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咸腥水汽掠过衣襟,林辰将轮回令贴身收好,指尖仍残留着催动萧战残魂后的麻痹感——那股力量虽强,却也让本就未完全恢复的混沌魔血翻涌不已。苏清月正俯身检查灰袍人尸体,青鸾剑斜指地面,剑穗上还沾着未干的黑血,她忽然从尸身腰间摸出一枚泛着微弱邪气的黑色令牌,纹路与左使的法器如出一辙。
“这令牌的邪气比普通残党法器重三倍,”苏清月将令牌递给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或许能追踪到尊主的藏身地——之前在海眼,左使提到尊主时,令牌曾隐隐发烫。”
林辰接过令牌,混沌魔血顺着指尖轻轻流转。令牌骤然发烫,表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地图纹路,西北方向的“黑风岭”被血色符文标注,边缘还刻着血魔宗禁术“匿魂阵”的印记。“是尊主的据点方向,但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他皱眉收起令牌,“清虚观与丹霞派若不联手,仅凭我们,就算找到据点也难敌里面的邪术。”
二人当即约定分头行动:苏清月带两名弟子返回天剑宗,一边主持重建,一边用宗门秘法解析令牌线索,找出黑风岭据点的具体布防;林辰则带擅长追踪的弟子林风、懂符箓的弟子林小婉,前往清虚观商议结盟。临别时,苏清月将青鸾剑的银穗解下,系在他腕间:“剑穗浸过阴阳泉的清灵气,能感应十里内的邪气,若遇危险,我这边会有异动。”
林辰握紧剑穗,转身踏上前往清虚观的山路。沿途林木茂密,地面上不时能看到被黑雾腐蚀的草痕——显然有残党在此活动。林小婉祭出“破匿符”,符纸在空中炸开淡金光晕,隐在树后的三名带符残党瞬间现形,他们手中的弩箭淬着幽绿毒芒,正是之前袭击过天剑宗弟子的蚀骨毒弩。
“小心!”林风挥剑格挡,弩箭擦着剑身钉入树干,黑液滋滋腐蚀着木质。林辰趁机催动镇魔剑,金芒直劈为首残党,那人猝不及防被斩中肩头,黑血喷涌而出。剩余两人刚要逃,就被林小婉的“缚灵符”缠住,动弹不得。“这些残党带着‘匿气符’,专挑独行修士下手,”林小婉收起符箓,脸色凝重,“看来尊主在故意分散我们的力量。”
三日后,终于抵达清虚观山门前。与天剑宗的残破不同,清虚观山门完好,门前两名弟子手持拂尘,周身道气凝练,拂尘穗上还缠着驱邪的“清心符”,显然早有防备。见到林辰等人,弟子神色警惕,拂尘一横:“来者何人?清虚观近日闭山,谢绝访客!”
林辰亮出天剑宗令牌,又将魔渊斩血尊、海眼退左使的经历简要说明,特意提到“血魔宗欲用炼尸邪术引虚无裂缝”。弟子听闻“虚无裂缝”,脸色骤变,连忙引着他们往观内走:“观主正在闭关稳固道基,我这就去通报副观主玄真。”
等候期间,林辰留意到观内弟子神色紧张,不少人腰间配着制式相同的短剑,剑身上刻着与清虚观道纹不同的血色符文——那是血魔宗“控魂咒”的印记,只是被刻意掩饰过。正疑惑时,一名身着紫袍的道长快步走来,面容清癯,眼神锐利,腰间储物袋鼓胀,行走时隐约能听到法器碰撞的声响:“林道友,贫道清虚观副观主玄真,观主闭关暂未苏醒,由贫道代为主持事务。”
玄真将他们请入大殿,奉上清茶。茶盏刚递到林辰面前,腕间的青鸾剑穗突然微微发烫——茶水中竟掺了能麻痹道气的“锁灵散”!林辰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在桌案上,开门见山:“玄真道长,此次前来,是想邀清虚观与天剑宗结盟,共抗血魔宗,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玄真却绝口不提结盟,反而反复追问海眼基石的具体位置与轮回令的用法,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贪婪:“道友只需告知基石所在,贫道可调动清虚观弟子,助天剑宗守护,何必多此一举结盟?”
林辰心中警铃大作,故意含糊其辞:“基石位置需三派掌门共同确认,轮回令用法更是萧战先祖秘传,涉及三界安危,不便外泄。”
玄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很快掩饰过去:“道友多虑了,贫道只是担心血魔宗再来偷袭。”他话锋一转,刚要再说些什么,殿外突然传来弟子的惊呼:“副观主!后山发现血魔宗残党,还掳走了两名师弟!”
玄真脸色一变,起身道:“道友稍候,贫道去去就回。”说罢,不等林辰回应,便急匆匆往后山走去。
林辰与林风、林小婉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后山竹林茂密,隐约能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半分邪气——这与之前遇到的血魔宗残党截然不同。待靠近后,林辰看清了“残党”的模样:竟是三名衣衫褴褛的清虚观修士,身上绑着粗麻绳,口中塞着布条,腰间还挂着清虚观的弟子令牌,显然是被人诬陷。
“你们这些叛徒,竟敢私通血魔宗,掳走同门!”玄真手持拂尘,道气凝成利刃,直刺为首的修士。那修士拼命挣扎,布条从口中滑落,嘶吼着:“玄真!你血口喷人!是你私藏血魔宗法器,我们发现了你的秘密,你才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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