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砂水刚凝聚成半透明的小球,就像被戳破的水泡般散了,细沙顺着指缝往下掉,混着掌心的汗,在训练场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这半个月来,他们三人每天除了做无趣的任务,几乎都泡在训练场。
“又没成功?”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攥着缠了新布条的绳镖,木柄上还沾着刚打磨过的木屑,“我刚才试着把查克拉注进绳镖尖,居然能让镖头划出小旋风呢!你要不要也试试调整砂水的比例?说不定能省点查克拉。”
花凛抬头,看着祭眼里亮晶晶的光,勉强笑了笑:“我试过了,水多了散得快,砂多了又太沉,还是不行。”她蜷了蜷手指,指节因为反复凝聚查克拉而泛着青白色——可砂水遁对查克拉的消耗就像个填不满的窟窿,每次用不了两次,查克拉就空得发慌,进展慢得让人心急。
不远处,砂原正蹲在沙地上,手里捧着个缺了胳膊的木制傀儡。傀儡的漆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木架,他小心翼翼地用细砂纸打磨着断裂的接口,旁边放着勘九郎送的“修复工具”,里面的小刻刀、木胶和查克拉线,都是砂隐傀儡师专用的物件。
“砂原君今天又要去勘九郎大人那里报道吧?”祭朝砂原的方向努了努嘴,声音压得低了些,“听说勘九郎大人昨天还教他给傀儡装‘砂针机关’呢,他现在连走路都抱着这个破傀儡,生怕被人碰坏了。”
花凛顺着祭的目光看去,只见砂原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以前话都不愿多说的队员,如今说起傀儡时,眼底会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光。她想起半个月前,砂原拿着勘九郎递来的工具包时,明明笑得嘴角都压不住,却还嘴硬说“只是觉得傀儡术比体术有用”。
伙伴们都在往前走,只有自己还困在原地。花凛心里掠过一丝涩意,又想起每个没等到人的夜晚,护额被她压在枕头下,每次睡前都会摸一摸那冰凉的金属片,仿佛还能想起我爱罗指尖的温度,想起他教她“水随念走”时的耐心。可祭说得对,她们已经是正式下忍了,我爱罗没必要再指导她,或许……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对了花凛,”祭突然想起什么,“昨天我去忍具店买砂纸,听见掌柜说,最近长老院好像在议论我爱罗大人呢,说他之前破格提拔了太多像我们这样没背景的下忍,还让勘九郎大人和手鞠大人也升了中忍……不过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掌柜见我是下忍,就不肯说了。”
花凛的心猛地一跳,攥紧了手里的砂粒:“他们……他们没说别的吗?比如我爱罗大人现在在忙什么?”
“没啦,”祭摊了摊手,把纸团扔回口袋,“我后来问了忍具店的小徒弟,他也不知道什么了。”
花凛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砂粒。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伙伴们都在成长,她不能一直依赖过去,得靠自己走下去。
那天下午,祭回去研究新的绳镖用法,砂原抱着傀儡去了勘九郎那里,花凛独自留在训练场。她试着按照祭说的,调整砂水遁里砂与水的比例,从“三砂一水”调到“二砂一水”,可每次凝聚到一半,查克拉还是会莫名溃散。太阳慢慢落下,暮色漫过训练场时,她终于撑不住,查克拉彻底耗尽,直挺挺地躺倒在沙地上。
沙子被晒了一天,还带着余温,贴在背上暖洋洋的。花凛闭上眼睛,任由疲惫漫上来,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丹田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有细小的溪流在经脉里慢慢流动,原本空荡的查克拉,竟开始一点点恢复。
这是……什么?
花凛试着集中精神,却没刻意去控制查克拉,只是任由那股暖意自然扩散。周围的寂静仿佛被无限放大,她能听见沙虫在地下钻动的细微声响,能听见远处佐藤家的狗吠,甚至能听见几里外巡逻忍者的脚步声——她的感知像被风吹开的网,轻飘飘地往远处延伸,掠过砂隐村的土屋顶,掠过风影办公处的高墙,最后落在了长老院那座最气派的土楼里。
“……守鹤这小子,太一意孤行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怒气,透过感知传进花凛脑海,“上次考核提拔的三十多个下忍,有几个是有家世的?大多是孤儿、农户家的孩子,攻击招数就那两三样,除了找猫找狗还能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语气里满是嘲讽:“他不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平民政策’有用吗?咱们就给他个机会——让勘九郎、手鞠还有他自己,各自带队,把这批新下忍分成几组,去执行C级任务。只要有一组失败,就按规矩来:罢免他们姐弟三个在高层的职位,这批下忍的身份也一律作废,让他知道,砂隐的忍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可C级任务有风险,万一……”
“怕什么?要么他的人能扛住,要么就趁早下来!”
后面的话,花凛的感知渐渐抓不住了——那股暖意慢慢褪去,她的意识重新落回训练场,耳边只剩下夜风卷着沙粒的声响。她猛地坐起来,心脏“咚咚”地跳,手心全是汗——带队?C级任务?失败就罢免?还有……作废她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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