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的夜色总带着三分清寂,七分旷远。月华如练,倾泻在玉石铺就的山道上,将两侧的松柏照得影影绰绰。林晚星提着一盏莲灯,手里揣着个酒葫芦,脚步轻快地往客房走去。
系统面板在她脑海里闪了闪:【玄女当前状态:自我意识觉醒度12%,模仿欲波动中(65%→58%)。墨渊独宠值:5(当前状态:陌生→留意)。触发新支线:以“共情”深化玄女自我认知,同时创造与墨渊的二次互动机会。】
“二次互动啊……”林晚星轻轻晃了晃酒葫芦,里面的梅花酒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墨渊大佬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得找个自然点的由头才行。”
她走到客房门口,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铜镜轻响。林晚星挑了挑眉,灵眸微凝,隐约看到屋内的玄女正对着镜子出神,手指悬在脸颊上方,却迟迟没有催动术法。
“姐姐睡了吗?”林晚星扬声问道,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酒后的微醺。
屋内的动静顿了顿,片刻后,玄女打开门,脸上已不见白日的局促,只是眉宇间仍有几分纠结。“还没。”她侧身让林晚星进来,目光落在那盏莲灯上——灯盏是用昆仑虚特有的暖玉雕琢而成,里面的烛火透过莲花纹路,映得林晚星的侧脸柔和又温暖。
“偷……咳,取来的梅花酒,”林晚星把葫芦递过去,脸上露出狡黠的笑,“这可是司酒的师兄藏了三百年的陈酿,寻常弟子都喝不到呢。”
玄女接过酒葫芦,入手微沉,一股清冽的梅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竟让她紧绷的心弦松了几分。“你不怕被发现?”
“怕啊,但姐姐第一次来昆仑虚,总不能连杯像样的酒都喝不上。”林晚星往桌旁一坐,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再说了,司酒师兄最疼我这个小师妹,顶多罚我多抄几遍《昆仑心法》罢了。”
她语气轻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坦荡,倒让玄女想起了自己在翼族时的日子——那时她虽也是寄人篱下,却还没学会用模仿来讨好旁人,偶尔也会和族里的小仙子偷偷酿果酒,在月下疯跑。
玄女拔开塞子,仰头饮了一口。梅花酒初入口时清冽,入喉却化作一股暖流,带着淡淡的回甘,熨帖得她眼眶微热。“你……为什么总说我本身很好?”她放下酒葫芦,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是庶出,母亲早逝,在翼族时,连下人都敢怠慢我。后来去了青丘,所有人都围着白浅转,说她是四海八荒第一绝色,说她是未来的青丘女君……”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葫芦上的花纹:“只有离镜,他第一次见我时,说我像白浅……那是我第一次被人那样看着,好像我也成了值得被在意的人。所以我想,只要我更像她一点,是不是就能一直被在意了?”
林晚星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知道,玄女的执念从来都不是“成为白浅”,而是“成为被重视的人”。白浅不过是她找到的、最容易被看见的参照物。
“姐姐见过翼族的火烧云吗?”林晚星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好奇。
玄女一愣:“自然见过,翼族的火烧云是紫红色的,比别处的都要浓烈。”
“那你觉得,青丘的晚霞好看,还是翼族的火烧云好看?”
“这……”玄女语塞。青丘的晚霞是淡淡的粉金,像上好的胭脂晕染在天际;翼族的火烧云却带着股炽烈的野性,仿佛能烧穿云层。两者截然不同,实在没法比较。
“我师父说,万物有灵,各有其美。”林晚星托着腮,莲灯的光晕在她眼底跳跃,“青丘的狐狸灵动,翼族的凤凰炽烈,昆仑虚的松柏沉稳……就像这酒,有人爱它清冽,有人嫌它太淡,可它本身,就是最好的梅花酒啊。”
她看向玄女,灵眸清澈:“离镜若是因为你像白浅才在意你,那他在意的究竟是你,还是白浅的影子?姐姐,你是翼族的玄女,不是‘像白浅的谁’。翼族的火烧云那么特别,你也该是特别的。”
玄女握着酒葫芦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林晚星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她想起离镜看她时,眼神里偶尔闪过的恍惚——那时她以为是爱意,此刻想来,或许那恍惚里,藏着的是对白浅的怀念。
“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窗外传来的琴声打断。
琴声清越,如流水击石,又带着几分孤高的旷远,正是从昆仑虚最高的望月台传来的。林晚星眼睛一亮——墨渊素来喜欢在月夜独自抚琴,这可是送上门的互动机会!
“是上神在抚琴呢。”林晚星故作惊讶地起身,走到窗边,“望月台的月色最好,琴声在那里听最有滋味。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玄女犹豫了一下,她对墨渊总有种莫名的敬畏,可想起白日里林晚星说的“独一无二”,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两人提着莲灯,沿着山道往望月台走去。夜色渐深,山风带着松涛声,与远处的琴声交织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宁。快到望月台时,林晚星忽然“哎呀”一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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