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照着现在的情况走下去,事实上,戚家军的死亡就是会淹没在乱世中,你们的委屈谁会去理会呢?无人理会。像现在这样下去。
不出二十年,山河沦陷,天地变色,你们这点东西谁会在乎”
陈朔毫不犹豫的盯着丁白缨给出了结果。她整个人似乎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她就那么盯着陈朔的眼睛,发现陈朔的眼神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一个王爷的身上?这个王爷在做什么呢?每天和东林党那些张口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的人一起论道,一起商讨救国之策,我说的对不对?”
陆文昭和丁白缨再次点点头。他们见过信王和那些大臣的论道,每每论道后他们就充满了希望。
可陈朔再说的话却让他们一个个绷不住了。
“那我且问你们,别的不说。丁白缨,你们的家乡在江南吧?你们本就是浙兵起家,对不对?”
丁白缨点点头。
“那我且问你们。在江南那么富庶的地方,那些土地是谁的?是不是那些大家族的,你们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每天和信王坐而论道的那些大人物。
那些嘴里忧国忧民的大人物他们才是最大的地主。
而你们最为痛恨的魏忠贤,现在的九千岁,他也有地,可事实上他手里的地和那些家族对比差的远的呢。
不问你们了。我和你们说一些数据吧。
近些年朝廷每年的税赋超很难超过三百万两白银。因为辽东的事情,朝廷加饷都加到很多年后了。可事实上那些地方上的人多有钱?你们不知道?
那些淮河两岸夜夜笙歌。那扬州瘦马都是给谁的?朝廷里的那些大员们,当春每年的俸禄能让他们一直娶妾和那么享受吗?
他们免税,因为免税,所以无数的百姓将土地寄放在他们的名下,然后他们就成为佃户,最后卖儿卖女饿死,要不成为流民。
朝廷的税赋越来越少。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魏忠贤为何想收商税。
你们戚家军有资料的,当年的那些倭乱,真的都是日本浪人吗?错了吧,背后不都是那些海盗和大家族吗?朝廷想收商税,他们就疯狂大闹大喊与民争利。
可事实上呢?那些大商人海外归来,那些钱去哪儿了呢?
丁白缨,你的这个弟子丁修不是很爱钱吗?你问问他,他做过的事情,给的钱最多的不都是那些大家族?那些人的背后是谁?
你们觉得信王登基就会改变。可一旦没钱是什么后果?当年的戚家军牛逼,靠的是什么?戚继光不贪不拿,满饷,还是高饷。可现在呢?朝廷没钱,军士饿肚子,谁会拼命?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什么?就和那些土里活命的草芥收税,活不下去怎么办?现在已经各地开始的造反因为什么?不就是活不下去吗?
你们听了许多信王和那些人的坐而论道,可谁敢提及如何给朝廷弄钱?弄不来钱都他妈扯淡,可最大的钱在谁手里?我说的你们也听到了。至于信不信?
丁白缨,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南边,看的多了,见的也多。你觉得呢?”
丁白缨沉默了。她很清楚,陈朔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些在他记忆里,不愿去想,或者说想不到。可被陈朔这么一说,她才感觉到现在自己做的或许真的是无用功。,
“那你说怎么办?当今陛下沉迷木工,重用阉党,打压清臣,民不聊生,不去寄希望于明君,我等还能如何?”
陆文昭起身愤怒大喊,他不想,也不愿,更不愿意承认这几年的努力,所有的卑躬屈膝都是白用功。
而萧破军开口了。
“怎么办?能怎么办?谁也靠不住,能靠着的只有手中的刀兵。曾经的朔风只是一个农庄。因为发展好。因为庄主的带领下,那些流民都可安家落户,可以吃饱饭。
西北群山十七寨和两千马匪要打朔风。当时的朔风只有一千多兵,兵分两路全歼。
鞑靼冦边,两路人马上万,朔风只有三千多兵,庄主和我两路对战,全歼。
刀兵在自己手中,才可守护自己要守护的,而不是寄希望于任何人,若是寄希望于当时的秦州,当时的官军。现在的朔风早就成为灰土”
萧破军的话让陆文昭和丁白缨彻底傻眼,尤其是陆文昭,他曾经是军人,如何不知这简单的几句话里包含的意义。
陈朔看着他们、
“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今夜的事情你们肯定也不会完全汇报信王。汇报了他只会觉得你们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第二条,秦州要发展,朔风军要强军,曾经的戚家军有太多宝贵的东西。我不希望你们最后沦为那些人的打手,朔风军邀请你们参加。
无论是你们的鸳鸯阵还是戚家军的精神,还是你们的各种战斗之法都是朔风军所需要的。加入朔风,或许有一天你们可以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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