袖口磨出毛边,手里端着刻满云纹的陶罐,罐口飘的灵光像碎星:“灵溪道的邪瘴味飘来时,我就怕你们出事。快喝口灵脉水,这是今早天没亮去源头接的,还带着灵脉活气,能解邪修留下的瘴气。”他递罐时特意托住底,指腹磨着握锄头的薄茧,怕叶辰没拿稳摔了。
叶辰接过陶罐,指尖触到罐壁凉意,云纹在烛火下泛淡白光晕。仰头喝时,灵脉水带着山泉水的清甜,混着一丝草木香滑过喉咙,丹田瞬间涌来清润灵气——不像修炼时的刚劲,倒像温溪淌过经脉,连陨铁剑鞘上的邪雾都被冲淡,剑鞘冷纹隐隐亮起,似在呼应灵气。“多谢老丈,”他放下罐,目光落向灵溪,“邪修次次盯着灵溪道,恐怕不只是拦我们,是冲灵脉来的吧?”
老村民叹着气,皱纹挤成沟壑,引四人往枫树林后的祠堂走。祠堂青黑瓦片长着青苔,屋檐下两串风干灵草穗子泛白,门楣“守脉祠”篆字被雨水浸得模糊,却透着庄严。“秘境灵脉藏在灵溪下头,”他推开木门,门轴“吱呀”像老人咳嗽,“活灵水是灵脉吐的气化成的,邪修馋的哪是这破村落?是能让邪功突破三层的灵脉本源——五十年前,他们就来抢过一次。”
祠堂中央供桌上,半人高的青石板刻着北斗七星图,纹路嵌着暗红血痕,像渗进石缝的朱砂擦不掉。两侧烛台燃着淡绿灵烛,火苗抖着映得血痕更醒目。“这是守脉图,”老村民指尖轻划血痕,声音发颤,“五十年前邪修带蚀灵刀来,村长领我们拿锄头拼,最后催到青灵阵极限才逼退他们。可村长替我挡了一刀,蚀灵刃穿心口,死前把图塞给我,说‘凑齐上古守脉阵残片,才能真护灵脉’。”
他从供桌下掏出褐色布包,边缘磨得发亮,里面几片青铜残片——最大的巴掌大,最小的比指甲盖小,泛着青绿包浆,刻着星点凹陷,拼起来正好对上图的缺口。“这是找了五十年的残片,”老村民把残片放石板上,“村长说要凑七片,还得用灵脉水浇透才激活护脉阵,可我们翻遍灵溪两岸,也只找到这四片。”
林澈蹲下身,指尖刚碰残片,一股温热气流窜进经脉——裹着星点凉意,正好跟《星衍诀》灵力对上,胸口赶路的闷胀瞬间松快。下一秒,残片在掌心轻震,淡蓝光晕顺着星点游走,严丝合缝对上缺口。“残片里有星辰力,”他惊讶抬头,注入灵力时,石板星图亮起三道金线,没等连起就暗了,“还差三片……而且要很多灵脉水,不然撑不起护脉阵灵力。”
苏禾突然按住太阳穴,灵溪道退敌的画面清晰起来:“我记起来了!溪边最大的青石缝里,嵌着反光的青铜碎片,当时黑袍人追得紧,我以为是普通石头,现在想肯定是残片!”她比划着青石大小,“就在下游,离我们躲的石头不远!”
秦霜攥紧玄铁斧,斧刃泛冷光:“现在就去拿!邪修肯定在附近,正好再劈他们几个!”他要往外冲,被老村民拉住:“别冲动,你看夜空。”众人抬头——原本有余晖的天聚起黑云,像泼了墨往村落压,云缝渗的黑气落在瓦片上“滋滋”响,似在啃咬。“邪修大部队来了,”老村民声音沉下去,“他们带了蚀灵幡,能把灵脉水变毒水,灵脉一污,全村人都活不成。”
话音刚落,村落外围“嗡”的闷响——青灵阵被撞了。接着“滋滋”灼烧声传来,竹篱笆的淡金符光肉眼可见地变淡,紫花藤枯萎,花瓣落地成黑渣。
叶辰抓过陨铁剑,剑鞘脱离时清光映亮眼底,语速又快又稳:“秦霜,你带村民守内阵,把剩下的青灵符全贴祠堂周围,别让邪修近守脉图;苏禾,去溪边接活灵水,混驱邪草碎洒篱笆,灵脉水克邪能撑会儿;林澈,跟我去灵溪取残片,顺便引源头水到古井——古井是守脉阵阵眼,灵脉水灌进去,说不定能撑到护脉阵激活。”他瞥向石板星图,中央“天枢星”正对祠堂外古井,那是村长选的“通灵脉阵眼”。
两人刚冲祠堂,黑云里落下十几个黑袍人,为首的举着暗紫幡旗——幡面绣着缠蛇邪纹,幡杆是白骨,顶端挂发黑骷髅头,风一吹“呜呜”叫,裹着邪气让人头皮麻。“蚀灵幡!”叶辰低喝,剑在掌心一转清光暴涨,“别让幡碰灵溪!”
黑袍人追上来,幡面晃出黑瘴潮水——所过之处灵草枯萎成黑褐粉,青石板被蚀出小坑。“拦住他们!”秦霜从侧冲来,玄铁斧破风劈向最前的黑袍人,“铛”的脆响震歪蚀灵刀,黑袍人虎口裂,黑血滴刀柄。秦霜趁机踹他胸口,黑袍人撞向竹篱笆,青灵符瞬间亮金光裹住他,两息就化黑灰散了。他还不忘喊:“村民们守住外围!见邪修靠近就用锄头砸!”村民们早攥着工具围上来,见邪修落单就往前涌,一时竟挡住了黑袍人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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