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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103章 医理相长,温言巧解歧路惑

县医院的紫藤萝爬满了回廊,陈砚之捧着爷爷的脉案本,刚走到中医科门口,就见林薇抱着个文件夹跑出来,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台阶上的青苔。

“你可来了!”林薇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科里的老主任正念叨你呢,说想请教陈爷爷用灶心土治呕吐的法子。”

“是来学习的,不敢说请教。”陈砚之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文件夹上露出的处方笺,“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可不是嘛。”林薇拉着他往办公室走,“上周收了个老爷子,糖尿病肾病,浑身肿得像吹了气,用了利尿剂也不管用,主任让我试试中医。”

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药香,老主任正戴着老花镜翻医案,见陈砚之进来,连忙起身:“小陈大夫,快坐!你爷爷的‘温阳利水汤’,我在杂志上见过,说对顽固性水肿特别管用。”

“是我爷爷的经验方,得看病人的脉。”陈砚之接过病历,上面写着“舌淡胖有齿痕,脉沉迟无力”,“老爷子是不是总说‘腰冷得像揣着冰’?”

林薇一拍桌子:“对!他总说后半夜腰凉得睡不着,我还以为是老寒腿呢!”

“这是肾阳虚,水湿泛溢。”陈砚之指着处方笺,“您用的五苓散偏于利水,得加附子、桂枝温肾阳,就像给结冰的河道烧把火,冰化了水才能流。”他顿了顿,看向老主任,“我爷爷说,这种水肿像‘涝洼地’,光排水没用,得先晒晒太阳。”

老主任抚掌大笑:“说得好!我们总想着‘利水’,忘了‘温阳’才是根本。”

正说着,护士跑进来:“林大夫,3床又吐了,刚喝的药全吐了。”

林薇皱眉:“又是那个胃癌术后的阿姨?她总说药太苦,咽不下去。”

陈砚之跟着去病房,见个面色蜡黄的阿姨靠在床头,手捂着胸口,床头柜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气。“喝一口就觉得嗓子眼发紧,苦得烧心。”阿姨的声音发哑。

林薇叹了口气:“我加了蜂蜜,还是不行。”

陈砚之拿起药碗闻了闻,里面有黄连、黄芩之类的苦寒药。“阿姨,您年轻时是不是爱喝酸梅汤?”

阿姨愣了愣:“是啊,夏天总爱自己腌梅子。”

“那咱们加点‘料’。”陈砚之对护士说,“去厨房拿两颗腌梅子,煮水兑在药里。”

林薇不解:“酸能解苦?可她胃不好,会不会刺激?”

“青梅酸而不烈,能柔肝和胃,还能引药入肝。”陈砚之轻声道,“阿姨这病在胃,却总说‘胁肋胀’,是肝气犯胃,青梅既能解苦,又能疏肝,一举两得。”

药重新煮好时,果然没那么苦了,阿姨居然喝了小半碗。林薇看着陈砚之,眼里满是佩服:“我怎么没想到用食物当药引?”

“你是太专注于‘治癌’了。”陈砚之笑着说,“有时候病人不是怕病,是怕苦、怕疼,咱们得先让她‘愿意治’,药才能起作用。”

午休时,两人坐在紫藤萝下的石凳上,林薇翻着陈砚之带来的脉案本,忽然指着其中一页:“这个‘产后缺乳’的案子,用穿山甲通乳,现在穿山甲是保护动物,能用别的代替吗?”

“用王不留行配丝瓜络。”陈砚之指着窗外的丝瓜架,“丝瓜络得选老的,煮水时加两滴香油,通络的劲儿不输穿山甲。我爷爷说,‘医者得有仁心,不光对人,对草木鸟兽也一样’。”

林薇若有所思:“上次科里讨论‘动物药替代’,吵了半天没结果,你这法子既管用又贴心。”她忽然红了脸,“对了,我那个总烧心的男同事,用了吴茱萸汤,真好多了,让我谢谢你。”

“举手之劳。”陈砚之递给她个油纸包,“我娘做的山楂糕,治消化不良的,让他试试。”

下午,中医科收了个奇怪的病人——总说“脑子里嗡嗡响”,像有只蝉在叫,ct查不出问题,西医说是“神经官能症”。林薇开了平肝潜阳的药,效果却不好。

“他是不是总说‘响得夜里睡不着,越想越烦’?”陈砚之问。

“是!”林薇点头,“还说‘头重脚轻,像踩在棉花上’。”

陈砚之去病房看了看,见病人正对着窗户发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您是不是不喜欢吵闹,总爱一个人待着?”

病人愣了愣:“是,我退休前是会计,就喜欢清静。”

回到办公室,陈砚之对林薇说:“这不是单纯的肝阳上亢,是‘郁火’。他总憋着不说话,火没处去,就往头上窜。”他提笔写方,在她的方子上加了合欢皮、远志,“再加个药引——用蝉蜕煮水,晾温了洗耳朵。”

“洗耳朵?”林薇不解,“这能治头响?”

“蝉蜕能散风热,洗耳朵时,让他想着‘蝉飞走了’。”陈砚之轻声道,“他这病一半在身,一半在心,得让他‘信’这药有用。就像您给小朋友打针,说‘不疼,像小蚂蚁咬’,他就不那么怕了。”

老主任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小陈大夫这是‘心药’啊!我们光想着‘治病’,忘了‘治人’。”

下班时,林薇送陈砚之到医院门口,晚霞把紫藤萝染成了紫色。“你明天还来吗?有个红斑狼疮的病人,想请你一起会诊。”

“来。”陈砚之点头,“不过得先跟我爷爷说一声,他今天炖了排骨汤,说要请你去尝尝。”

林薇笑了:“又想让我学你们家的‘食疗方’?”

“是想请你帮爷爷看看血压计。”陈砚之也笑了,“他那老古董总不准,你懂现代仪器。”

路上,林薇忽然问:“你总说‘爷爷说’,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陈砚之望着天边的晚霞:“不是不够好,是爷爷的经验像老树根,我这棵新苗得靠着它才能长直。就像您总提科里的老主任,不也是想把他的本事学到手吗?”

林薇愣了愣,随即笑了:“你总能把话说到人心坎里。上次我跟主任意见不合,急得哭了,要是当时你在,肯定能帮我圆回来。”

“医道上的争执,不是为了争输赢。”陈砚之放慢脚步,“就像您用西药降压,我用中药调理,看似不同,都是为了让病人血压平稳。下次您可以说‘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先顺后变,他更容易听进去。”

林薇眼睛一亮:“对啊!我总直来直去,忘了‘转弯’。”

到了药铺,爷爷正坐在院里择菜,见他们进来就喊:“排骨汤在灶上炖着呢,林姑娘快来尝尝。”

饭桌上,林薇说起红斑狼疮的病人,爷爷放下筷子:“这病得用‘扶正祛邪’,不能光用猛药攻,得像照顾坐月子的媳妇,又得补又得清。”

“我也是这么想的,用了黄芪配青蒿。”林薇说,“就是病人总说‘药太腥’,喝不下去。”

“加两朵玫瑰花。”陈砚之给她盛了碗汤,“玫瑰花能理气,还能去药腥,像给苦药撒了把糖。”

爷爷笑着点头:“这就叫‘刚柔相济’,治病跟待人一样,光有本事不行,还得有让人心悦诚服的法子。”

晚饭后,林薇要回县城,陈砚之送她到路口。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薇忽然说:“跟你聊天,总觉得心里亮堂。以前我总怕自己学不好,现在觉得,慢慢学,总能学会。”

“您已经很好了。”陈砚之递过个布包,“里面是爷爷晒的玫瑰花,下次给病人煎药时放上。”

公交车开走时,林薇在车窗里挥手:“明天见!”

陈砚之站在路口,手里还留着布包的温度。回到药铺,爷爷正擦着他的脉案本:“林姑娘是个好孩子,就是太急。”

“急是因为想治好病。”陈砚之帮着收拾碗筷,“就像我刚学医时,总想着开大方,后来才知道,慢慢熬的药才最管用。”

爷爷笑了:“你这张嘴,比我的药还能‘调理’人。”

月光穿过药圃,照在那丛新栽的玫瑰花上,花瓣上的露珠像撒了把碎银。陈砚之忽然明白,医术再高,若说不出让人信服的话,药也难起作用;语言再巧,若没有真本事打底,也只是空谈。就像爷爷说的,“医道是‘手’和‘口’的功夫,手能治病,口能安人,缺一不可”。

他翻开脉案本,在新的一页写下:“与林薇论病,悟‘医乃仁术,亦需巧言’。药能治身,言能治心,身心同调,方为上医。”

写完,他仿佛听见紫藤萝下的笑声,看见林薇记笔记时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暖暖的——原来医道的路上,有同行者一起切磋、一起成长,是件这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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