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支点闭合的嗡鸣还未消散,林焰的意识突然被卷入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混着白兰花的气息,左脸颊贴着的棉质衣襟传来轻柔的起伏,他猛地睁开眼,撞进双带着泪痣的温柔眼眸 —— 母亲正低头看着他,实验服的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试剂,“小焰,做噩梦了?”
胸腔的位置传来冰凉的触感。林焰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触到条温润的金属链,链坠是枚双色合金打造的双生花,金色花瓣上镶嵌着细小的源火晶石,粉蓝花瓣凝结着永夜冰晶。这是母亲在他十岁生日时送的礼物,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早该在实验舱爆炸时化为灰烬,“项链...”
“昨天刚给你修好的。” 母亲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发顶。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虎口处留着道浅浅的试剂灼伤疤痕,那是某次调试基因序列时不小心烫到的,“你说链坠松动了,现在牢固着呢。”
窗外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林焰转头望去,只见穿着星轨阁校服的林琅正蹲在花坛边,右手食指轻轻点着只停在月季上的蓝闪蝶。那蝴蝶的翅翼展开足有巴掌大,翅纹是由无数道暗绿色的细线组成,竟与虚源触须的纹路完全吻合,只是此刻正反射着阳光,泛着无害的金属光泽,“阿琅,别玩蝴蝶了!”
林琅转头朝窗口咧嘴笑。他的右臂还是完好的血肉之躯,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颗淡红色的泪痣 —— 那是与母亲同款的印记,只是在原来的时间线里,这颗痣早被机械臂的金属外壳覆盖。他抬手朝林焰挥了挥,指尖的蓝闪蝶突然振翅飞起,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三圈,翅纹在阳光下流转如活物,“就玩会儿!”
母亲的手掌突然覆上他的眼睛。温热的掌心带着熟悉的力度,将窗外的光影与蝴蝶的翅纹暂时隔绝,“医生说你发了三天高烧,刚退下去,别盯着强光看。” 她的声音贴着耳廓落下,带着哄小孩的温柔,“饿不饿?我炖了银树果粥。”
灭世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林焰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震颤 —— 虚源本体的暗绿漩涡在眼前旋转,夜璃残躯崩裂时的光尘落在手背上,源初之杖碎裂的脆响还在耳膜震荡,还有那句消散前的 “愿君重铸圆满”。这些画面与怀中的温暖、窗外的笑语形成尖锐的对比,让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虚源... 要来了...”
“又说胡话了。” 母亲的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微凉的指腹带着安抚的力度,将那些翻涌的记忆暂时压下,“老教授昨天还来呢,星轨阁的监测一切正常,哪来的虚源?” 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床沿,带来阵白兰花的香气,“我去端粥,你再躺会儿。”
房门合上的刹那,林焰猛地坐起身。胸口的双生花项链在动作中晃动,金色花瓣的源火晶石突然亮起,映出他脖颈处道淡红色的印记 —— 那是源祖冠冕融入神魂时留下的痕迹,此刻正与链坠产生共鸣,在皮肤表面浮现出半透明的星轨,“是真的... 回来了。”
蓝闪蝶不知何时飞进了房间。它停在床头柜的基因图谱上,翅翼上的暗绿纹路突然加速流转,在图纸的空白处勾勒出颗微型黑洞的轮廓。林焰的赤金龙爪下意识地绷紧,却发现自己的手掌还是少年模样,只是指节处残留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 那是某次帮母亲搬运实验器材时被划伤的,“蝴蝶... 是时间的信使?”
“好看吧?” 林琅的脑袋突然从窗口探进来。他的校服领口别着枚星轨阁的学员徽章,徽章上的星轨纹路与记忆中老教授的一模一样,“这是变异种蓝闪蝶,只有永恒星的银树林里才有,我托人带回来的。” 他推开门跑进来,小心翼翼地托着蝴蝶递到林焰面前,“你看它的翅纹,像不像源祖遗迹的壁画?”
林焰的目光落在翅纹的暗绿细线上。那些线条正在缓慢重组,最终凝聚成道微型的双生花图腾,与项链的链坠完美吻合。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蝴蝶时,它突然振翅飞起,撞在窗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翅纹在碰撞中闪过道暗金色的光,“它在... 示警?”
“别碰它的翅膀,会掉鳞粉的。” 母亲端着粥碗走进来。白瓷碗里的银树果粥泛着淡金色的光,蒸腾的热气中飘着朵糖渍的双生花,“老教授说这种蝴蝶对时空波动很敏感,星轨阁最近在研究它们的迁徙路线呢。” 她将勺子递到林焰手里,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项链,“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粥勺碰到碗沿的瞬间,灭世的记忆再次爆发。林焰的视线突然穿透眼前的温馨景象:母亲的实验舱在暗绿毒液中炸裂,林琅的机械臂被虚源核心吞噬,夜璃的雪白发丝在时间法则中燃成灰烬。这些画面与碗里的糖花、窗外的蝴蝶、母亲的笑靥重叠在一起,让他的喉咙骤然发紧,“妈...”
“嗯?” 母亲正替他掖好被角。阳光透过她的指缝落在林焰脸上,在泪痣下方投下细碎的光斑,“怎么了?粥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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