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林风耳畔炸响。他虽从星灵0347处听闻过“观测者议会”,也从那残破玉简中窥见过其覆灭的冰山一角,却万万没想到,与自己朝夕相伴、心意相通的苏清月,竟与之有着如此深的渊源!
秘闻轩内,空气仿佛凝固。那面黑色石碑上的漩涡已然消失,裂纹似乎更多了几分,变得彻底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
苏清月站在碑前,冰蓝色的眼眸中,万古的沧桑与今生的清明正在缓缓交融,使得她原本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邃与神秘。她周身无意识散发出的那股古老威严,让林风都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
“清月……”林风轻声呼唤,带着询问与关切。
苏清月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复杂神色渐渐沉淀,重新聚焦于林风身上。那属于万古的淡漠缓缓褪去,属于“苏清月”的灵动与情感重新成为主导,但那份明悟,却已深深烙印。
“我没事。”她轻轻摇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厚重,“只是……想起了一些早已被遗忘的事情。”
她走到林风身边,目光扫过这布满尘埃的秘闻轩,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无尽遥远的过去。
“我所在的族群,生于星海深处,秉宇宙冰寒规则而生,被称为‘冰凰族’。”苏清月缓缓开口,道出了一段湮没于时光长河中的秘辛,“我们并非血肉生灵,更近似于规则的具现化,天生拥有漫长的寿命与窥探部分宇宙法则的能力。因此,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族便是‘观测者议会’的重要成员之一,负责监测诸天万界的法则平衡,记录文明的兴衰,以及……预警像‘混沌潮汐’这样的宇宙级灾难。”
林风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他终于明白,为何苏清月身为都市中的冰山总裁,却能在灵气复苏后迅速觉醒如此强大的冰系力量,并且对能量的感知如此敏锐。这并非简单的天赋异禀,而是沉睡的血脉与使命在复苏!
“那观测者议会的覆灭,还有混沌潮汐……”林风问道。
苏清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凝重:“混沌潮汐,并非简单的能量风暴。它是宇宙周期性‘归零’的一种表现形式,是法则的逆流,秩序的崩塌,一切概念的混淆与终结。议会倾尽全力,也未能阻止其蔓延,最终……你也看到了那些记忆碎片。”
“在议会最后的时刻,为了保留文明的火种,为了在潮汐过后能尽快重建秩序,部分核心成员,包括我族先辈,选择了以特殊方式转生或沉睡,将记忆与力量封印,分散潜入那些可能扛过潮汐冲击或具有特殊潜力的世界。玄荒界,便是其中之一,据说此界隐藏着连议会都未能完全勘破的秘密。”
她看向林风,眼神复杂:“我的转世,并非意外。而是使命。只是记忆封印太深,直至感知到混沌的气息再度活跃,直至遇到你……和这盏灯。”她的目光落在林风手中的引辰灯上。
“引辰灯,是‘秩序火种’之一,也是开启某些应对后手的‘钥匙’。它的出现,意味着最后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林风握紧了灯台,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热与共鸣。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起来。青囊仙尊得到引辰灯绝非偶然,他指引自己归来,不仅是为了天机门,更是为了这场关乎无数世界存亡的使命!
“那‘星陨阁’呢?他们自称‘伪秩序’,又是什么?”林风想起了那些难缠的追踪者和黑风寨背后的影子。
苏清月眉头微蹙:“‘伪秩序’……是议会内部对一些极端派系的称呼。他们认为混沌潮汐不可阻挡,试图在潮汐中窃取力量,建立一种以他们为核心的、扭曲的、僵化的‘新秩序’,本质上,是另一种形态的毁灭。星陨阁,很可能就是他们在玄荒界的代言人或爪牙。他们的目标,定然是收集或摧毁散落的‘秩序火种’,阻止真正的秩序重建,以便在潮汐过后,掌控一切。”
真相,残酷而宏大。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玄荒界的恩怨,更是一场席卷诸天、延续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正邪之争!
“我们该怎么做?”林风沉声问道,眼神锐利。既然知晓了使命,便再无退缩的理由。
苏清月指向林风怀中那枚重新变得活跃的银色信标:“继续走下去。收集散落的秩序遗物,点燃星炬,建立秩序壁垒。这是议会留下的,也是我们唯一能走的道路。这信标指引的下一处地点,我们必须去。”
就在这时,林风神色一动,从怀中取出了那枚得自韩厉、用于联络宗门的特制传讯玉符。玉符正微微震动,闪烁着急促的红光,这是有紧急情报的标志。
他立刻将神识沉入其中。
片刻之后,他脸色阴沉地抬起头,看向苏清月。
“刚刚收到韩厉从安插在苍梧之野外的暗哨传回的消息。约半月前,也就是我们剿灭黑风寨、我突破元婴之后不久,有一支行踪诡秘、身着星纹黑袍的队伍,出现在了苍梧之野西北方向的‘风吼隘’,似乎在搜寻什么。他们气息冰冷强大,行事狠辣,沿途几个小型流浪部落被尽数屠戮,鸡犬不留。其装扮与行事风格……与之前袭击我们的星陨阁追踪者,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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