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顷刻韦小宝道:“那杨大人的意思是,这已经是个无头无主的案子了?”
杨熙叹息一声,点点头表示:“现在所有证据、证人都断了,没法走程序了。”
韦小宝看了阿塔一眼,见他有些得色。
韦小宝又冷冷道:“巡抚大人,证据不证据的,其实本将也不怎么关心,当年涉案的全部人员名单你可有?我不问证据,但我信任你杨大人有点良知,于是你敢不敢担保名单上的人有罪?”
阿塔色变,猛然注视着杨熙。
可惜杨熙并不怕阿塔,且局面已经演变到了这一步,好不容易山西盼望来了个阿桂将军,且已经杀了乌俄泰副都统、彰显了一查到底的决心。
于是杨熙豁出去道:“有名单,且本官以顶戴担保会如实陈述。除了打死打更人的八个涉事旗兵有罪外,事后,这八个旗兵的三十九个家属、被阿塔都统默许后,数次以暴力方式冲击曲阳县衙,干扰曲阳县办案、并在闹事过程中造成多次火灾,导致许多相关文案证据毁于火灾之中!”
关于驻防野战军部队冲击县衙这等事件,其实历朝历代都有,甚至后世文明时代也有,对此韦小宝一点也不奇怪。
这边看向阿塔,冷冷问道:“都统大人,有这事吗?”
阿塔脸颊微微抽搐,撇了许多说出几个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韦小宝点头道:“是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往大里说的话,把脑袋砍了也只是个碗口大的伤口不是。不过依大清律,冲击县衙、乃谋逆行为,是死罪你知道吗!”
“……”
阿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的确是死罪,只是说这种事如果发生在驻防旗兵部队身上、这类事是常见行为,按例都不追究,大事化小而已。
“但老子要认真的话,是死罪没问题吧?臬司?”韦小宝看向刘大人。
“的确是死罪!”
刘大人如履薄冰的附和。
韦小宝便不再多说,冷冷道:“山西巡抚。”
“下官在。”杨熙出列。
“把当时参与冲击县衙的人的全部名单给我。”韦小宝道。
杨熙像是早有准备,忍辱负重多年得以报仇雪恨的姿态,从大袖中拿出一份准备已久的名单递上:“遵将军命。”
韦小宝看也不看,直接把名单交给**麾下的一个守备道:“照名单抓人,抓到后不用再请示,押送菜市口斩决!”
“你!”
阿塔色变起身道:“将军,此种不向上请示就一口气处决四十多旗人的事务,未免太惊世骇俗,你这不是寒了驻防旗兵部队部队的心么!”
韦小宝注视了他少顷,冷冷问:“我处决你心目中满洲第一勇士鳌拜时、难道不惊世骇俗?”
“……”
大厅之内,众多满汉官员不禁面面相觑。
不过奇迹般的,听到这句后,大家又都觉得这阿桂将军的作为容易理解了。
臬司刘大人低声道:“将军固然说的对,也雷厉风行,但下官还是忧心于山西防务,稳定第一。要不,可以一边扣押当年参与冲击县衙的人,一边请旨,待朝廷派重臣来处理?”
“你脑子有病吧,还有个卵的重臣可派?”
韦小宝走下来一巴掌抽他后脑勺,把这一省的刘**官抽得跳起来:“你的意思是我这当朝一品,领侍卫内大臣兼盛京将军不是大员?倘若我都活稀泥,和你们这些死官僚来个得过且过、官官相护,这普天之下,你还指望谁来解决这盘踞太原府的毒瘤?”
“倘若本将都解决不了,你还指望谁个重臣来解决。只看这情况,更大概率不论派谁来都不了了之。山西依旧没有希望!”
说着,韦小宝环视一圈,背着手踱步再道:
“驻防旗兵部队固然是国之梁柱,老子从未漠视此点。但我山西百姓含辛茹苦,以血泪方式供养着这些老爷,让其丰衣足食,难道底层老百姓天生就是只该牺牲只用付出的炮灰?”
“现在之大清国内忧外患、刚经历了鳌拜恶政后、尚未有机会恢复生机,全国各地反清势力大起,更有许多地方政务糜烂,几近民不了生,在这个基础上,国家之八成财政在供养军队。而军费的八成又在供养旗兵!”
“全国老百姓就这样挤压血汗给八旗老爷,你们不作为、打不过天地会、放任满山遍野的土匪存在,这老子身为将军虽然难过,实话,我却也真没想过要为此来责怪你们!”
“但军人之天职是什么,你们来告诉我是什么?太原府妖风横行,这些狗杂种之行为、完全背弃了你们的军人身份,吃着皇粮的责任是保护皇帝的子民,保护那些江山的基石……”
“结果呢?”
到这里韦小宝停下,又环视一圈:“刚刚有个乌俄泰副都统,还特么敢拿国之防务问题来要挟老子?沃日尼玛你们以为我阿桂是被吓大的?”
“假设为了为防务问题,要老子对你们这些吃人又羞人的垃圾部队妥协,那老子宁愿这个防务不要,宁愿不设防,让那些游离于蒙古草原的准葛尔部杂种看到机会后、让他们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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