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差评，系统让我当武林盟主 第135章 老子的笑，不包邮

欢迎来到规则之外的游戏。

话音未落，整个直播间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暗交替的频率像一颗濒死的心脏在胡乱搏动。

刺耳的电流声中，一道扭曲的影子从角落里蠕动着飘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小丑服的“笑面鬼”，惨白的面具上，一道用鲜血画出的笑容咧到耳根。

他手里摇晃着一只锈迹斑斑的旧话筒，每一次摇动都带出沙哑的杂音。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收看‘绝望大卖场’！今天为您带来的第二单超值交易——”笑面鬼的声音尖利而浮夸，像用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用你童年最温暖的一段记忆，换取一份热气腾腾的……泡面！没错，你没听错，就是泡面！限量一份，先到先得哦——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却空洞得可怕，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仿佛一台老旧录音机卡住的磁带，在同一个音节上反复碾磨，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感。

随着他的笑声，一张交易桌凭空出现。

桌上，一盘录像带静静地躺着，标签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几个字：七岁·生日面。

萧然的呼吸瞬间一滞，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那盘录像带，伸出的手指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那不是道具，那是他记忆深处被尘封的宝藏。

七岁生日那天，父母第一次带他去城里，在一家小小的面馆里，他吃到了人生第一碗有荷包蛋和火腿肠的生日面。

那个味道，那个瞬间的幸福感，是他在之后无数个饥寒交迫的日子里，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微光。

现在，系统要他用这道光，去换一碗果腹的泡面。

就在他心神剧烈动摇的刹那，现实世界中，一间昏暗的出租屋内，冷月心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掌，温热的鲜血迅速涌出，被她一把抹在桌上一顶外卖电动车的头盔上。

那顶普通的头盔在沾染鲜血的瞬间，竟浮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银色符文。

“以‘影守’之名，燃我三魂一魄，照你归途！”她声线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话音刚落，头盔骤然爆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光芒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束，悍然冲破天花板，直射天际，以一种超越物理规则的方式，精准地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数据云层。

直播间内，正被绝望情绪包裹的萧然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有一道清泉流过他混乱的脑海。

一个极轻、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萧然，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接第一单吗？”

这声呼唤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被系统刻意压制的某段记忆。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灯火通明的金融交易中心里，苏小暖面前的十几块屏幕正疯狂刷新着数据流。

她死死盯着其中一块屏幕上代表“绝望指数”的K线图，那条线正以恐怖的角度向上攀升。

“混蛋！想用情绪共振击溃他？没门！”苏小暖咬紧牙关，双手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清脆的敲击声如同战场上急促的鼓点。

“启动‘情绪对冲’！调用所有备用金，用华尔街最贵的‘幸福指数期货’给我反向做多！把‘希望值’拉到涨停！”

指令下达的瞬间，一笔天文数字的资金如洪水般涌入虚拟市场。

直播间里，原本充斥着“放弃吧”、“没用的”、“好可怜”的弹幕，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等一下……这人笑得好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我他妈居然有点想哭了。”

“你们发现没，他不像是在演，他是真的……不怕。”

弹幕的风向逆转，虽然微弱，却像在密不透风的铁屋里，硬生生撬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光。

直播间内，那个贩卖绝望的系统似乎察觉到了外界的干扰，一个脸上挂着阴森笑容的“记忆贩子”从桌子底下无声地滑了出来，凑到萧然面前，蛇信子般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别挣扎了，小小的外卖员。”他发出嘶嘶的笑声，“你早就不记得了。你接第一单，是因为穷，是因为怕被站长开除，因为……你不过是个为了生存而奔波的工具。”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按下了交易桌上的播放键。

一道虚拟屏幕在萧然面前展开，画面中，一个比现在更年轻、更瘦弱的萧然穿着崭新的工服，正因为第一次操作手机而手忙脚乱。

背景音里，是站长粗暴的咆哮：“这点事都干不好？告诉你，这单要是送不到，你明天就滚蛋！”

画面里的萧然，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卑微。

记忆贩子欣赏着萧然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满意地笑道：“看，这就是你最初的动力——恐惧。承认吧，你所有坚持的所谓信念，都源于最廉价的求生本能。”

萧然静静地看着画面，看着那个颤抖着接过第一个订单，连导航都用不熟练的自己。

他脸上的迷茫和痛苦渐渐褪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周围凝固的绝望空气。

“你说得对。”他开口了，声音平静而有力，“我是穷，我是怕被开除。可是那天，”他的目光穿透了屏幕，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我把那份餐送到时，开门的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她接过外卖，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对我说：‘哥哥你来得真快，我饿得都哭了’——”

萧然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记忆贩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一句，值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那盘名为“七岁·生日面”的录像带，狠狠地塞进了交易机的卡槽。

“交易成立！”笑面鬼兴奋地尖叫起来。

然而，萧然的手指却并没有按在“出售”键上，而是重重地砸在了旁边那个布满灰尘、几乎从未被使用过的“重录”键上。

嗡——！

交易机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屏幕上的画面疯狂倒流，最终定格在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行全新的字迹浮现其上：“这一段，我改了——收货人：七岁的我。备注：你辛苦了，以后我罩你。”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交易机轰然爆炸，无数零件夹杂着黑色的数据流四散飞溅。

笑面鬼那永恒不变的狂笑声戛然而止，他面具上的笑容中央，裂开了一道笔直的缝隙，黑色的粘稠液体从缝隙中缓缓流出。

他输了。

萧然的自我救赎，打破了这场交易的底层逻辑。

没等周围的碎片落地，第三行交易的文字在虚空中重新凝聚，这一次，字迹猩红如血，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用你对‘外卖之道’的信念，换取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否交易？”

这一次的赌注，不再是记忆，而是他的道心。

萧然还未回答，一个清澈冷静的女声，竟如神谕般穿透了层层虚空，清晰地在整个直播间响起：

“根据《契约反制法》第七条——当系统以交易形式，诱导宿主进行核心自我价值否定时，原初绑定契约将自动失效！”

这声音出现的刹那，整个直播间开始剧烈震荡，天花板和墙壁上浮现出无数代码构成的裂纹，连屏幕上的弹幕都开始像雪花一样崩解消散。

一道藏在更深层黑暗中的影子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们没有资格干涉‘绝望剧场’的运行！在这里，规则之内，只有绝望！”

萧然缓缓站直了身体，爆炸的气浪吹动着他的衣角。

他无视了周围天崩地裂般的景象，目光穿过混乱的数据流，精准地锁定了那个隐藏在无数摄像头之后的窥视者。

“那我告诉你真相——”他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轰鸣与咆哮，“我送外卖，不是为了你的系统，不是为了那点可怜的积分，更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信念。”

他顿了顿，眼神亮得惊人。

“是因为，真的有人在等着这碗饭。”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崩坏骤然停止了。

那道愤怒的咆哮也消失了。

一切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

空间中那些崩解的碎片不再飞散，而是悬停在半空，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种比刚才的喧嚣和混乱更加令人心悸的寒意，开始从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这不再是系统机械的恶意，而是一种更古老、更庞大、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漠然注视。

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直播间中央那片被交易机爆炸清空的地面上，光线开始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扭曲、汇聚，仿佛一个无形的漩涡正在缓缓成形。

空气中，隐约传来锁链拖曳的沉重声响，那声音不像是真实的，更像是直接在灵魂深处回荡。

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在那扭曲的光影中心，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