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帐内斑驳的光影。孙宇望着眼前伏在地上、形容狼狈却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狡黠的多尔衮,心头的震惊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层层荡开。他的精神感知如同细密的网,将多尔衮的心神笼罩得严严实实——那精神壁垒虽有裂痕,却远未到崩塌的境地。
“原来如此……”孙宇低声自语,目光复杂。这多尔衮,竟是将所有的屈辱与卑微都当作了活下去的筹码。那份为了苟活不惜折辱自身的狠戾,那份能在绝境中瞬间切换姿态的韧性,让孙宇不禁暗叹。枭雄之姿,果然异于常人。他们远比常人更懂得,所谓尊严,是活下来之后才能细细擦拭的勋章,若连性命都悬于一线,尊严不过是镜花水月。
孙宇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多尔衮平齐。地上的人睫毛微颤,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将头颅埋得更低,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你说愿做朕的属下,”孙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是真心,还是假意?”
多尔衮身体一僵,刚要开口辩解,却听孙宇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了然,几分漫不经心:“罢了,真与假,此刻倒也无所谓了。”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有朕在,便不惧你有二心。若真敢背叛,朕有的是手段让你明白,生不如死是何种滋味。”
多尔衮听到这句话后,一直紧绷着的脊背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松弛下来。他额头上原本因为紧张而渗出的冷汗,此刻也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心里很清楚,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警告,但其中所包含的深意却远不止如此。这既是一种警告,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也是一种赦免,意味着只要他还活着,就仍然有一线生机和机会。
然而,就在多尔衮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孙宇却突然抬起了手。只见他的指尖之上,一点莹白的光芒骤然亮起,宛如夜空中最纯粹、最耀眼的星辰一般,在这昏暗的营帐内跳动着,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多尔衮的瞳孔在瞬间急剧收缩,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本能地想要向后退缩,想要逃离那光点所带来的未知恐惧。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在这关键时刻,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内心的这股冲动。
因为他知道,如果孙宇真的想要杀他,那么在刚才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恐怕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而且,从对方刚才透露出的留他性命的意图来看,显然自己对孙宇来说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多尔衮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没有动。而就在这时,孙宇的指尖终于缓缓落下,轻轻地点在了多尔衮的额头之上。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只有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眉心涌入,瞬间席卷全身。紧接着,无数驳杂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脑海。那些信息在意识深处碰撞、融合,最终凝结成两部功法的完整脉络——《金刚不坏神功》与《乾坤炼血诀》。
功法的玄奥与霸道,让多尔衮心神剧震。他仿佛亲眼看到了修炼此功后,肉身可至刀枪难入、水火不侵的境地,气血能如江河奔涌,生生不息。刹那间,他终于明白,为何大金的勇士在大秦军队面前如同土鸡瓦狗,毫无反抗之力。这般神乎其技的功法,早已超越了凡人的想象。
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先前那点推翻大秦、自立为王的野心,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孙宇看着他脸上那副生无可恋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虽做不了帝王,可你得到的,却是帝王梦寐以求而不得的机遇。”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诱惑,“这两门功法若能修炼圆满,长生不死不敢说,活个数百年,却绝非难事。若你能为朕立下大功,朕还可传你真正的修仙法门,那才是能让你挣脱生死桎梏,与天地同寿的大道。”
“修仙?长生不死?”多尔衮猛地抬头,眼中死寂瞬间被炽热的光芒取代。当皇帝又如何?纵有万里江山,百年之后亦是一抔黄土,哪及得上做个逍遥自在、寿元无尽的神仙?数百年?不,是无穷无尽的岁月!那才是真正值得追逐的极致!
他膝行两步,姿态愈发恭谨,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主人!奴才愿为您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知眼下有何差遣,奴才定当办妥!”
孙宇见他眼神中的狂热与敬畏,知道这颗心算是暂时收住了。只要修仙的诱惑还在,多尔衮便不敢有半分异动。
“你的任务,”孙宇缓缓开口,“依旧沿着你先前的逃亡路线。只不过,身份变了——你不再是败亡的逃亡者,而是我大秦的远征军。”他话锋一转,语气郑重,“记住,你只能代表你自己。朕,不会在明面上给你任何支援。这点,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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