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盯着水镜中,那片朦胧的雨雾,紫金色的袈裟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法海身后的小沙弥见念珠散落,吓得大气不敢出,住持方丈从未如此失态过,即便是当年镇压千年蜈蚣精时,也未曾动过这般肝火。
“去,把戒嗔叫来。”法海的声音低沉如雷,带着佛门高僧少有的戾气。
不多时,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眼露精光的僧人,快步走进禅房,双手合十:“师父。”
这戒嗔正是法海座下,最得力的弟子,一手“搜魂术”练得炉火纯青,专司打探消息。
法海指着水镜:“查,方才断桥附近,出现的那几个道人,来历、修为、落脚处,我要知道他们的全部消息。”
戒嗔瞥见水镜中残留的土黄、赤红、青蓝、紫电四色灵光,瞳孔微缩:“师父,这灵力波动……是人教之人。”
法海冷哼一声,“我知道,我要其它的消息。”
“老子的徒子徒孙,不好好在首阳山待着,跑到钱塘来捣什么乱!”
法海抓起桌上的紫金钵盂,钵盂内映出陈槊四人离去的背影,
“白素贞的千年道行和功德,才能继承文曲星的转世,这关乎到,佛门能否在天庭争取到,‘东方天庭的话语权’,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戒嗔躬身道:“弟子这就去查,只是……若他们真是人教弟子,恐怕不好对付。”
法海将紫金钵盂往桌上一按,钵盂发出嗡鸣,“不好对付也得对付!”
“你带十八铜人去,先试探他们的底细,若他们敢,再次插手白素贞与许仙的因果,便按‘邪魔歪道’处置,废了他们的修为!”
戒嗔领命而去,禅房内只剩下法海一人。
法人望着水镜中,渐渐清晰的许仙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初遇被搅黄了又如何?
许仙的“纯阳之体”,与白素贞的“千年蛇妖”加功德,本就相生相克,只要让他们能相遇,因果线总有重新缠上的一天。
而此时的钱塘城西街,陈槊四人正站在一间铺面门口,这铺子原是家绸缎庄,因老板欠了赌债急于转手,陈唯一凭借“幸运加持”,用极低的价格盘了下来。
陈唯一推开木门,灰尘簌簌落下,“就这了,位置不错,离许仙要去的医馆不远,又能盯着保和堂的旧址。”
陈唯一指尖划过柜台,突然摸到块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枚刻着“药”字的铜制令牌。
“看来系统都在帮我们,这是太医院的令牌,能在钱塘县,所有药铺调动药材。”
任凤将龙鳞枪靠在墙角,指尖燃起金焰,瞬间将屋内的霉味,烧得干干净净。
任凤好奇的道:“我们也开医馆。”
陈槊笑着道:“可以,我们本就是医师,医道不分家。”
陈雄点了点头道:“我去跟许仙说,让他也来这坐诊,就说我们是游方的道人,开这间‘济世堂’,专治疑难杂症。”
陈槊则在铺子里布下了“聚灵阵”,几枚玉简扔出,落在了墙脚:
“这阵能聚天地灵气,既能辅助我们修炼,又能让来看病的人精神好些,算是积点功德。”
陈槊把玩着方天画戟,忽然再次开口道:“法海肯定会派人来试探,刚才在凉亭,我感应到有人在窥视我们,被姐的灵力挡回去了。”
任凤活动着手腕,金焰在掌心跳跃,“来就来。”
“正好试试我这新炼制的龙鳞枪,和人仙法力,看看是佛门的铜人硬,还是我的枪尖利。”
话音刚落,街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十八个全身铜色,手持禅杖的僧人,正列队走来,为首的正是戒嗔。
他们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让青石板微微震动,佛门威压如乌云般压过来,街上的百姓,吓得纷纷关门闭户。
陈雄将撼天锤扛在肩上,快步赶了回来,土黄色灵力在脚下弥漫,“来得挺快。”
“阿槊,唯一准备好,风儿,跟我列阵。”
任凤与陈雄背靠背站定,龙鳞枪与撼天锤交叉,金红色的火焰,与土黄色的灵光交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陈唯一退到铺子深处,指尖扣着震魂铃,陈槊笑着道:“一群天师,我倒要看看,这些佛门弟子究竟想干什么。”
戒嗔在铺子门口站定,禅杖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贫道戒嗔,奉金山寺法海方丈之命,前来请问几位道兄,为何要扰乱白素贞,与许仙的天定姻缘?”
陈槊嗤笑一声,“天定姻缘?”
“佛门不是讲‘众生平等’吗!怎么,人妖相恋,什么时候就成了‘天定’了,我没记错的话,人妖殊途,本就有违天道,我们这些凡人插手,反倒成了‘扰乱’了?”
戒嗔脸色一沉:“住嘴,白素贞乃与许仙结合,乃是天定,你们居然敢逆天而行,助纣为虐,就不怕遭天谴吗?”
“到时候必生祸端,殃及钱塘百姓。”
任凤的龙鳞枪,枪尖指向戒嗔,枪尖金龙咆哮,“遭不遭天谴,轮不到你们佛门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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