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默于地下实验室与时间赛跑,冒着枪林弹雨冲向那最后的泄能阀时,地面之上,一场更加阴险、旨在彻底离间他与苏清雪的戏码,正由K亲手拉开帷幕。
地点并非战场,而是瑞士日内瓦湖畔,一家以私密性和高昂价格着称的顶级疗养院内的阳光咖啡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和终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厅内流淌着舒缓的古典钢琴曲,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雪松的醇香。然而,在这片看似宁静祥和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
苏清雪半躺在临窗的软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绒薄毯,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她被“猎鹰”动用关系,从那个危机四伏的避难所紧急转移到了这里,名义上是接受更“专业”的隔离治疗,实则是K计划中的一环。她的身体依旧虚弱不堪,胸腔内如同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持续穿刺,蓝色的血丝不时还会不受控制地溢出唇角,被她用干净的手帕迅速而隐秘地擦去。奥尔森教授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眉头紧锁,密切监控着她的生命体征。
尽管身体濒临崩溃,但苏清雪的思绪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生死未卜的陈默,以及林薇正在地面进行的艰苦卓绝的舆论战。她尝试过联系外界,却发现这个疗养院的通讯受到了极其精密的屏蔽和监控,她发出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一种被无形囚禁的窒息感,让她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就在这时,咖啡厅入口处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穿着剪裁极致合体的银灰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他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厅内慵懒宁静的氛围,仿佛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猎豹,误入了温顺的羊群。他冰蓝色的瞳孔扫视一圈,最终精准地定格在窗边苏清雪的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
是K!
苏清雪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警惕和厌恶让她几乎要立刻起身。但她强行压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是放在毯子下的手,无声地攥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知道,K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K无视了奥尔森教授警惕而敌视的目光,径直走到苏清雪对面的位置,优雅地坐下,仿佛他们只是约好在此见面的老朋友。他甚至还颇为绅士地对走过来的侍者点了一杯手冲瑰夏咖啡,动作从容不迫。
“苏小姐,看来这里的疗养环境,比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避难所要好得多。”K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直接点破了苏清雪之前的藏身之处。
苏清雪强忍着喉咙间翻涌的血腥气,眼神冰冷如阿尔卑斯山的积雪,没有回应他的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K,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默在哪里?”
K轻轻搅动着侍者送来的咖啡,银质小勺与骨瓷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陈先生的下落,我想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他为了某个‘未知的威胁’,毅然选择了与你分离,不是么?”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精准地戳在苏清雪最痛的神经上,暗示陈默的“抛弃”。
苏清雪的心猛地一抽,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挑拨离间这种低劣的手段,对你而言,不觉得有**份吗?”
“手段无所谓高低,只看是否有效。”K抬起冰蓝色的眼眸,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我只是来告知苏小姐一个事实。陈默先生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多国法律,证据确凿。全球通缉令并非儿戏。而他所牵连的,不仅仅是默然资本和他自己,还有数千个无辜的家庭,他们的账户被冻结,生活陷入困境……这一切,都源于他的‘任性’和‘不智’。”
他顿了顿,观察着苏清雪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用那种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道:“而苏小姐你,苏氏集团的前任总裁,曾经商界瞩目的女帝,难道真的要陪着这样一个注定陨落、且会拖累身边所有人的男人,一起走向毁灭吗?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那些因你们而受苦的员工,不为……你自己的身体考虑吗?”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缓慢而坚定地缠绕上来,试图瓦解她的意志,离间她与陈默的关系,并将造成普通员工困境的责任,巧妙地转嫁到陈默的“鲁莽”行动上。
“我与陈默之间,轮不到你来评判。”苏清雪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至于那些员工,造成他们困境的罪魁祸首是谁,你心知肚明。K,收起你这套虚伪的说辞。”
K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反应,他轻轻放下咖啡勺,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那冰冷的语气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仿佛在进行某种实验观察般的兴趣:“苏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所谓的‘重生’,或许并非幸运,而是一种……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诅咒?你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每一次动用那份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预知’,都在加速你的消亡。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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