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回忆录 第67章 和好

一路走来，没有了以前的任性，在不懂事的年纪，毁了自己，在懂事的年纪，苦了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步步是遗憾，步步都是不如意，晚风吹人醒，万事藏于心，慢慢的该接受的不该接受的，我都接受了，回头看看最初的样子，想起来真讽刺，再看看现在的状态，一切都对不起当初的满心欢喜义无反顾。

我站在彤彤面前，嘴唇因为不停道歉已经干裂出血。她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肩膀微微发抖，却始终不肯开口。房间里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姑奶奶，你看我嘴都磨破了，我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丝，从进门开始我就一直给你道歉。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吭个声呀，你就是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彤彤的肩膀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转身。我绕到她面前蹲下，看见她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别过脸不看我，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我道歉也没用呀，我叹了口气，要不你就说怎么才能让你开心。要不你就抽我一嘴巴。

这句话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还含着泪，嘴角却突然上扬。那表情又委屈又好笑，让我心里一紧。

我姐抽你右边，她带着鼻音说，我在抽你左边。左手又在我左脸上拍了一下，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

挺均匀的。她说完自己先破功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就笑出了声。那笑声像冰封的河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阳光就顺着缝隙照了进来。我抓住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感觉她指尖冰凉，却在微微发抖。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了吗？我握紧她的手，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她抽了抽鼻子，另一只手抹了把脸，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站在她面前，脸颊轻微的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懊恼。她斜倚在沙发上，手指绕着发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就这么道歉呀？她轻哼一声，声音里带着三分嗔怪七分调侃。

我偷偷抬眼瞄她，发现她眼底的冰霜已经化开些许。机会难得，我赶紧凑上前，故意压低声音：要不...奴才服侍您更衣沐浴？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油嘴滑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混蛋！她抓起靠枕就砸过来，却掩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一点正形都没有。我接住靠枕，顺势单膝跪地，做出夸张的宫廷礼：奴才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她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伸脚轻轻踢我：起来吧，丢人现眼的。我顺势握住她的脚踝，她惊呼一声要抽回，却被我牢牢抓住。放开！她红着脸瞪我，可眼神已经软得像春水。

我慢慢站起身，把她笼在阴影里。她仰头看我，睫毛轻颤。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次真的知错了。她别过脸去，耳尖通红：信你才怪...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温柔的光晕。我忍不住伸手抚上她微热的脸颊，她轻轻闭上眼，像只收起利爪的猫。

窗外飘来邻居家炖肉的香气，与房间里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想去亲吻她的唇，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她腕间的脉搏跳得很快，像被困住的小鸟。我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忽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看着她走向玄关的背影，风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门锁咔嗒一声合上时，我才发现茶几上多了一条项链。那是我当初送给小红的。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折射着窗外渐暗的天光。

等等我，我赶忙提鞋往外跑。也许彤彤是刻意等待，她并未走出多远。当我冲过去拉她的时候，我左脚踩在右脚鞋带上了。直接一个侧身狗吃屎摔倒在地。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膝盖火辣辣地疼。彤彤转身时，我看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痕。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回来扶我。

疼吗？她轻声问，手指轻轻拂过我擦破皮的胳膊。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我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故意夸张地揉着膝盖：疼死了，你看都紫了。其实伤得不重，但我知道她最吃这套。果然，她抿着嘴笑了，又赶紧板起脸。

活该。她嘴上这么说，却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往家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我偷偷看她侧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路过便利店时，我停下脚步。等我一下。我瘸着腿跑进去，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冰淇淋。出来时，她站在路灯下，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她。

我把冰淇淋递过去，就当赔罪了。她接过冰淇淋，小口小口地舔着，嘴角沾了一点粉色的奶油。我伸手想帮她擦，她却躲开了，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我们慢慢走着，谁都没说话。晚风吹起她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蹭过我的脸颊。我知道，这场小小的风波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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