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曜石碑基座后,林焰与夜璃一路向星域边缘疾驰。赤金烬火在林焰体表流转,将沿途的虚源残息焚烧殆尽,而他左臂的泪痣印记却始终保持着诡异的沉寂,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前面是‘碎星带’,星力流动异常紊乱,正好适合突破。” 夜璃指着前方一片布满陨石的星域,冰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警惕,“我刚才感应到三股星域境的气息从附近掠过,应该是星轨阁的巡逻队。”
林焰点点头,体内的源力早已如沸腾的岩浆般躁动。炼化地心炎髓后,他的境界就卡在了星河境门槛,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正式晋阶。碎星带的紊乱星力看似危险,却能掩盖突破时的能量波动,确实是绝佳的选择。
两人穿过漂浮的陨石群,在一块直径千米的巨大星铁陨石上落下。夜璃立刻布下永夜结界,冰蓝色的能量在陨石表面勾勒出复杂的符文,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开来。
“我帮你护法。” 夜璃退到结界边缘,冰蓝色的长弓悄然凝聚,“一旦有异动,我会立刻通知你。”
林焰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陨石中央。他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丹田。双星璇正以一种奇妙的韵律旋转,金色的永夜星璇吸收着炎髓的赤金之力,灰黑色的逆旋星璇则吞吐着周围的虚源残息,两种力量在炼化炎髓后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就是现在!”
林焰低喝一声,将体内的太阳星之力与炎髓之力同时引爆。两种力量在丹田内剧烈碰撞,产生的冲击波顺着经脉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发出细微的震颤。
刹那间,碎星带的星力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牵引,朝着林焰汇聚而来。原本紊乱的星力在空中凝结成一条璀璨的长河,河水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星辰碎片,散发着磅礴的星辉之力。
“星力长河……” 夜璃的眼中充满了震撼。这是突破星河境时才会出现的异象,但眼前的星力长河比古籍记载的要磅礴十倍,甚至隐隐透出源祖符文的气息。
更令人震惊的是,星力长河并未直接涌入林焰体内,而是在他头顶盘旋片刻后,突然倒转方向,从天际朝着地面倾泻而下 —— 这便是传说中的 “星力倒灌”,意味着突破者的体质得到了星辰的认可,能够承受远超同阶的星力洗礼。
林焰沐浴在星力长河中,只觉得无数精纯的星力顺着毛孔钻进体内,经脉被撑开的痛苦与力量暴涨的舒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他背后的永夜星图虚影再次浮现,十八颗主星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璀璨,周围还环绕着无数闪烁的副星,仿佛整个星河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星力倒灌达到顶峰,林焰感觉自己即将冲破那层无形的壁垒时,星力长河的底部突然泛起一阵剧烈的涟漪。
一只布满伤痕的巨手从河水中伸出,紧接着是被锁链缠绕的躯干、头颅 —— 那是一具残破的源祖残躯!
残躯只有上半身,皮肤呈古铜色,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伤疤中还残留着灰黑色的虚源能量。他的左臂已经消失,右臂被三道暗金色的锁链紧紧捆缚,锁链的另一端没入星力长河,散发着与地心炎髓同源的炽热气息。
“源祖残躯……” 夜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在永夜族的圣地见过源祖的壁画,眼前的残躯虽然残破,却与壁画中的形象一模一样!
林焰的意识与残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能 “看” 到残躯记忆中的片段:源祖手持巨斧,在星空中与虚源巨树厮杀;他将自己的九种情感炼化为九源火,洒向星域的各个角落;他被叛徒背叛,身中虚源之毒,最终在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陨落……
“叛徒…… 星轨……” 残躯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模糊的音节,暗金色的锁链突然绷紧,上面的纹路与林焰丹田的炎翼纹产生了完美的共鸣。
林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 —— 这些锁链与束缚地心炎髓的虚源锁链虽然性质相反,本源却完全一致!都是用源祖的骨骼与星铁混合,加入源火精华锻造而成,只不过源祖残躯的锁链没有被虚源污染,保留着最纯粹的源力气息。
“原来如此……” 林焰的心中涌起一股明悟。源祖当年不仅创造了九源火,还锻造了这些锁链,一半用于封印虚源,一半用于保护源火,只是后来部分锁链被虚源污染,才变成了束缚炎髓的凶器。
就在这时,源祖残躯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瞳孔中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生灭,既有创世的慈悲,又有灭世的冷漠。当这双眼睛看向林焰时,残躯身上的暗金色锁链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顺着星力长河,如同活过来般钻进林焰的体内。
“嗡 ——”
林焰的体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暗金色的锁链与他丹田的双星璇融为一体,金色的永夜星璇外侧增生出一层锁链状的纹路,灰黑色的逆旋星璇则被锁链包裹,原本狂暴的虚源之力变得温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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