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脉星源 第64章 夜璃身世，永夜之秘

密道尽头的石门后，是连永夜族人都极少踏足的 “溯洄禁地”。

这里没有月泉的清冽，也没有神殿的庄严，只有一片沉寂的星空 —— 穹顶是通透的冰晶，能清晰看到外界的星辰运转，地面铺着黑色的星砂，每一粒砂子里都封存着一段模糊的光影，那是永夜族历代族人的记忆碎片。

夜璃跌坐在禁地中央的月轮祭坛上，手中紧紧攥着第三块星核碎片。密道中奔逃时被虚源锁链划伤的小腿还在流血，蓝色的血液滴落在星砂上，竟让那些封存的记忆碎片纷纷亮起，在她周围投射出流动的光斑。

“这是……” 她望着光斑中闪过的画面，瞳孔微微震颤。

画面里有身着祭司长袍的女子在月下起舞，有手持冰晶长杖的战士与灰黑色的怪物厮杀，还有与她容貌相似的少女，在一片燃烧的废墟中，将一块星核碎片沉入冰泉 —— 这些画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刻在血脉里的烙印，此刻被星核碎片的力量唤醒。

“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石门后传来。夜璃猛地抬头，只见林焰扶着墙壁踉跄着走进来，他的左肩被战斧劈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紫金色的血液浸透了衣衫，但手中的 “破虚” 战矛依旧紧握，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你没事吧？” 林焰快步走到祭坛边，不顾自己的伤势，先检查夜璃的小腿，“伤口被虚源污染了，我帮你净化。”

他凝聚起仅剩的烬火，正欲触碰夜璃的伤口，却被她轻轻按住手腕。夜璃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用烬火，会引动我体内的月脉反噬。”

林焰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比在月泉边时更加苍白，原本乌黑的长发间，竟有一缕极不显眼的银丝贴在颈侧，在冰晶穹顶的星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你的头发……”

“没什么。” 夜璃下意识地将银发拢到耳后，避开他的目光，“永夜族人动用月脉过度，都会这样。”

她的语气带着刻意的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的不安。林焰心中疑窦丛生，却没有追问 —— 他能感觉到，夜璃似乎在隐瞒什么，而这个秘密显然与她此刻的状态息息相关。

就在这时，石门再次被推开。大长老拄着冰晶拐杖，在两名年轻族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灰败，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夜璃，带着复杂的情绪。

“您怎么来了？” 夜璃急忙起身，“外面的星轨阁……”

“已经暂时击退了。” 大长老摆了摆手，示意搀扶的族人退下，独自走到祭坛边，“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夜屠那蠢货为了逼你现身，甚至想引虚源巨树的根须进入圣地。”

他的目光落在夜璃颈侧的银发上，长长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月神的转世，终究要面对自己的宿命。”

“月神…… 转世？” 林焰和夜璃同时愣住。

大长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拐杖，轻轻点在祭坛中央的月轮符文上。符文瞬间亮起，星砂中封存的记忆碎片如同受到指引，纷纷升空，在穹顶下汇聚成一幅完整的壁画 ——

壁画上，一位身着十二星辉长裙的女子悬浮在虚空中，她的身后是一轮巨大的圆月，手中的冰晶长杖散发着能冻结时空的寒意。她的对面，是一株遮天蔽日的巨树，树的枝干上缠绕着灰黑色的触须，触须的尽头，隐约能看到星轨阁的阁楼虚影。

女子与巨树的战斗持续了千年，她的力量能让巨树的生长停滞，却无法彻底斩断那些扎根在星轨上的根须。最终，在巨树即将冲破封印的瞬间，女子将自己的神魂撕裂，一半融入月泉，一半注入一枚冰晶耳坠 —— 那耳坠的样式，与夜璃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上古月神，永夜族的创世圣女。” 大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她不是神，而是第一个觉醒了时间法则的永夜族人。”

夜璃的身体剧烈震颤，壁画中女子的面容与她镜中的模样渐渐重合，那些流动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识海 ——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能轻易引动月华，为何能与星核碎片产生共鸣，为何每次动用月脉都会感到生命力在流逝。

“时间法则……” 林焰喃喃自语，“所以你的月脉之力，本质是操控时间？”

“是冻结，不是操控。” 大长老纠正道，“月神能让目标的时间流速减缓甚至停滞，这也是永夜族能封印虚源碎片百万年的根本原因。但这种力量代价极大，每一次动用，都会加速自身的时间流逝。”

他看向夜璃颈侧的银发，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你出生时耳坠发光，族中就知道月神转世了。我们一直瞒着你，就是希望你能像普通族人一样生活，不必背负这份沉重的宿命。可星核碎片现世，虚源巨树复苏，终究还是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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