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韦小宝问:“这么说来你卢一峰不在乎钱,你真想用这官身,做点于你家族名声上有利的事、对百姓和朝廷也有利的双赢事?”
卢一峰是个小人,却也不傻,一想就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再又想,做官干什么是其次,但不论干什么得有后台,否则,不论好事坏事都干不成。但凡是个事,它就能难住没背景的人
当时贿赂平西王麾下的人,是为了靠山……但眼前这皇帝身边的红人,不就是最好最大的靠山吗?
于是赶紧再次磕头道:“卑职是公公的奴才了,往后除了孝敬,全听公公吩咐。”
韦小宝道:“奴才就不用了,你也未必够格。但如果你真想做点事,在民间和官场都站稳脚跟,那我桂公公还真有些现成的办法给你用。你送我钱,我不会拒绝,但我保证不论你送多少,对你的气运、人脉、官路、家族,绝对都物有所值。”
卢一峰大喜,尽管已是中年,但韦小宝还是半大孩子,卢一峰也跪在地上抱着脚给韦小宝擦鞋子,叫“义父”。
皆因卢一峰见戏本里的大太监都比较喜欢收义子义女。
韦小宝不禁一阵尴尬,但人设也不想轻易打破就是了,继续维持着太监该有的那种阴柔嚣张样,微微仰着脸道:“乖儿子,那你就听好了:从今天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喳。”
卢一峰点头。
韦小宝再道:“关于敏感时期,你在京城惹出的**,行,你都叫爸爸了,那为父这次就给你压下去,另外我会找索中堂帮忙、督促吏部尽快确认你的文书。然后你乖乖回云南曲靖做父母官。”
卢一峰大喜,千恩万谢。
韦小宝道:“原本帮你摆平后,我打算收你两万的尾数,但现在看在你一片孝心,那就不用了。不过我要求你在曲靖克己奉公,不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什么的,至少不能闹出什么民愤。在这基础上我会告诉你一些神奇方式,让你把曲靖治理好,毕竟:我去吏部给你摆平了事,就意味着你是我的人,那么你有政绩,我也就有了面子,所谓的党群就是这样形成的,懂了不?”
“卑职明白。”卢一峰更是眼睛一亮。
韦小宝道:“最后是关于云南的政务细节,具体民生,以及民意趋向你必须仔细观察,并定期密报给我。”
卢一峰微微色变,没及时说话。
韦小宝阴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平西王会让你注意观察京城细节汇报给他,对不?那京城当然也会这样要求别人。有些事不是秘密,是光头上的虫子。只是大家要面子,暂时来说心照不宣。”
“……”
卢一峰很聪明,继续不回应。
韦小宝又道:“对京城回报细节的人不止你。反过来,对昆明回报细节的人同样不止你。人和人之间讲什么义父义女啥的,从来都是假的,永恒的是利害。”
“利是利益,害是害怕。看只看,你如果更害怕平西王爷、觉得他以后能给你的利益最大,那你可以只对我回报些正确的废话,那我就明白你的心意了,我也不会怪你,只是说以后你最好别有求于我。”
“如果说,一不小心你觉得我带给你的长远利益更大,你更怕我,那你最好就汇报些我和朝廷都有兴趣的东西。这样一来长久的利益关系就建立了。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其实就是这样开始的,别对老子喊口号,我仅仅要求你:深思熟虑之后,做出对你自己、对你家族最优的选择。”
听到这,卢一峰觉得这人成功是有原因的,不论智慧、气度等各方面,都比平西王强太多。
对韦小宝来说,不怕他多心。把这些心照不宣的事摊开了说,就成为了阳谋。
这个世间最难破的不是阴谋,是阳谋。
有些事真的不是秘密,也不怕吴三桂吴应熊知道韦小宝的这些作为,知道了又怎么样?
吴三桂不是白痴,从康熙少年时候就铲除鳌拜、改革旗务,已经显示出一些雄才大略的潜质。
改革旗务说白了,就是一定程度上针对满洲旗主的“撤藩”。
那既然宗室旗主的利益能被“撤藩”,吴三桂不是傻子的话就会知道:针对西南的撤藩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所以吴三桂即使知道了韦小宝这个安排,仍旧只有两条路:要不决裂开战,要不就继续用钱堵住铁齿铜牙桂公公的嘴!
现在大家只是在权衡自己的利弊,做自己的准备,引得属于自己的时间而已。
既然这样,韦小宝真就可以把对卢一峰的蛊惑、作为一种正大光明的阳谋,让卢一峰自己掂量。
后面也会根据卢一峰的反馈,调整对卢一峰的态度。
总之以阳谋方式这么说一通,又不要钱,属于广泛播种,不开花就算球,万一开花结果那就是意外之喜。
最后,韦小宝冷着脸问:“徐天川呢?”
卢一峰这才想起来,急忙道:“回公公话,那徐天川被我捉走,现在就关押在后院。”又好奇的问:“敢问公公,徐天川实际乃天地会反贼,公公为何知道其人,还为了他而来?”
韦小宝眯起眼睛淡淡的问:“你为何知道他是天地会的?”
卢一峰左右看看,凑近低声道:“卑职还真知道。皆因平西王爷有一卧底在天地会青木堂,还算高层,那日我去见小王爷时还遇见了他,说了些天地会的事,并提及了最近青木堂和沐王府的矛盾。”
韦小宝也没有太吃惊,觉得这才正常。又问道:“那个卧底是谁?”
卢一峰先是有些迟疑,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不敢和桂公公玩阴的,实话实说:“风际中。”
“是他。”
韦小宝愣了楞,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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