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奇遇人生 第22章 祖地

危急时刻，魏无羡吹响陈情，整齐的脚步声从暗河对岸传来——一队阴兵列阵而出，迅速截住两条大蛇。蓝忘机取出忘机琴，安魂曲的旋律流淌开来，与陈情的笛声交织在一起。棺椁的撞击声渐渐微弱，两条大蛇眼中的血红也慢慢褪去。

一个穿着冕服的女鬼从棺椁中飘出，阴兵们齐刷刷跪下：“陛下！”

女王抬手：“起。”

“谢陛下！”

魏无羡收起陈情，与蓝忘机并肩而立。女王朝他们微微欠身：“多谢仙长救赎。孤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让我的子民入轮回？”

蓝忘机颔首：“可。”

“多谢仙长。”女王看向陨玉原本的位置，那里已空空如也，神色复杂难辨。

陈情再次响起，一道鬼门在暗河中显现。女王转身，带着阴兵们缓缓走入鬼门，两条大蛇盘旋在门边，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魏无羡指尖拂过蛇头，消除了它们身上的怨气，两条大蛇便盘在鬼门的石柱上，随着鬼门一同消失了。

鬼门关闭的刹那，那些小蛇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感受到毕方的气息，瞬间四散逃窜，消失得无影无踪。毕方喷了口火焰，将地上的死蛇烧成灰烬，才算彻底清净。

魏烟望着平静下来的暗河，长舒一口气——这西域女王的陵墓，总算告一段落了。

魏无羡飞到毕方面前，毕方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魏无羡笑着抚摸它的羽毛。蓝忘机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烟儿，在这里把陨玉炼化，别带到外面去。”

魏烟点头应下，藏海却蹲在平台边，用手指敲了敲地面：“前辈，这平台也是一大块陨铜。”

魏无羡走过去，挥出一张清洁符，符纸飘过之处，平台表面的尘土尽数褪去，露出底下泛着金属光泽的质地。“还真是，”他有些惊讶，朝魏烟喊道，“烟儿，一会连这个一起炼了！”

“知道了，爹爹。”魏烟远远应道。

话音刚落，那具女干尸突然动了，手中的权杖直刺魏无羡后心。藏海眼疾手快，一把拉开魏无羡，同时祭出弟子剑，稳稳挡住权杖。魏无羡旋身站稳，看向干尸——它脸上竟露出明显的恨意，眼珠甚至开始转动。

魏无羡取出阴虎符，吹响陈情，干尸抱着脑袋嘶吼起来：“你……你们……贪心……陨玉……还……要陨铜！”

藏海拍了拍棺椁，冷声道：“你是觉得我们拿了陨玉还不够，贪心不足？其实是你自己贪心吧！女王的灵魂能被净化，偏偏你执迷不悟。当年女王分明已经决定放弃长生实验，那些士兵对她忠心耿耿，证明她最后选择了人民，而非长生。你只是不甘心！”

干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闭……嘴！差……一步……就……长生……她……为什么……放弃……我……不……甘心！”

阴虎符疯狂吸收着周围的怨气，可干尸的灵魂始终不肯离体。魏无羡正想再施术法，藏海却骤然挥剑，干脆利落地削掉了干尸的脑袋。一条赤红小蛇从腔子里窜出，毕方俯冲而下，一口将其吞入腹中。

魏无羡收起阴虎符，恍然道：“难怪没有灵魂，原来是被操控的躯体。”

毕方扑棱着翅膀，“啾啾”叫了几声。魏烟解释道：“爹爹，毕方说这条蛇吞噬了躯体原主的灵魂，所以它自以为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魏无羡摸了摸毕方的头：“真乖，以后给你带好吃的。”毕方“啾”地应了一声，显得格外高兴。

陨玉与陨铜很快炼化完毕，魏烟将冷却后的两大块材料装进空间阵盘，递给藏海：“这些留给你炼器用，喜欢什么就炼什么。”

两人从地下河出来，赶着马车驶出沙漠。他们离开后不久，几个黑衣人出现在祭台遗址，其中一人沉声道：“陨玉和陨铜都被取走了！”

“快回去禀告主家，务必拦截他们，不能让东西进城镇！”

沙地里，一个小纸人悄悄爬出，朝着魏烟离开的方向快速飞去。

魏烟忽然停下马车，藏海挑眉：“怎么不走了？”

“鱼儿咬饵了，”魏烟笑着收起马车，“我们等等他们。”

两人在沙漠里慢悠悠地走着，一步深一步浅。魏烟从储物袋里翻出水果：“吃点？有香梨、苹果、草莓……”

藏海：“……葡萄和橘子就好。”

魏烟在沙地上坐下，摆开水果，又拿出一大罐冰镇酸梅汤，凉气丝丝缕缕往上冒。阳光洒在沙漠上，远处的沙丘泛着金光，倒像是在野餐一般。藏海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些追兵，怕是要倒霉了。

藏海看着摊开的水果和冒着冷气的酸梅汤，忍不住问：“你到底有什么是没有的？”

魏烟认真想了想，答得理直气壮：“什么都有。”

藏海翻了个白眼，没再接话。远处山丘上的黑点越来越近，很快便看清是一队骑马的黑衣人。

“鱼来了。”藏海放下橘子，缓缓起身。

魏烟依旧仰躺在沙地上，晒得浑身暖融融的：“不急，他们比我们急。”魏烟闭上眼睛休息。

张家的人很快将两人团团围住，为首者厉声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藏海故作茫然：“什么东西？”

“西王母的陨玉和陨铜！”对方显然没耐心周旋。

藏海摊开手：“没见过。”

黑衣人二话不说，举着武器就朝藏海砍来。没等藏海起身，魏烟身上突然迸发一道蓝光，如同无形利刃扫过——张家众人身上瞬间出现长长的伤口，鲜血滴落在沙漠里，很快凝结成小小的沙珠。

“隐世之人更该懂规矩！”有人捂着伤口怒喝，“把这等邪物带出去，危害苍生，你担得起这因果吗？”

藏海冷笑：“你们张家人弄出冬夏的阴兵，还好意思在这装悲天悯人？”

黑衣人脸色骤变：“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吵死了。”魏烟揉着眼睛坐起身，显然是刚刚睡着又被吵醒了，“看不到我在睡觉吗？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张家人见她起身，竟下意识后退一步。魏烟拉着藏海就走：“不管你们是谁，挡路了。”

几人受了重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连追击的力气都没有。

“想好炼什么了吗？”魏烟问道。

藏海摇摇头：“时机未到。”

魏烟点点头——藏大人身为以前的钦天监监正对未来之事有所推断，不急。

两人出了沙漠，又遇到好几波拦截，却都被轻松打发。快到边城城门时，十几个人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一辆马车从旁驶出，车夫竟是个黑衣人。马车调转方向，其他人紧随其后，隐隐形成押送之势。

藏海给魏烟递了个眼色，魏烟立刻会意，往榻上一躺——有人帮忙赶车正好，省得认路了。藏海见她毫无防备地睡了，便也闭目养神，谁知道下了马车还会遇到什么，先养足精神再说。

马车外的人根本看不清车内情形，更不知那被他们“处理”掉的车夫，早已变成两节木头，被风沙悄悄掩埋。

藏海迷迷糊糊间，仿佛又见到了爹娘和师兄弟，还是记忆里鲜活的模样。

“藏大人，起来挖地洞啦！”

他猛地睁开眼，就见一个手办娃娃在眼前晃悠，软乎乎的小手还在他脸上戳来戳去。藏海一把夺过娃娃塞进袖子里——这已经是他没收的第三个了，魏烟到底有多少这种小玩意儿？

魏烟见他醒了，促狭道：“再睡，就要被人家煮来吃了。”

藏海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窗外望去：“他们就站在那里不动？”

“他们倒是想动，”魏烟笑道，“抢马车那还是我放水了。想破开这马车上的结界，除非他们修成仙。”

藏海望着窗外那些黑衣人僵硬的背影，忽然觉得——跟着魏烟，好像永远不用担心走投无路。

藏海整了整衣襟：“走吧，会会这些人。”他推开马车厢门，无视周围环伺的黑衣人，对魏烟道，“下来吧。”

魏烟扶着他的手跳下车，故作茫然地四处张望：“这是哪儿？车夫怎么把车赶到这种地方来了？”

为首的张家人拱手道：“藏大人，魏掌柜，幸会。”

魏烟暗自吐槽——查得挺清楚，不愧是长生家族，消息就是灵通。

藏海开门见山：“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移步。”张家人侧身引路。

魏烟跟着走进一间屋子，里面坐着不少人，大多面无表情。她见有空座就拉着藏海坐下，敲了敲空荡荡的桌子：“你们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样。”

一个张家人怒斥：“放肆！不过是个方外之人，也敢在此无礼！”

“活久了就觉得高人一等？”魏烟挑眉，“论岁数，我比你祖宗都大，怎么不见你来跪拜我？”

主座上的人突然按下机关，门窗瞬间被铁板封死，油灯应声亮起。魏烟不动声色地把手链戴到藏海腕上，用袖子悄悄遮住。

“不愧是张家后人，心机倒不输张子房，可惜没他识时务。”魏烟话音未落，暗夜剑已出鞘，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藏海带着凳子敏捷后退，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措手不及，碎裂的桌角还砸到了几人的脚。

魏烟讥讽道：“活了这么久，就不知道换张结实的桌子？我轻轻一碰就碎，这不是碰瓷吗？看来张家是真穷，难怪要去打劫。”

“你……”张家人气得说不出话。

“藏大人虽当过官，可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捞不到多少油水，”魏烟继续补刀，“你们这眼光也太差了。”

张家族长沉声道：“魏掌柜，先前是我张家无礼，但陨玉和陨铜绝不能带走，它们会给世间带来灾难。”

魏烟看向那年轻人，一脸无辜：“我没见过什么陨玉陨铜，你有证据？”

“魏掌柜不必狡辩，”张族长笃定道，“我张家世代守护这些秘密，绝不会错。陨玉被你取走，秦岭的青铜树也……”

魏烟眼睛微眯：“你知道什么叫秘密吗？”

“什么意思？”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魏烟语气冰冷。

张家人怒道：“你胡说！”

“若不是你们张家人贪心觊觎长生，那些知情者何至于全被封进青铜门？”魏烟冷笑，“当年诸子百家合力封印邪物，你们偏偏以‘守护’为名留下，可每十年打开青铜门的是谁？是你们！冬夏的阴兵难道不是你们弄出来的？若没有那些阴兵，京都会死那么多人？冬夏前任女王会死？这都是你们张家人造的孽！”

张族长脸色微变：“张灭已死，鬼玺之事确实是我们疏忽了。”

“张起灵，”魏烟突然反问，“张灭真的死了吗？冬夏女王墓里的，可真的是他？”

张族长惊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魏烟摊手。藏海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放我们出去。”魏烟收起玩笑的神色。

张族长冷哼：“进了我张家族地，还想离开？做梦！”

魏烟心里一喜——族地，正合她意。她在身后给藏海打了个手势，藏海立刻起身站到她身后，看似是保护，实则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以防意外。

“不放我们走，就杀光你们！”魏烟说着便要动手。张族长猛地按下机关，两人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瞬间坠了下去。

张家人看着地板上的裂缝，有人低声道：“这两人非同寻常，若是他们破了机关……”

张族长打断道：“放心，他们就算破得了机关，也进不了最底层。那里供奉着张家先祖，没有张家血脉引路，只会有去无回。”

房间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有先祖庇佑，总能放心些。

通道里，魏烟揉着胳膊瞪向藏海：“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没有。”藏海眼神飘忽，看向别处。

魏烟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几个紫色的指印：“你自己看。”藏海这下更不敢看了，只盯着脚下的石阶。

“藏大人，我只是力气大了点，真不是故意的。”魏烟叹了口气——这小孩，还挺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