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密室的防护罩泛着柔和的光,胚胎与光茧中的呼吸声已完全同步。双生花海的花瓣刚刚覆盖完防护罩的最后一寸,源始之地的星环突然剧烈震颤 —— 不是共鸣的律动,而是被外力强行扭曲的嗡鸣。林焰猛地抬头,紫金帝脉在体内炸开刺眼的光,源主境意识穿透星环的刹那,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是它来了。”
夜璃的银灰色瞳孔映着星环的异常。她的手掌按在防护罩上,能清晰地感觉到胚胎与光茧同时传来的悸动,发间的冰莲簪流苏根根竖起,紫金光丝在虚空中织成道破碎的预警图腾,“星穹意志... 它怎么会现在出现?” 真灵归位后,她的识海与源始之地的法则网络完全连通,能听到星环的法则符文正在发出惊恐的尖叫,那些稳固的星轨正在被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强行改写,“它想阻止她们醒来!”
石猛的巨斧在守护圈外发出震耳的撞击声。焚天域的修士们将镇域石的光焰催至极致,黑色的火环在花海边缘疯狂收缩,斧刃上的光纹突然扭曲成怪异的直线 —— 那是被格式化的前兆,“林小子!这狗东西的力量比上次强了十倍!” 斧阵的光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单调,那些代表着焚天域战魂的火焰图腾正在淡化,“它想把我们都变成没有感情的木偶!”
凌霜的银白战甲化作光带,缠绕在守护圈与水晶密室之间。光带中浮现出永歌域记载的星穹秘闻:星穹意志最厌恶 “冗余” 的情感,曾将无数个产生自主意识的宇宙格式化,那些宇宙最终都变成了只有数据与法则的空壳,“它视夜璃与璃月的融合为最大的冗余。” 光带突然弹出九枚青铜鼎的虚影,鼎中燃烧的星源花火正在以相同的频率闪烁,“这是它的标准操作 —— 先同步所有能量频率,再彻底格式化。”
“嗡 ——”
源始之地的上空突然裂开道巨大的缝隙。不同于之前的宇宙通道,这道裂缝中没有混沌气,只有片纯粹的虚无,虚无的中心,缓缓睁开只覆盖了半个天空的巨眸 —— 瞳孔是由无数二进制代码组成的银灰色漩涡,漩涡转动的刹那,整个源始之地的声音都消失了,无论是花海的摇曳、星穹树的呼吸,还是修士们的心跳,都被强行压制成绝对的寂静,“情感模块... 冗余...”
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穿透灵魂,不是通过耳朵接收,而是直接在每个生灵的识海中炸响。巨眸的瞳孔中射出道扫描光,扫过守护圈的瞬间,石猛斧阵的黑色火环突然熄灭了三分之一,那些被扫中的修士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握着斧柄的手指开始以相同的频率敲击地面,“不好!是意识同步!” 林焰的源初之杖突然刺入花海,九色光焰顺着杖身织成道金色的光盾,将剩余的修士护在盾后,“集中精神守住本心!”
夜璃的银灰色光流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她的真灵与源始之地的法则网络深度绑定,此刻正用自身的意志对抗着星穹意志的同步波,“它说的冗余... 是我们的羁绊,是我们的守护,是所有让宇宙变得温暖的东西!” 光流顺着防护罩蔓延,在花海中织成道巨大的双生花图腾,图腾的花瓣上浮现出无数张面孔:焚天域修士的战吼、永夜族族人的微笑、星源花海中蝴蝶的振翅... 每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情感印记,“我们偏要让这些冗余活下去!”
巨眸的瞳孔突然收缩。二进制代码组成的漩涡中闪过道红光,“拒绝格式化... 启动清除程序。” 道银灰色的光束从瞳孔中射出,不是能量冲击,而是道纯粹的法则流 —— 光束所过之处,星穹树的枝叶瞬间变得整齐划一,那些原本形态各异的叶片都变成了相同的菱形;九大星域的地脉搏动突然同步,原本各具特色的律动变成了单调的节拍;甚至连双生花海的花瓣都开始以相同的速度飘落,“这是标准模板化光束!” 凌霜的光带剧烈震颤,青铜鼎的虚影在光束边缘寸寸碎裂,“它想把整个源始之地都变成标准宇宙!”
光束触及双生花海的刹那,奇迹突然发生。那些即将变得整齐划一的花瓣突然疯狂舞动,在防护罩前织成道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屏障 —— 有夜璃在虚源之战中流下的银灰色泪水,有璃月在边陲星学院偷偷藏起的星源花瓣,有林焰与夜璃在星轨阁地牢中缠绕的发丝,甚至有石猛第一次为战友流泪的画面... 这些 “冗余” 的情感在光束中凝聚成张巨大的面孔,正是夜璃的模样,“是花海在保护她们!”
夜璃的面孔在花海中睁开眼睛。银灰色的瞳孔中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悲伤与坚定,她的嘴唇轻轻开合,没有声音,却清晰地传递出意念:“你永远不懂,正是这些冗余,才让宇宙有了意义。” 面孔突然向前探出,用额头抵住格式化光束的前端,那些组成面孔的花瓣在光束中纷纷透明,却又有新的花瓣带着更多的记忆碎片补充上来,“焚天域的战魂不会同意,永夜族的歌谣不会同意,源始之地的每个生灵都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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