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奇遇人生 第8章 乱世佳人

虚无之中，妄望着自己半黑半紫的头发，周身燃起紫色光晕，正以本源力量净化着侵入体内的戾气。若不及时净化，他恐怕会被这崩坏世界的混乱同化。紫光流转间，黑色发丝正一点点缓慢褪回原本的紫。妄望着无尽的虚无紫色的眸中满是担忧之色，这个善良的灵魂，终究因为自己的私心……

魏烟独自走在乱石嶙峋的山路上，终于望见远处有炊烟升起，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近了才发现，竟是个山寨。一群土匪刚打劫了一支迎亲队伍，正聚在寨子里大肆庆祝。除了几个巡逻的守卫，其余人都在大院里喝酒吃肉。被绑的一行人缩在角落，嘴巴被臭布堵住，眼神里满是恐惧。土匪们一边灌酒，一边用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着缩在一旁的新娘和丫鬟，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火把燃起时，天色彻底暗了。山寨里传出阵阵不堪入耳的浪笑与哭喊声，魏烟藏在树后，看着那些背着长枪的土匪，暗自皱眉——竟是闯入了土匪窝。

她取下暗夜剑，想了想，又摸出一个面具戴上，将长发束起，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贴上轻身符，身形一晃，已悄无声息地跳到木楼巡逻人的身后，挥起暗夜剑柄，干脆利落地将人敲晕，轻轻放在地上。

顺着木楼后墙潜行，前方的嘈杂声越来越清晰。魏烟探头望去，胃里一阵翻涌——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正被一群土匪按在地上凌辱，那个穿着嫁衣的姑娘已是奄奄一息。

强忍着想吐的冲动，魏烟握紧暗夜，猛地冲进人群。剑光闪过，所到之处，土匪们的手筋尽数被挑断，惨叫连连。她将两件外衣扔到姑娘身上，远处的土匪见状，抄起长枪就要射击。魏烟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火光中，暗夜剑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响。不过片刻，所有土匪尽数倒地，眼睛被刺瞎，舌头被割掉，只剩痛苦的呜咽与肢体蠕动，若非还有气息，与死人无异。

暗夜剑尖滴落的鲜血在地上晕开，那两个姑娘仍在低泣，被绑的几个男人则惊恐地看着魏烟——这人比土匪可怕百倍。

魏烟拿出两张清洁符，递给她们。蹲下身时，她取出一粒疗伤丹药，想喂给那位新娘，对方却突然捡起旁边地上的一把匕首，向魏烟刺来，暗夜上的禁制被触动，弦杀术把新娘击倒在地上，新娘的嘴里吐出一口血，脸色煞白，怨恨的盯着魏烟。

魏烟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手中的匕首，眯起眼睛：“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

新娘崩溃地嘶吼：“你救我？为什么不早点来！等我被糟蹋了才出现，你救我又有什么用！”

魏烟收回丹药，转向一旁的丫鬟：“你也这么想？”

丫鬟吓得又点头又摇头，满脸恐惧。

魏烟走回新娘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寒意：“我一到这里就进来救人了，你的指责我不接受。我做事问心无愧，你若不想活，手里不是有匕首吗？你的命，自己决定。”

说完，她挥剑斩断众人身上的绳索，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寨的血腥与死寂。

魏烟沿路而行，入目皆是疮痍——断壁残垣上留着炮火灼烧的焦痕，散落的弹壳嵌在泥土里，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硝烟味。这里显然不是现代社会，具体是什么年代，还得去城里探查一番。

山寨那边，魏烟离开后，被绑的几个男人挣脱绳索，看着满地哀嚎的土匪，双腿抖得像筛糠。新娘握着匕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那些土匪，眼神空洞地在每个土匪的心脏补了一刀，直到确认所有人都断了气。她转向一旁的丫鬟，声音冰冷如刀：“看在你因我受此劫难……”

“小姐，不怪你，是我没保护好你！”丫鬟连连摇头，泪水混着血污淌满脸庞。

“我送你一程。”新娘的话语一字一顿，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丫鬟胸口。

同行的几个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这新夫人比恶鬼还可怖！他们转身就跑，新娘却抄起地上的长枪，闭着眼胡乱扫射。没被打死的，她便上前补上一刀，动作机械而狠戾。木楼上，那个醒过来的巡逻土匪死死捂住嘴，裤脚已湿了一片，连大气都不敢喘。

新娘捡起地上的两件衣服，胡乱披在身上，那抹残破的红在夜色中一步一晃地走出山寨，背影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悲凉。

木楼上的土匪躲到半夜，见外面没了动静，才跌跌撞撞跑到藏宝洞，抓了几把金银财宝，又用炸药炸塌洞口，头也不回地逃进了深山。

魏烟来到一个村子，只见房屋东倒西歪，村民们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她不由蹙眉——这景象，莫非是抗战时期？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太过显眼。

灵机一动，她换了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将暗夜剑握在手里，束起长发，倒真有几分道士模样，总算不那么突兀了。

走了数日，终于望见一座城池。可看到城门口的身影时，魏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竟是一群倭寇！那些矮壮的男人端着长枪，拦住过路百姓肆意搜身，还强要过路费，稍有不从便是拳打脚踢。百姓们战战兢兢，敢怒不敢言。

魏烟眼中杀意翻涌——怪不得妄说可以直接杀人，这竟是这个国家最黑暗的时刻。她压下冲上去的冲动，转身离开，打算先在周边村子打听情况。

几日后，她终于弄清：现在是1934年，倭寇已占据东北，战火正一步步蔓延。

在一座废弃的山神庙里，魏烟望着佛祖石塑低垂的眉眼，忍不住开口：“你们不是说要普度众生吗？如今这国家的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何不显灵？对得起那些年诚心膜拜你们的信徒吗？”

她用绢布细细擦拭着暗夜剑，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真是可悲啊。人们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这些神佛身上，就像家养的牲畜期望得到主人的怜悯。可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神佛——你们能冷眼看着众生受苦，就已经没资格坐在这里了……终会被世人所弃。”

说完，魏烟在山周围布下结界，又将自己的随身小院从储物空间取出，打开所有防御阵法。这个世界怨气滔天，正好可为阵法提供能量，倒不用担心灵力耗尽。小院静静立在深山里，像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暂时隔绝了外界的腥风血雨。

今日阳城戒严，气氛格外凝重。倭寇又派了新的指挥官前来接手——只因先前驻扎在此的倭寇一夜之间全被灭口，死得悄无声息，连半点动静都没传出。

一队倭寇士兵带着几个汉奸，挨家挨户搜查。那些惨死的同胞和倭寇的下场，早已把这些人吓破了胆，搜查时竟收敛了几分，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强抢民女。毕竟死去的倭寇，无一例外被割去了下身器官喂了狗，那景象太过骇人。

“太君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汉奸操着生硬的本地话，推搡着一个缩在墙角的男人。

男人吓得连连摇头，脸色惨白如纸。

“你们离太君驻地那么近，怎么会半点声音都没听到？”汉奸又问，声音尖利。

男人擦着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道：“白、白天忙了一天，晚上睡得沉，真、真什么都没听到……”

汉奸转头给倭寇长官翻译，一条街搜下来，毫无头绪。

两日过后，新来的倭寇又悄无声息地死了个干净。倭寇总部里，指挥官将文件狠狠摔在桌上：“我们的人连对方影子都没找到，就已经被屠杀了三拨！你们都是废物吗？谁去接手阳城？”

所有军官都低着头，没人应声——明知是去送死，傻子才会应声。

指挥官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后排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上：“就你！去接手阳城，务必找出隐藏在暗处的人！”

军令如山，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领命。

明月高悬，夜色如墨。魏烟翻身越过城墙，面具遮住半张脸，身影在阴影中穿梭。驻地里的倭寇还在昏昏欲睡，她已如鬼魅般掠过，所到之处，只余倒地的尸体，悄无声息。

从驻地出来时，魏烟撞见一个红衣女人，正拿着匕首，面无表情地将倭寇的器官割下，一一扔在地上。正是那日山寨里的新娘。

魏烟目不斜视，径直朝城门外走去。

不远处的店铺里，男人被自家婆娘死死捂住嘴，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女人才松开手，低声呵斥：“你要死啊？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都不知道？”

男人哆哆嗦嗦地指着门外，说不出话。

女人一巴掌扇在他背上：“死干净才好！这些畜生来了这里，祸害了多少乡亲，抢了多少东西？我都想拿把铁锹把他们砸成肉酱！”

男人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你疯了？没看见后面那个女人是飘着的吗？她、她是鬼啊！”

女人往门缝外瞅了瞅，除了满地尸体，什么都没有。夫妻二人互相搀扶着退回里间，女人犹自不信：“你真看见她飘着？”

男人重重点头。

女人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泪水淌满脸颊：“原来……人活着做不了什么，死了却可以……”

全国都还在战乱中挣扎，唯有阳城透着诡异的安定。倭寇再不敢轻易踏足此地，只因死在这里他们的人太多，早已成了他们的禁地。城里的百姓难得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虽不知那暗中守护的人是谁，却都在心底默默感念着这份安宁。

魏烟清晨起来练功，眼角余光瞥见院门外那双沾着泥污的绣花鞋，倒立的时间刚到，她长腿一踢，稳稳落地。暗夜剑出鞘，剑光在晨雾中划出冷冽弧线，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收势时，朝阳正好跃出山头。

她取来蓝湛做的糕点，给自己泡了壶灵茶，刚坐下，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幽幽的女声：“你看见我为什么不理我……”

魏烟抬眼，看向那个穿着残破红嫁衣的女鬼，语气平淡：“我理你干嘛？你不是要杀我吗？”她拿起一块糕点，慢悠悠地吃着，“我对想杀我的人或鬼没什么耐心，你走吧。哪天我不高兴了，说不定就让你魂飞魄散。”

女鬼望着近在眼前却进不去的院子，委屈地蹲在门槛外，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瘆人。

魏烟随手打了个隔音结界，隔绝了哭声，自顾自地喝茶看书，仿佛门外什么都没有。

女鬼哭了一阵，偷偷抬眼瞄向院里——魏烟正低头翻着书页，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平静，半点不受她影响。她心里更委屈了，那些积压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她是陈家堡地主的三女儿陈婉，生母是妾，在府里活得谨小慎微。好在大太太不管事，父亲虽不看重她，却也没短了她的吃穿，还送她去城里读了几年书。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却被一个当官的老头看中，要娶她做第十房姨太。父亲不敢得罪权贵，她只能认命——在这样的家里，她哪有选择的余地？只盼着听话些，日后能让生母好过点。

谁知迎亲队伍竟在半路被土匪打劫，迎亲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被掳上山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早已成灰，直到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出现。可她好恨——为什么非要等她遭受凌辱才来？这样的“救赎”，还不如让她死在土匪刀下。

她杀了丫鬟，杀了那些活着的男人，杀了所有可能知道她遭遇的人。仇恨烧光了理智，可身体的疼痛和恶心感如影随形。离开山寨时，她攥着那两件干净的衣服站在断崖边，冷风吹得她骨头缝都疼。想起那人戴面具时冰冷的眼神，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或许……真的误会她了？

可那又怎样？她摸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刺进胸口，纵身跃下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