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铅合金门无声滑开,城市喧嚣与浑浊的空气瞬间涌入。陈默跨出时已换上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脸上刻意流露的疲惫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眼底深处的寒芒。他坐进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后座,对驾驶座的林薇道:“去‘老码头’。”
“老码头”并非真正的港口,而是滨海南区一片被时光遗忘的旧仓库区,鱼龙混杂,是各种灰色交易的温床。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间挂着“东海远洋设备维修”破旧招牌的仓库门前。卷帘门半开,里面昏暗,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气息。
林薇留在车内警戒。陈默独自下车,刚走到门口,两个穿着沾满油污工装、眼神却锐利如鹰的大汉便无声地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手中的金属探测器快速扫过陈默全身,另一人则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陈先生,老板在里面等您。”确认无误后,其中一人侧身让开。
仓库深处被隔出一个相对整洁的办公室。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藏青色中式立领绸衫的光头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巨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整张挂在墙上的老旧世界海图。海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颜色的航线、符号和手写注释。空气中弥漫着上等雪茄的醇厚香气。
男人转过身,正是掌控东海航运命脉、曾与赵天雄在公海货轮上真刀真枪火拼过的传奇人物——郑东海。他约莫五十多岁,脸上横亘着几道深刻的疤痕,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带着海上搏杀淬炼出的彪悍与精明。他打量着陈默,声音洪亮如同船钟:“陈默?‘默然资本’的当家人?胆子不小,敢直接来我这‘老鼠洞’。” 语气听不出喜怒。
陈默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墙上的海图,开门见山:“郑老板是痛快人。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谈笔买卖。”
“哦?”郑东海吐出一口浓白的烟圈,靠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边,“赵天雄那条疯狗最近被你们咬得挺惨,我倒是乐见。不过…我郑东海做买卖,讲究的是真金白银,或者…别人没有的硬货。陈总有什么是我看得上眼的?”
“赵天雄不过是条断了腿的疯狗,不足为惧。”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峭,“郑老板真正的麻烦,在更深的海里。”他上前一步,指尖精准地点在海图上一片被红色记号笔重重圈出的区域——马六甲海峡附近的一片国际争议水域。“上个月,您旗下‘远洋七号’和‘海丰九号’在途经这片‘魔鬼三角’时,先后遭遇‘海盗’,损失了价值三亿美金的精密仪器和两船高价成品油。海盗只抢货,不杀人,甚至没碰船员的私人物品。事后,您的船只在附近公海被‘恰好’路过的海警拦截,以涉嫌走私违禁品的名义扣留了整整一周,导致后续合同违约,赔偿金又赔进去八千万。”
郑东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凶光一闪。这件事被他视为奇耻大辱,内部严密封锁,外界只当是普通海盗事件。
“不是海盗,”陈默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入郑东海最深的伤口,“是‘幽灵船’。两艘经过高度改装、涂装成破旧渔船模样的高速拦截艇,装备了军用级电子干扰设备和轻型舰炮。行动干净利落,目标明确。至于后续的海警…那支巡逻队隶属的国家,其海岸警卫队司令的小舅子,名下有一家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上个月刚接收了一笔来自‘深潜者’基金的匿名注资。”
“‘深潜者’?”郑东海眼中寒光暴涨,粗壮的手指捏得雪茄吱嘎作响。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赵天雄背后的金主,也是多次在航运线上给他下绊子的黑手!他死死盯着陈默:“你有证据?”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色金属芯片,轻轻放在郑东海的红木办公桌上。芯片表面流淌着幽蓝的微光。
“证据,需要郑老板自己去找。我能给您的,是这个。”陈默直视郑东海,“默然资本最新一代的‘海神之眼’船舶智能防御系统核心模块,脱胎于军用技术。它可以无缝接入您船队的现有系统,提供三项郑老板目前最需要的能力:第一,超视距威胁感知。融合卫星遥感、高频声呐被动探测及大数据航线分析,能在真正的‘幽灵船’进入攻击范围前至少一小时发出预警,并标记其伪装特征和可能的撤退路线。第二,主动电子屏障。生成高强度定向电磁干扰波束,有效瘫痪目前已知的绝大部分电子劫持、通讯屏蔽和导航欺骗设备。第三,”他顿了顿,声音加重,“隐蔽追踪信标。一旦您的船只被非法扣押或进入非预设航线,系统会激活无法被常规手段探测的加密信标,将其精确位置和关键舱室监控画面,实时发送至您指定的安全终端。”
郑东海的目光死死锁住那枚流淌着幽蓝光芒的芯片,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这三项能力,每一项都直击他的痛处!超视距预警能让他提前规避或布置反击;电子屏障能废掉“幽灵船”最犀利的爪牙;而隐蔽信标…更是对付那些披着合法外衣的“海警”的致命武器!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海上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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