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凯撒的介入,让这个世界原本该轰轰烈烈上演的悲欢离合,悄然消弭于无形。
黑城堡的转变是深入骨髓的。
昔日,这里是荣誉与流放交织之地,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但也难免散漫与低效。
如今,行走在庭院中的每一个黑衣弟兄,眉宇间都多了一份经过系统锤炼后的精悍与纪律。校场上的呼喝声不再是杂乱无章的角力,而是充满了节奏与杀意的战吼。
“盾阵,推进!注意侧翼!”
代理总司令波文·马尔锡(在莫尔蒙总司令前往君临未归期间代理事务)站在训练场边,声音洪亮,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更多是对这套新式战法的惊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这套由凯撒留下,并经由几位领悟力较强的游骑兵细化的训练体系,已经成为了守夜人的新标准。
琼恩·雪诺挥汗如雨,带领着一队新兵进行对抗练习。
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长爪瓦雷利亚钢剑在他手中,似乎也更能发挥其轻盈锋锐的特性,因为他摒弃了许多南方骑士花哨的虚招,运用的是凯撒教导的,如何最快、最省力地瓦解敌人防御、直取要害的技巧。
他进步神速,甚至开始赢得一些老游骑兵的由衷敬佩。
但在他灰色的眼眸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茫然。
他感觉自己变得更强大,更有效率,但仿佛失去了某种……更柔软、更属于“琼恩·雪诺”本身的东西。
他并不知道,命运原本为他准备了一场冰与火交织的洗礼。
长城之外,曼斯·雷德,这位塞外之王,正面临着他统一野人部落以来最大的挫败。
他坐在兽皮帐篷里,听着各部族首领的抱怨和伤亡报告,脸色阴沉。
“那些乌鸦变了!”一个来自冰封海岸的部落首领捶打着桌子,他的一只耳朵在攻城时被箭矢射穿,草草包扎着,还在渗血,“他们不像以前那样跟我们硬碰硬了!他们像……像影子一样,打一下就缩回去,然后从你想不到的地方又冒出来!”
“他们的箭太准了!”另一个首领心有余悸,“我的人还没跑到墙根下,就倒了一半!他们专射扛梯子的和吹号角的!”
曼斯·雷德沉默着。他精心策划的攻势,在守夜人焕然一新的防御体系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
他原本寄予厚望的、由最精锐的攀登者和战士组成的渗透小队,由叮当衫和“猎鹰”波罗奇率领,意图从长城东部相对薄弱处打开缺口,如今也杳无音信。
后来有逃回来的伤兵报告,他们甚至没能接近目标区域,就被神出鬼没的守夜人游骑兵伏击了。
“我们的人看到了那个白狼跟着的乌鸦,”伤兵喘息着说,“他动作快得像鬼,我们好几个好手都没在他面前走过三招……”
曼斯知道,他们说的是琼恩·雪诺。
在另一个故事线里,琼恩此时应该已经成为了野人的俘虏,与耶哥蕊特——那个火吻而生、性格如火、会笑着对他说“You know nothing, Jon Snow”的女孩——相遇、相知、相爱。
他们会一起经历冰原的残酷与温暖,会在洞穴中用体温相互取暖,许下幼稚而真诚的誓言。
耶哥蕊特会教会琼恩野人的生存之道,也会在他心中种下对守夜人誓言的质疑与对更广阔人性的理解。
那段感情,将是琼恩·雪诺成长中最为浓墨重彩又痛彻心扉的一笔。
然而,此刻,耶哥蕊特正和其他野人战士一样,蜷缩在塞外的寒风中,啃着冻硬的口粮,对长城内那个改变了命运轨迹的黑衣少年一无所知。
那首关于“冬天的玫瑰”的哀婉歌谣,或许永远不会被唱响。
琼恩·雪诺的知识,将更多地来自凯撒留下的冷酷战争哲学,而非一个红发野人女孩带着嗔怪与爱意的调侃。
他失去了一次心灵的淬炼,却也避开了一场注定的心碎。
他的道路,因凯撒的存在,变得更加笔直,也更加……孤独。
野人的攻势彻底失败了。
曼斯·雷德损失了大量人手,却连长城的墙砖都没能摸到几块。
他南下躲避传说中“冷神”的计划严重受挫,野人联军内部开始出现裂痕。
而守夜人,则在欢庆胜利的同时,自信心空前膨胀。
他们开始真正相信,凭借凯撒留下的遗产,他们足以应对任何来自塞外的威胁。
这种乐观的情绪,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了他们对于更深层、更古老恐惧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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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城下的营地里,气氛如同即将凝固的沥青。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站在沙盘前,紧抿着嘴唇,他那张如同石刻般的脸上,每一道线条都写满了压抑的怒火与挫败。
“又失败了!”他猛地一拳砸在代表君临城墙的木板上,“那些兰尼斯特的走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他们的反击每次都打在关键点上!”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站在他身侧,眉头紧锁:“陛下,根据我们抓获的俘虏供述,城防的很多新措施,似乎……似乎源于那个北境顾问,凯撒,在离开前的一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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