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澳门街头,空气里飘着纸醉金迷的味道。我和她从松花湖出来,晃进了酒店继续第二摊。麻辣花生配着冰镇的啤酒,越喝越精神。她慢慢靠过来,压低声音问起我上次来澳门的输赢。
她歪着头,手指轻轻敲着易拉罐边缘,说自己是业余玩家里的专业户,没事总去赌场转转,光是研究百家乐的路子就熬了好几个通宵。我听得酒精直冲脑门——比我还专业?我可是刚在澳门赢了一笔钱回家的。这趟过海关,我特意换了十万港币,分了两组打算按着自己的公式打流水。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那点赌徒的骄傲全被点燃了。
或许是酒精混着屋里暧昧的气息我上了头,我一冲动,直接从背包里拽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啪”一声拍在桌上。十万港币整齐地摞在那儿,红艳艳的钞票像燃烧的火苗。她对上我的眼神,没有惊讶,反而嘴角微微一翘。“走,下楼开工。”她轻描淡写地说完,起身理了理衣角。我跟在她后面,钞票塞回包里,心跳得比赌场的背景音乐还快。电梯下行的几秒里,我忽然觉得,今晚要么是神话的开始,要么就是另一个故事的彻底结束。
我急匆匆地跑下楼,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一样。脚步飞快,直奔置地娱乐场而去。
一进入娱乐场,我就径直走向筹码兑换处,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现金换成了筹码。这些筹码在我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我所有的希望和期待。
换好筹码后,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走到了一层离筹码兑换处最近的一张赌桌前坐下。这张赌桌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或兴奋、或紧张地注视着赌桌上的牌局。
也许是因为宝贝就坐在我身旁,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勇气和自信。所以,当第一局开始时,我毫不犹豫地将两万筹码押在了闲上。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站在我这边。庄家甚至没有给我补牌的机会,直接就开出了八点,将我的两万筹码收入囊中。
我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气馁,紧接着在第二局中又推出了两万筹码,结果还是一样,被庄家轻松收走。
第三局、第四局,我不断地加注,二万万、四万……可每一次,我的筹码都如流水般被庄家吞噬。
当时的我,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输掉了整整十万!
我和宝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愕和无奈。我们默默地起身,离开了那张让我输得一败涂地的赌桌。
走出娱乐场,我感到一阵迷茫和无助。但我并没有放弃,而是径直走向了置地门口的当铺。在那里,我刷卡又换来了二十万的筹码。
坐在二层那张赌桌前,我只感觉额头上的汗珠在无声地滚落,后背却被冷汗浸透,手指紧紧攥着最后那枚十万面额的筹码,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赌桌上绿色的绒布像一张贪婪的巨口,刚刚吞噬了我十万筹码。荷官面无表情地收起牌,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像死神的镰刀,一次次划走我的希望。
宝贝就坐在我左手边的椅子上,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她安静得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赌场里特有的烟味和铜臭,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当我押下最后一个十万筹码时,余光瞥见她微微侧过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我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个暗示的眼神。可她只是轻轻咬了下嘴唇,那双曾经让我沉醉的眼眸里,倒映着赌桌上刺眼的灯光,却唯独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
牌一张张翻开,我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当庄家的牌面亮出黑桃A方片八时,我清楚地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筹码被收走的瞬间,宝贝突然伸手挽住我的胳膊,柔软的身体贴近我。
要不...我们再去换点?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她涂着口红的嘴角,似乎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告诉她先回家去,然后自己静静地站在门外,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我眼前弥漫开来,我的思绪也如同这烟雾一般,在脑海中翻腾不息。
我不停地问自己,是否还要继续这样的赌博行为,是否还要继续冒险去换取那虚无缥缈的财富。每一根香烟的燃烧,都像是我内心的挣扎在加剧,而我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三根香烟的时间转瞬即逝,我终于还是回到了酒店,毅然决然地退掉了房间。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而去。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我的心情愈发沉重,一分钟都不想再在澳门多待一刻。我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远离那些让我心烦意乱的人和事。
到达机场时,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机场餐厅,随意地点了一份牛肉饭。然而,就是这一份简单的饭菜,却引发了一场意想不到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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