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荒芜的庭院,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诡异。
这园子黑黢黢静悄悄的,实在有点瘆人。
另一个稍高些的男人显得镇定些,但也压着嗓子:
“放心吧刀哥,我九点多就过来踩点了,亲眼看着那小娘们穿得跟个妖精似的出门了,我悄悄跟了一路,看她进了天宫酒吧那后门才回来的。这时间,她肯定还在那儿扭着呢。”
“妈的,这破园子也忒大了,先搜哪一栋。”
被叫做刀哥的男人啐了一口,看向黑暗中几栋轮廓模糊的建筑。
“没事,一栋一栋搜过去,顺便看看有没有油水。”
当陈辞拖着略感疲惫的步伐,刚走到陈园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外。
手还没摸到锁头,眉心那奇异纹络便微微一热。
经过初步强化的感知自动蔓延开来。
……主楼里,好像有细微的交谈声。
还有……翻动东西的碰撞声。
狗日的,
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还是说……
是冲着她人来的。
陈辞的心猛地一沉。
联想到酒吧后巷那具冰冷的尸体,黄主管含糊的警告。
以及自己身上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系统和天文数字的债务……
她很难不往最坏的方向想。
小心的打开铁锁,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脱下脚上为了搭配裙子穿的高跟鞋将鞋提在手里。
赤足踩在冰凉甚至有些硌脚的石板路上。
初夏的夜露沁湿了脚底,带来一丝寒意。
她借助庭院中荒疏草木的掩护,猫着腰,悄悄地向主楼摸去。
越是靠近,那感觉越是清晰。
两种带着贪婪,焦躁。狠厉的情绪波动。
如同投入静水中的浓稠墨汁。
鲜明的污染着她感知中庭院原本相对平和的“炁”场。
这两个看样子没少做坏事啊。
陈辞谨慎地绕着主楼外围巡视了小半圈。
很快看到屋子一扇平时不怎么用的后门已经被人粗暴地撬开,虚掩着。
里面透出微弱的手电光晃动。
屋子里传出毫不掩饰的脚步声。
先是在空旷的一楼客厅里四处走动,紧接着便“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不断能听见房门被粗暴推开以及交谈声。
“……妈的,这破地方真邪门,除了些破烂家具,毛都没有。”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抱怨,嗓音粗嘎,正是那个叫“刀哥”的。
“少废话。仔细找。那东西肯定藏在这附近,老大感应绝不会错。”
另一个声音更显急躁,应该就是那个踩点的。
“动作快点,这地方看的就闹心。找到就走。”
陈辞心里飞速盘算着,真是贼,但听这口气,不像是普通求财的小毛贼。
他们口中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难道这破败的陈园里,还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傍晚她试过,
凉亭里那个少说几百斤的石桌,
她稍微用力就能抬起来。
这两个小毛贼……
她眼神一厉,
今天非得让他们知道,
马王爷有几只眼,
不是啥地方都能随便进的。
她躲在门廊的阴影里,
弯腰从一个堆放园艺杂物的角落摸索出一根以前藏在这里防身的铁管。
掂量了一下,手感还行。
这才踮着脚尖,慢慢往楼梯上走。
楼上的翻找声和对话声越来越清晰,
“再找找,看他把东西究竟藏在哪儿了。”
那个急躁的声音催促道。
紧接着,
便是一阵更加粗暴的翻箱倒柜的声音,
伴随着东西被胡乱扔在地上,甚至摔碎的声响。
陈辞听得一阵牙疼,火气直直的往上串。
这家里早就家徒四壁,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早八百年就被债主搬空了。
剩下的都是些她舍不得扔的旧家具和老物件。
这些老伙计好不容易挺过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要遭这番罪。
好在虽然穷,但屋子够大,空房间多得是,就算他们翻,恐怕也要翻上好一阵子。
陈辞强压住火气,
听到翻找声移动到了……
她的卧室,
她的心提了起来。
“嘭。”
一声闷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摔在地上。
是……是她刚买的电脑键盘,
陈辞的心在滴血,
妈的,
老子省吃俭用才买的。
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脆响,
衣柜被猛地拉开。
然后,
里面传来了令陈辞血压飙升的对话。
“嘿,刀哥,你快来看。”
那个急躁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种猥琐兴奋的语调,
“这小娘们的衣柜真他娘的香……啧啧,没看出来啊,长着一张那么清纯的脸,花样还挺多。这裙子,这料子,滑溜溜的……”
“哦。”
刀疤脸的声音凑了过去,随即也发出一阵嘿嘿的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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