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林家别墅时,夜风吹得车窗微微作响。林晚指尖捏着那支黑色录音笔,金属外壳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掌心的冷汗——这小小的设备里,藏着能让林家万劫不复的证据,也藏着林晓最后的遗言。
“先听录音,我已经把车内信号屏蔽了。”顾倾城递过一副降噪耳机,目光扫过窗外的后视镜,确认没有尾巴后,才松了口气。她知道,林建国一旦发现证据被盗,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刻每一秒都可能暗藏危机。
林晚戴上耳机,指尖颤抖着按下播放键。电流声过后,首先传来的是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接着是林建国熟悉的、带着酒气的低沉嗓音:“这批‘货’的品相不错,境外那边给的价还能再提五个点,下周必须走海关绿色通道运出去。”
“绿色通道?张涛那边已经被查了,会不会有风险?”另一个陌生男声响起,带着几分谨慎。
“怕什么?”林建国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张涛那蠢货只知道收钱,真正的通道在港口李头儿手里,我给他塞了三百万,出不了事。倒是我那儿子……”
说到林晓时,林建国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这小兔崽子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我和境外人的通话记录,还敢偷偷录下来。昨天我把他关在地下室,他还嘴硬说要去举报,你说,留着他是不是个麻烦?”
陌生男声沉默几秒,语气狠戾:“既然留着麻烦,不如‘处理’掉,省得夜长梦多。反正你还有林晚那个替罪羊在监狱里,没人会怀疑。”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建国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等这批‘货’出手,我就把他‘送’去国外,永远别回来。”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林晚的耳机里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摘下耳机,眼眶通红,手指死死攥着录音笔,指节泛白——原来林晓的“失踪”根本不是意外,是林建国早就计划好的灭口!而自己替罪入狱,也不过是林建国为了掩盖罪行、稳住局面的棋子。
“必须立刻把证据交出去。”顾倾城看着林晚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我让顾逸尘联系纪检委的专项调查组,再让苏瑶联合权威媒体,明天一早同步曝光,不给林家任何公关的时间。”
车子刚驶入顾家老宅的大门,顾逸尘就拿着手机匆匆迎了出来,脸色凝重得吓人:“不好了!陈雨被人绑走了!”
“什么?”林晚心里一沉,快步走到顾逸尘身边,看着他手机里的监控画面——安全屋的铁门被撬开,地上散落着几片打斗的痕迹,墙角的监控摄像头被砸得粉碎。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纸条上,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想要陈雨活命,让林晚单独带录音笔和照片来城郊废弃码头,凌晨三点,不许报警,否则撕票!”
“是林建国干的!”林晚的声音带着颤抖,满心都是愧疚——陈雨是因为帮自己,才被卷入这场危险的纷争,她绝不能让陈雨出事。
“他这是故意引你上钩。”顾倾城皱紧眉头,快速分析道,“废弃码头三面环海,只有一条陆路通道,容易设埋伏。他知道硬抢证据不行,就用陈雨当诱饵,逼你自投罗网。”
顾逸尘立刻拿出地图,铺在桌子上:“我已经查了码头的地形,那里有三座废弃仓库,最西侧的仓库靠近礁石,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后面,适合突袭。我联系了市局的李警官,他们同意秘密部署警力,在外围待命,等林建国的人出现就行动。”
“不行,不能报警。”林晚突然开口,指着纸条上的“不许报警”,“林建国肯定会在码头周围放眼线,一旦发现警察,他真的会撕票。我必须单独去,你们从侧面潜入,等我找到陈雨的位置,再发信号给你们。”
“太危险了!”顾倾城拉住林晚的手,语气急切,“林建国手里有枪,还有京海帮的人,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
“我有隐身咒和聚灵玉佩,能自保。”林晚眼神坚定,从口袋里拿出一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这是我找顾逸尘准备的假证据,真的已经加密发给纪检委了。我先用假证据稳住林建国,找到陈雨后,再想办法脱身。”
顾倾城知道林晚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她沉默几秒,从腰间抽出那把合金匕首,塞进林晚手里:“这把匕首能破防,你带在身上。我和安保会提前一小时去码头埋伏,藏在西侧仓库的礁石后面,你只要看到三短一长的手电筒信号,就往那边跑。”
顾逸尘也补充道:“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夜视仪和定位器,定位器藏在你的衣领里,我们能实时看到你的位置。一旦有危险,我们会立刻冲进去。”
凌晨两点半,林晚换上一身黑色运动服,将假录音笔和几张打印的假照片放进背包,独自驱车前往城郊废弃码头。车子越往海边走,雾气越浓,路面上的碎石被车轮碾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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