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摇摇头:“只是随口问问。”她心中却更加疑惑了,若黑衣人不是顾廷烨的人,那他手腕上的疤痕为何与阿尘如此相似?这世间哪有这般巧合?
顾廷烨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笑意更深:“姑娘若有疑虑,不妨直说。昨日那贼人,我倒是派人查了查。”
“哦?”林晚星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不知顾二公子查到了什么?”
“那人身手利落,却在关键时刻露了破绽。”顾廷烨缓步走到一棵梅树下,指尖轻抚过粗糙的枝干,“寻常贼寇遇袭只会想着逃窜,他却在被擒时特意看向你,仿佛有话要对你说。这举动,倒像是故意引人注意。”
林晚星心头一震。她确实觉得那黑衣人的眼神太过刻意,此刻经顾廷烨点破,愈发觉得其中另有蹊跷。“公子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被擒的?”
“可能性极大。”顾廷烨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有人想借他的出现,给你提个醒,或是……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林晚星立刻想到了林噙霜。可若真是林噙霜,何必用这般复杂的手段?直接让人暗中使绊子岂不是更简单?
“那他为何要在手腕上留一道与阿尘相似的疤痕?”林晚星追问,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团。
顾廷烨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或许是想将祸水引到我身上。毕竟,京城里想借我的名头生事的人,不在少数。”他顿了顿,看向林晚星,“姑娘可知,前日你退回玉簪、回赠帕子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林晚星微怔:“不过是小事,怎会传得如此之快?”
“在有心人眼里,你的一举一动都藏着文章。”顾廷烨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有人说你拒我玉簪是故作清高,回赠帕子是欲擒故纵,更有人说……你我早已暗通款曲。”
这些流言比盛府内的传言难听百倍,林晚星听得脸色微白,却依旧强作镇定:“清者自清,何必在意他人流言?”
“姑娘倒是洒脱。”顾廷烨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可这京城水深,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那黑衣人手腕上的疤痕,便是冲着这些流言来的。若让人误以为他是我的人,定会说我为了与你私会,不惜派人行刺扫清障碍。到那时,不仅你名声尽毁,连盛家都会被牵连。”
林晚星后背泛起一阵寒意。她从未想过,一道小小的疤痕竟藏着如此恶毒的算计。这幕后之人,不仅想毁了她,还要将顾廷烨和盛家一同拖下水。
“那……会是谁?”林晚星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顾廷烨摇摇头:“暂时还查不出。但能在盛府安插人手,又对我身边人的特征了如指掌,定是京中有些权势的人物。”他看着林晚星,目光柔和了些,“你放心,这事我会查到底。只是接下来几日,你务必小心,不要单独行动。”
林晚星心中微动。顾廷烨的提醒并非多余,经历了这两桩事,她越发觉得这京城像一张无形的网,稍有不慎便会被网住,万劫不复。
“多谢公子提醒,晚星记下了。”林晚星福了福身,“时辰不早了,晚星该回祖母身边了。”
顾廷烨点点头:“去吧。对了……”他忽然叫住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这个你拿着。”
香囊是用深青色的锦缎做的,上面用银线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针脚刚劲有力,与女子绣的花草截然不同。
林晚星看着香囊,没有伸手去接:“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这不是普通的香囊。”顾廷烨将香囊塞进她手中,压低声音道,“里面装的是驱虫的药草,宫中药草繁多,难免有蚊虫。更重要的是……”他凑近一步,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若遇到危险,扯断香囊上的流苏,我的人会立刻赶来。”
温热的气息让林晚星耳根发烫,她连忙后退一步,将香囊攥在手心,低声道:“多谢公子。”说完,便带着春桃匆匆离开了。
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顾廷烨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这个小姑娘,看似柔弱,骨子里却藏着一股韧劲,像极了寒风中傲然绽放的梅。
***林晚星回到大老太太身边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大老太太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道:“去哪了?让我好等。”
“孙女儿去梅林转了转,那里的梅枝生得极好。”林晚星连忙岔开话题,将手中的玉琴拨递给大老太太看,“皇后娘娘赏的,说是配得上孙女儿的琴艺。”
大老太太接过玉琴拨,入手温润,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皇后娘娘有眼光。你这孩子,倒是给盛家长脸了。”
正说着,盛墨兰带着丫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假惺惺的笑:“六妹妹刚才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在林晚星手中的香囊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妹妹这香囊倒是别致,不知是哪位公子送的?”
林晚星将香囊藏进袖中,淡淡道:“是母亲留下的旧物,四姐姐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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