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使臣们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却愁眉不展。案几上摆放着刚刚从海岛上采摘而来的燕窝,那晶莹剔透的质地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珍贵;玉杯中的米酒散发着淡淡的琥珀色光芒,宛如琼浆玉液一般诱人;而在一旁,还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它是小国国王连夜送来的礼物,在烛光的映照下,夜明珠流转着迷人的光晕,令人目眩神迷。
然而,这一切的奢华并没有让使臣们感到愉悦,相反,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其中一名使臣突然将手中的玉筷猛地拍在案几上,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要丝绸,他们就给整匹的云锦;要珠宝,他们竟然直接把国库的钥匙都送来了;甚至我们随口提一句荔枝好吃,第二天就有快马从岭南驮来一筐!”这名使臣越说越激动,“这样的待遇,让我们怎么能挑出他们的错处呢?”
他的同伴也跟着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王宫的方向,忧心忡忡地说:“乌思藏那边都已经开战了,可我们这里却像养大爷一样被供着。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等我们回到朝堂上,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话音刚落,驿馆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十名黑龙铁骑翻身下马,为首的骑士捧着密信闯了进来:“乌思藏急报!张御史遇袭重伤,朝廷已命赵将军率军征讨,不日便要踏平诸部!”
使臣们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了光。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南方诸国。那些原本还在暗地里嘀咕“大秦未必真敢动手”的国王与大臣,此刻都缩起了脖子。早朝时,安南国王看着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都在发颤:“都给我警醒些!大秦使者要天上的月亮,你们也得想办法给我摘下来!谁要是敢惹祸,我先砍了他的脑袋!”
可他没料到,使臣要的不是月亮,是比月亮更离谱的东西。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安南王宫的窗棂,洒在青铜鼎上,鼎中燃起的熏香,烟雾袅袅,弥漫着整个朝堂。就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三名大秦使臣如一阵风般突然闯入,他们毫不客气地掀开帘子,大步流星地走到殿中央,站定后,对着高坐在王位上的国王,随意地拱了拱手,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大王早朝,真是别有一番清雅啊。”其中一名使臣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这殿上气氛太过肃穆了,不如叫后宫的妃子们出来跳支舞,给诸位大人助助兴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安南国王的脸色“腾”地一下涨得通红,这可不是因为羞涩,而是被气的!自古以来,哪有让后宫妃嫔登上朝堂献舞的道理?这简直就是对他和整个安南王室的公然羞辱!
国王紧紧握着手中的玉圭,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了。他强忍着怒气,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了一眼阶下的群臣,心中暗暗期望能有哪位大臣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群臣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帽檐几乎要遮住眼睛,完全没有要站出来的意思。吏部尚书的手指在朝笏上不停地划着圈,心里却在暗暗盘算:“反正丢脸的是国王,我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引火烧身。”而兵部侍郎则更干脆,他索性盯着地砖上的纹路,假装自己是一块没有耳朵的石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怎么?”为首的使臣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这笑声在寂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在场的大臣们都不禁浑身一颤。
“诸位大人都觉得本使的话不值一提?还是说,觉得我大秦的脸面,就这么轻易地被你们搁在地上让人肆意践踏?”使臣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大臣们,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一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大臣们的耳边炸响,使得他们如遭雷击般齐刷刷地瘫软在地。“不敢!不敢!”有人惊恐万分地抖着嗓子辩解道,同时手忙脚乱地摆动着双手,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无辜和敬畏。
然而,使臣的目光却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刮过那人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看穿。“哦?摆手?”使臣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难道你是想说我大秦的话,还不如一阵风吗?”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凝重,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不能妥善地应对使臣的质问,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会引来灭国之祸。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有个须发花白的老臣突然急中生智,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然后艰难地向前爬行两步,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臭……”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竟然没能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这笑声虽然短暂,但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朝堂上却显得格外清晰。那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捂住嘴巴,脸色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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