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恒星的光芒尚未穿透混沌,九域边缘突然腾起道暗金色的烟尘。林焰握紧创世之枪的手骤然收紧 —— 那些烟尘在虚空中凝聚成道千米高的屏障,表面流淌着与黑曜碑相同的纹路,无数道破碎的星轨在屏障后若隐若现,显然是虚源本体最后的防线。
“是碑尘屏障。” 林琅的机械臂在控制台上急促跳动,屏幕上的光谱分析显示,屏障由亿万块黑曜碑碎片组成,每块碎片都残留着虚源本体的吞噬之力,“硬度是之前触须的百倍,我们的主炮... 最多只能造成划痕。”
方舟舰群的通讯频道突然爆鸣。数百艘星舰的舰长同时请求发言,他们的声音里混杂着能量过载的滋滋声,却都传递着相同的决绝:“林焰阁下,让我们试试!” 画面切换到其中艘星舰的舱内,船员们正用胶带固定着松动的控制台,有人的机械义肢还在渗油,“我们的舰体经过源初之火淬炼,或许能...”
“不行!” 林焰的赤金龙爪攥得发白。左眼的生命法则清晰地看到,碑尘屏障后隐藏着九道暗绿色的能量流,一旦星舰靠近就会引发连锁爆炸,“那是陷阱,它们在诱导我们...”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三艘方舟舰突然脱离阵型。舰首的星轨徽章同时亮起,它们的引擎喷口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 那是超载至极限的征兆。舰长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总得有人试试,不是吗?”
林焰的右眼突然刺痛。控死法则让他看到了三艘星舰的结局:它们会在接触屏障前被暗绿色能量流引爆,舰体碎片将成为加固屏障的材料。可当他试图调出拦截指令时,却发现三艘星舰已切断了外部操控权限,驾驶舱内传来整齐的笑声,有人在哼着反抗军的童谣。
“永夜族的孩子们... 还在等着新的故事呢。” 其中艘星舰的舰长突然说。画面转向舷窗外,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对着星空挥手,那是他存在数据库里的女儿影像,“告诉她,爸爸去给她摘星星了。”
三艘星舰在此时撞上碑尘屏障。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舰体表面的源初之火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流,与屏障的暗金色纹路产生剧烈反应。虽然只在屏障上炸开道拳头大的缺口,却让整片屏障剧烈震颤,那些黑曜碑碎片竟开始剥落。
“有效!” 林琅的机械臂指着屏幕。剥落的碎片中渗出淡金色的液体,监测仪显示那是源祖首世 “启” 的血液残留,“碑尘屏障害怕源初之火!”
三艘星舰的舰长却在此时笑了。他们的声音里带着解脱的释然:“看到了吗?我们做到了...” 通讯突然中断,三艘星舰在屏障的反震下化作金色的光尘,光尘中漂浮着三枚闪烁的身份芯片,芯片上的照片还带着新兵训练时的青涩。
碑尘屏障的缺口在此时自动愈合。但林焰注意到,愈合处的纹路变得黯淡许多,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创世之枪突然发出嗡鸣,枪柄上石烈的名字微微发烫,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魂海 —— 那是石烈在烬天盟训练营的讲话:“所谓防线,从来不是靠武器筑成的。”
“他们在用舰体污染屏障。” 夜璃的魂火突然在枪尖跳动。粉蓝双色的光流顺着枪杆蔓延,在林焰的魂海织成道星轨图,标注出屏障上最脆弱的九个点,“源初之火与碑尘的反应会持续三分钟,我们必须在这之前...”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赤金龙爪在控制台上划出道环形指令,将所有方舟舰的能量频率同步,“所有舰长听令,组成三棱锥阵型,目标屏障九个弱点,重复,这不是命令,是请求。”
通讯频道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无数个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有永夜族的冰雕匠人,他的工具包里还装着给学徒的新刻刀;有星轨阁的老教授,正用颤抖的手扶正歪斜的眼镜;还有反抗军的少年兵,脸上的绒毛还没褪尽,却已握紧了父亲留下的激光枪。
“愿薪火永传!” 不知是谁先喊了句。这句话像道电流穿过所有星舰,船员们同时站起身,对着葬星号的方向敬礼。有人的机械臂关节锈住了,就用牙咬着抬起;有人的义眼损坏了,就朝着声音的方向鞠躬。
方舟舰群在此时动了。数千艘星舰如同迁徙的候鸟,在虚空中组成道巨大的三棱锥,锥尖的位置留出片空白 —— 那是留给葬星号的位置。林焰望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发现其中艘星舰的舰长,正是当年在源祖遗迹给过他块压缩饼干的老兵,他的肩章上还别着褪色的火焰徽章。
“林焰阁下,该出发了。” 老兵的声音带着咳嗽,他的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却仍挺直了腰板,“我们这些老家伙... 也该做点什么了。”
葬星号缓缓驶入锥尖。林焰站在舰首,创世之枪的枪尖对准碑尘屏障最脆弱的点。六火能量顺着枪杆注入整个阵型,数千艘星舰的表面同时亮起金色的光流,与他的生死法则产生共鸣。当距离屏障还有千米时,他突然听到无数道细微的声响 —— 那是船员们在给家人写最后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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