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奇遇人生 第17章 线索

深夜，魏烟悄然潜入皇宫，将鬼玺偷了出来。

次日清晨，京城骤然戒严，禁军挨家挨户搜查，连小巷深处的杂院都没放过。魏烟的木石缘短短一日便被查了三次，藏海坐在二楼，看着那些兵丁在楼下翻箱倒柜，明明近在咫尺，却像看不见他一般，只盯着货架上的石雕木雕盘问，心中不禁咋舌——这阵法竟如此玄妙。

傍晚关了店门，魏烟看着窗边沉默的藏海，开口道：“稚奴，我再问你一次，真不打算救香暗荼？”她顿了顿，语气凝重，“皇宫丢了鬼玺，赵炳文、香暗荼这些对鬼玺有企图的人，都是重点怀疑对象。新帝找不到鬼玺，绝不会善罢甘休。”

藏海望着楼下仍在巡逻的兵丁，声音低沉：“鬼玺是你拿走的。”

“是我，”魏烟坦然承认，“赵炳文拿到鬼玺，定会疯了似的找铜鱼，说不定还会去挖你的坟。此人极度自私，总说什么‘以战止战’，却不懂把活人炼成活尸是何等残忍——哪怕那些人是他国子民。我这是借新帝的手，除了这个祸害，以绝后患。”

皇宫内，新帝看着空空的锦盒，脸色铁青：“爱卿，铜鱼呢？”

赵炳文躬身：“回陛下，尚未找到。”

“尚未找到？”新帝拍案而起，“这么多年人力财力投下去，鬼玺找到了，铜鱼却丢了！藏海已死，死无对证，你让朕怎么信你？”

赵炳文刚要辩解，新帝已厉声唤来侍卫：“把他押入大牢！”

禁军搜遍赵府，也没找到鬼玺和铜鱼的踪迹。新帝震怒，下旨将赵炳文永生监禁，什么时候供出下落，什么时候再议。

香暗荼也被牵连入狱。魏烟如法炮制，用傀儡换出了她，牢里的傀儡则自缢身亡。冬夏质子“惨死”狱中，消息传回冬夏，举国震动，新帝焦头烂额——若是冬夏起兵，大雍未必能招架。

魏烟将香暗荼送出京城，半路遇上冬夏女王的车队，便用传送符将人直接送到女王车上，自己则悄然隐去。

回到木石缘时，藏海正站在窗边。“人安全送出去了？”他问。

魏烟点头。

藏海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可以在祭奠过母亲和师兄后，去找父亲他们吗？”

魏烟有些意外——他竟真的打算离开这个世界。

魏烟沉吟片刻，道：“等等，我问问爹爹他们。”她抬手召唤，两道小小的身影便凭空出现——正是q版的魏无羡与蓝忘机。

q版羡羡刚落地，就围着魏烟转了一圈，脆生生道：“烟儿今日怎么想起找爹爹玩了？”q版蓝湛则注意到一旁的藏海，见他满脸惊讶地站着，便朝他微微颔首。

魏烟把q版羡羡捧到肩上，解释道：“爹爹，父亲，稚奴说想去找他爹和妹妹，我能带他回去吗？”

q版忘羡跳到茶桌上，q版羡羡示意藏海：“坐下来，慢慢说。”

藏海依言坐下，q版羡羡便开门见山：“你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子，若贸然离开，此方世界可能会崩溃。这样……你也要走吗？”

藏海攥紧拳头，声音发颤：“天道之子？若不是你们救了我爹和妹妹，我早已孑然一身。这样的天道之子，何其可悲！”

q版魏无羡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心中微动。q版蓝湛温声道：“稚奴，你别急。你父亲在夷陵察觉到这个世界有异，正学诡道想办法破局。若你能明白他的苦心，不妨耐心等待——他日，我和魏婴定会亲自把他们送回来。”

提到父亲，藏海的情绪稍稍平复。

q版羡羡接话：“这个世界藏着不寻常的东西，鬼玺是开启异界大门的钥匙，我跟你父亲提过。门后之物不解决，千年后这世界终会走向灭亡。”

藏海眼眶泛红——十年人生靠复仇支撑，往后竟要无尽等待？

q版羡羡飞到他面前，小身子飘在半空：“你可以让未央教你修仙。她虽不能亲自修行，却懂所有理论，资源也不缺。你妹妹和父亲已走上仙途，等待或许漫长，但你们的余生也会很长。”

魏烟点头：“我可以教你。”

她取出盛放鬼玺的盒子，问q版羡羡：“爹爹，这东西怎么办？”

q版羡羡摸着下巴思索半晌，q版蓝湛已开口：“烟儿收着吧，日后稚奴会用到。”

“嗯。”魏烟应声收好。

接下来，q版羡羡絮絮叨叨讲了许多蒯铎和月奴在夷陵的日常——月奴学御剑时总摔剑，蒯铎炼废了三炉法器还乐呵呵重试……q版蓝湛则拿出几个留影石：“想他们了，就看看这个。”

藏海红着眼，小心地将留影石收进怀里。

q版忘羡离开后，藏海看着魏烟，犹豫道：“魏姑娘，你父亲和爹爹……一直这么小吗？”他伸手比划了一下。

魏烟取出测灵石，笑道：“那不是本体，是通过我联系这个世界，才不会被天道意识发现。他们本体和你差不多高。”她展开两幅卷轴，“这是我父亲和爹爹，”又展开另一幅，“这是小爹爹和小父亲。”

藏海看着画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四人，只是衣着不同，不禁愕然：“这……不是一个人吗？”

“这是父亲爹爹，那是小爹爹和小父亲的哥哥。”魏烟解释道。

藏海实在不懂，为何双胞胎会与另一对双胞胎结道，魏烟只说：“以后你会明白的。”

她收起卷轴，将测灵石递过去：“把手放上来。”

藏海依言照做，灵石瞬间绽放七彩光芒。魏烟点头：“有灵根，可以修行。”

她收回灵石时，藏海隐约看见，那石头深处似乎还在微微发光。

魏烟在二楼角落布下聚灵阵与灵气转换阵，阵纹隐在地板纹路里，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她将一叠竹简递给藏海：“稚奴，你且用心修行。”

见藏海翻到一半停下，她解释道：“爹爹不让我带你走，是因你是此界天道之子。若世界出现漏洞，所有生灵的苦难与罪孽都会化作因果缠上你，那样的因果你承受不起。让你修行，便是为了将来能拥有脱离此界的能力——若能帮世界意识清除入侵者，它对你的约束自会减弱。”

藏海合上竹简，抬眼道：“你不是第一次去异世界吧？”

魏烟点头。

“嗯，都听你的。”藏海重新翻开竹简，这次再没停下。

魏烟依着魏无羡的嘱咐，取来游戏里的洗髓泉，以灵力引导着注入藏海体内。半个月后，藏海成功引气入体，正式踏上修行路。魏烟干脆开启二楼结界：“何时突破金丹，何时再出来。”她在店里留了几个傀儡看店，自己则驾着马车离开京城，去寻那个曾帮冬夏女王的张家人。

她在冬夏国境转了数日，修封禅台的山上绕了好几圈，始终没找到传闻中的山洞。正发愁时，忽然想起手机里的门客张起灵，便试着召唤出来。

q版张起灵戴着黑色兜帽，背着迷你黑金古刀，悬浮在空中，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张起灵，帮我找找附近的大型古墓，还有张家人的踪迹。”魏烟说明来意。

张起灵飞到山顶眺望片刻，径直朝西北方向飞去。魏烟连忙跟上，只见他停在一处山壁前——那里赫然出现个山洞，她前几日绕了几圈都没发现，仿佛是凭空刷新出来的。

魏烟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张起灵悬在半空。通道幽深，两侧站着一动不动的阴兵，铠甲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她取出几张符篆撒过去，符纸触到阴兵便燃起淡蓝色火焰，将其化为灰烬。

走到尽头，石壁上刻着模糊的壁画，地上散落着几具白骨。“这些是你们张家人吗？”魏烟捡起旁边的笔记问道。

张起灵落在白骨旁查看片刻，摇头：“不是。”

笔记上记载着一段往事：曾有张家人帮冬夏女王激活鬼玺，以阴兵大败大雍，后来阴兵失控，女王以自身性命终结了灾难。魏烟把笔记递给他，张起灵看完道：“半真半假。确是张家人用了鬼玺，但此地的尸骨，没有张家人。”

魏烟了然，看来找对了关键线索。离开时，通道里的阴兵已尽数化为飞灰，张起灵瞥了一眼，便率先出了山洞。

洞外落日熔金，染红了半边天。魏烟望着连绵的山峦，忍不住感叹：“这样好的世界，还是别消失的好。”

她转头问张起灵：“如今云顶天宫尚未修建，你能找到青铜门吗？”

张起灵沉默着摇头。

“也罢，以后慢慢找便是。”魏烟笑着邀他，“出来一趟不易，多留几日吧。我赶着马车回京，你也四处逛逛？”

张起灵没拒绝，跟着上了马车。魏烟取出茶点水果招待，他便安静地坐着，默默接过递来的点心，偶尔喝一口茶，不多言，却也不显得疏离。马车轱辘碾过山路，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驶去，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果香，倒有几分难得的闲适。

魏烟赶着马车慢悠悠进了京城，将车停在后院，刚推开铺子门，就见傀儡正坐在柜台后打瞌睡，店里依旧冷清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她拾级上二楼，一眼就看见藏海坐在窗边，脸上明晃晃写着“哀怨”二字。

“我回来了，”魏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这就出关了？挺快啊。”

藏海翘着腿坐在小榻上，眼皮都没抬一下，摆明了不想搭理她。魏烟从暗夜里摸出个脏兮兮的本子，递过去：“这是我这次的收获，请藏大人过目。”

藏海捏着本子边缘嫌恶道：“哪捡的？脏死了。”嘴上这么说，手指却麻利地翻开，一行行看下去。等看到末尾，他“啪”地合上本子：“你从哪找到的？”

“墓里，一具枯骨身上取的。”魏烟说得轻描淡写。

藏海把本子扔到桌上，皱眉道：“你可真不讲究，哪像个姑娘家。”

“论年纪，你该叫我前辈才是，”魏烟无所谓地耸耸肩，“认真算起来，我都上千岁了。”

藏海忽然来了兴致：“那你父亲爹爹呢？有三十岁吗？”

魏烟歪头想了想：“小爹爹他们应该不到六十，父亲和爹爹比他们稍大些，不过肯定没到一百。”

藏海没再接话，取出块干净的布，把那本子里里外外擦了几遍，才重新翻开细看。魏烟见他神色凝重，便去净手洗脸，等收拾干净回到房间，正见藏海拿着书望着窗外发呆。

“稚奴怎么了？”她轻声问。

藏海靠着窗棂，声音低沉：“若这上面记载的是真的，那鬼玺还是永远别现世的好。”

魏烟想安慰几句，又怕这“狼崽”恼羞成怒，便从暗夜里翻出个大世界买的手办，捏着嗓子模仿娃娃音：“藏大人怎么了？不开心呀？”

她让手办对着藏海点头，捏着嗓子继续说：“对啊，被人关在屋子里半年出不去，我都想拿铲子把店挖通了！”

“对不起嘛藏大人，”魏烟憋着笑，“别生气啦，生气容易长皱纹……”

藏海一把夺过手办，皱眉道：“哪来的？丑死了。”

“买的，超贵呢！”

藏海默默把手办揣进袖子，斜睨着她：“你出去半年，就为了这破书？”

魏烟尴尬地理了理衣襟，坐下给藏海倒了杯茶：“这次是我不对，我以为你至少要闭关一年，就想着趁这段时间找找青铜门的线索。”

藏海翻了个白眼：“我是普通人，会饿会渴！要不是你这二楼有吃有喝，等你回来我早饿死了！”

魏烟强忍着笑意：“是我疏忽了，我父亲哥哥他们闭关动辄好几年，我都习惯自己找事做了。下次不会了。”

她心里却暗自嘀咕：二楼房间里存了那么多吃食，还有辟谷丹，一颗就能顶一个月，怎么可能饿到他？怕不是闭关太闷，故意找由头抱怨呢。

窗外的阳光透过阵法，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藏海捧着茶杯没再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其实他早发现了辟谷丹，只是……这半年关在楼上，确实有点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