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的脸色在壁炉跳动的火光映照下,阴晴不定。
魔戒,真的是它!索伦的力量正在复苏,中土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黑暗。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刻动身,前往刚铎的王都米那斯提力斯,在白塔之下的古老卷宗里,查阅初代人皇埃西铎留下的遗稿,确认摧毁这枚至尊魔戒的唯一方法——除了那传闻中的末日火山烈焰,是否还有其他可能。
然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悠然自得的陈默。
这位自称为“奥丁”的神秘存在,其深不可测的程度,让甘道夫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将佛罗多和魔戒单独留下,与这位“奥丁”待在一起,风险未知;但带着他一起行动,似乎更加不可控。
就在甘道夫内心天人交战,焦虑几乎要溢出眉头时,陈默仿佛能读心一般,放下了手中那杯氤氲着异界茶香的瓷杯,清脆的磕碰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去做你想做的事,甘道夫。我会带着佛罗多,安全地抵达布理镇的跃马客栈。”
甘道夫猛地抬头,看向陈默。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戏谑,只有一种仿佛在陈述既定事实般的平静。
他甚至连“如何找到你们”、“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这类问题都无需问出口,因为对方的态度已经表明,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您…”甘道夫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疲惫和无奈的叹息。
他还能说什么呢?反对?他毫不怀疑对方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强行带走佛罗多。请求?以这位表现出的位格,他似乎并没有这个资格。
陈默没有再看他,只是又端起了茶杯,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目光仿佛穿透了袋底洞的墙壁,望向了南方那黑暗凝聚之地:“放心,我对那枚小戒指本身,没什么兴趣。”
这句话,像是一剂效果不明的安慰剂,让甘道夫稍微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却并未完全放下。
“……那就,拜托您了。”甘道夫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或者说,选择了面对那相对可控的“未知”。他立刻招来了刚刚安顿好比尔博行李、脸上还带着离别愁绪和一丝对魔戒畏惧的佛罗多。
“佛罗多,”甘道夫按住年轻霍比特人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必须立刻离开夏尔,秘密地,越快越好!带着那枚戒指,去布理的跃马客栈等我。”
佛罗多的脸瞬间白了,他紧紧抓着口袋里的戒指,感觉它像一块冰凉的炭。“甘道夫!为什么这么急?难道……”
“别问为什么!”甘道夫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记住,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不要离开大道,最重要的是,不要使用它!”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事不关己般的陈默,语气复杂地补充道,“……别太紧张,奥丁先生会与你同行,他会……照顾你的。”
这句话,甘道夫不知道是对心神不宁的佛罗多说,还是对那位高深莫测的“奥丁”说,或者两者皆有。
他将最大的担忧和最重要的责任,以一种近乎托付的方式,交了出去。
接着,甘道夫不再犹豫,像一阵灰色的风,冲出袋底洞,跳上他那辆老旧的马车,用力一抖缰绳。老马嘶鸣一声,拉着马车碾过碎石路,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只有烟斗那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在远处的黑暗中如同微弱的萤火,渐行渐远。
甘道夫并不知道,就在魔戒在袋底洞的火焰中显现真名,其黑暗力量被彻底激发的瞬间,远在魔多的索伦之眼,猛地“看向”了夏尔的方向。
九名受其绝对控制的戒灵,那曾经的人类君王,如今的恐怖幽魂,已经接受了最优先的指令,正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掠过山川河流,朝着魔戒持有者迫近。
对这一切,佛罗多还一无所知,他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场需要保密的、稍微有点刺激的远行。
他甚至完全没能瞒过精明的梅里和皮平,和山姆怀斯·甘姆吉。
“嘿!别想甩掉我们,佛罗多!”梅里嚷嚷着。
“就是,冒险怎么能少了我们!”皮平挥舞着不知从哪里摸来的短棍。
山姆则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能装下半个袋底洞厨房的行李包,眼神坚定地看着佛罗多:“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佛罗多先生。”
陈默看着这群吵吵嚷嚷的霍比特人,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身边的红后低语,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看来,这会是一场热闹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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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默的同行,彻底改变了这次“旅行”的性质,将它从一场危机四伏的逃亡,变成了一次近乎悠闲的观光。
当九大戒灵在雄鹿镇的渡口,如同鬼魅般从迷雾中现身,追上正准备渡河的佛罗多一行人时,那冰冷、绝望、带着腐朽气息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了河岸。
霍比特们感觉血液都要冻结了,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连最勇敢的山姆,也吓得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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