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将止,冬将至,愿世间所有美好,都恰逢其时
在家里整整昏睡了两日,不知诸位是否有过这般感受,那真是越睡越困倦,仿佛被瞌睡虫缠身一般,难以自拔。便是连起床的兴致都荡然无存,更遑论饥饿之感了。第三日的下午,召哥给我发来消息,言明让我得空过去一趟。我依约前往。召哥向我索要了银行卡号,随后给我转了四十万。他嘱咐我去银行把钱取出来,明日随他一同前往赌局玩乐一番。若是有人扫码换钱,就让我从中抽取两百块钱,此乃俗称的“放炮子”。次日,我前往银行取了钱,接上召哥,我俩便一同登上了山。在山脚下,真可谓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森严。待到山顶,有一所房屋矗立,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宛如车展一般。见我俩走来,有人急忙开门,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当我迈步走入时,只觉人声鼎沸,人潮涌动,外围的人们皆站在椅子上,如众星捧月般下注。此时,一个貌似老板的人走了过来,又是发饮料,又是递香烟,好不热闹。
山顶的赌场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我紧紧攥着装满现金的背包,跟在召哥身后穿过拥挤的人群。空气中混合着汗味、烟味和兴奋的喘息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赌桌周围挤满了人,有的站着,有的甚至踩在椅子上伸长脖子看牌。牌手熟练地发着牌,手机扫码声音此起彼伏。召哥带我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前,那里已经坐了五六个赌客。
小七,把钱放这儿。召哥指了指桌面。我小心翼翼地把背包里的四十万现金倒在桌上,引来周围人贪婪的目光。召哥随手抓起一叠钞票扔给我:拿着,待会儿有人来换钱。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拿着手机过来扫码换现金。按照召哥的吩咐,每次换钱我都抽两百块。看着手机里不断增加的转账记录,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赌局进行得热火朝天。有人赢钱时欢呼雀跃,输钱的人则面色铁青。召哥玩得很投入,时不时拍着我的肩膀大笑。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戴墨镜的男人一直在观察我们,让我心里发毛。
到了后半夜,赌场的气氛更加狂热。有人开始借高利贷,我看到有人当场写下欠条。召哥的运气似乎不错,面前的现金越堆越高。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警察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整个赌场瞬间乱作一团。人们像受惊的鸟群四处逃窜,有人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召哥一把抓起桌上的钱塞给我:快跑!
我跟着人群往外冲,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黑暗中有人摔倒,有人尖叫。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停车场,发现召哥已经发动了车子。
上车!他大喊。
我跳进车里,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下山路。后视镜里,我看到闪烁的警灯越来越远。直到开上高速,召哥才放慢车速。
今天收获不错。他点了根烟,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低头看着怀里皱巴巴的钞票,突然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个危险的旋涡。
回到老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我跟在召哥身后走进那家亮着昏黄灯光的小摊。塑料凳子腿歪歪扭扭地扎在油腻腻的地砖上,老板娘正打着哈欠收拾隔壁桌的碗筷。
两碗牛肉面,加辣。召哥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风里摇晃了三下才点燃。
面汤上飘着的红油让我觉得一阵反胃,我机械地数着钱包里的钞票,二十六叠,每叠都浸着汗水和恐惧。召哥突然把一沓钱拍在桌上,三千多块,有几张还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
明天继续。他吐着烟圈说,眼睛盯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个藏在菜市场后门的灰色按摩店。
三千七百块。我反复数了三遍,指腹被纸币边缘割得生疼。这笔钱在三个月前还不够我一晚上酒钱,现在却要精打细算着撑过整个月。召哥的烟烧到了过滤嘴,烫到他手指才惊醒般扔掉。
老板娘端来的面已经有些坨了,辣椒油凝成琥珀色的块状物。我掰开一次性筷子时,木刺扎进了拇指。这微不足道的疼痛突然让我鼻子发酸,想起上次在五星级酒店吃的那顿人均两千的日料,当时觉得不过是顿便饭。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银行的催款短信。我盯着屏幕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突然发现面汤里自己的倒影竟然在笑。是啊,至少今晚不用想还不上贷款了。召哥踢了踢我的鞋尖,示意我快吃。远处传来环卫工清扫街道的声音,天快要亮了。
我将召哥送回家后,并没有像归巢的鸟儿一样回到自己的小窝,而是在附近寻觅到一家足浴店,准备在那里度过这个夜晚。明天,等待着我的,将是把微信里那些来路不明的数字,在银行里变成实实在在的纸钞。
午后,我苏醒过来,随即前往银行,将昨日微信所收之款项提现,并在银行兑换成现金。由于昨日之场所已遭查封,故而在接到召哥后,我们便前往了新的地点。不得不承认,开设赌局者颇具智谋,竟将赌局设于高速路旁的荒野之地,撑起帐篷,燃起火炉。见我俩入内,其即刻沏了杯茶。召哥则随意择了一处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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