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刚柔域时,舷窗外的星象裂成两重肌理——左侧的“刚境”里,星子是棱角分明的“锐晶”,每一面都闪着冷硬的光,光轨是笔直的锐线,像无数出鞘的剑,直刺向星域深处。有的锐晶被自己的棱角割碎,碎晶的棱边依然锋利,扎进星壁时溅出刺眼的火花,像块被摔碎的钢镜,连碎片都带着伤人的刃;右侧的“柔境”里,星子是流动的“软雾”,每一缕都泛着模糊的光,光轨是蜷曲的柔线,像无数飘散的绸,漫无目的地缠向星雾。有的软雾被自己的柔劲耗散,雾絮的边缘越来越淡,融进星尘时连痕迹都留不住,像滴入大海的墨,连影子都化得无影无踪。
两境之间的“刚柔界”浮着“刚柔晶”:晶石一半是锐利的棱面(刚),棱面下藏着层柔韧的光纹(刚含柔),棱再锐,也被光纹裹着不折;一半是流动的雾态(柔),雾中嵌着细密的晶核(柔含刚),雾再软,也被晶核撑着不散。锐晶相撞时,柔雾顺着棱面轻轻裹(刚需柔来缓冲),软雾相缠时,锐晶沿着雾线慢慢撑(柔需刚来立骨),像柄剑与鞘:剑刃是刚(外显的锐),鞘身是柔(内藏的护),无剑刃则鞘成了空壳,无鞘身则剑成了断铁,剑与鞘相护,才成器的锋芒。
“星质仪的‘刚密度’与‘柔韧度’在对冲,刚密度过强时,锐晶的棱面撑破了星轨,连核心的柔纹都被割断;柔韧度过盛时,软雾的雾絮缠垮了星架,连内里的晶核都被泡软。”林默盯着屏上的星质分析图,刚境的星结构是崩裂的锐角,连恒星的引力场都被棱面割出细碎的豁口;柔境的星结构是瘫软的曲线,连星云的聚合力都被雾絮磨成了散沙。“锐刚派的星谱全是锋利的折线,说‘刚才是骨,柔即溃’;柔韧派的星谱全是模糊的弧线,说‘柔才是脉,刚即脆’。”
飞船落在“刚柔洲”,洲上卧着“刚柔岩”:一种是“锐刚岩”,岩身是刀削般的锐角,棱线像冰棱般扎人,连岩缝都闪着金属的寒光,像块没淬过火的生铁,硬得能划开星尘,却脆得经不住磕碰,风一吹就掉碎渣;一种是“柔韧岩”,岩身是面团般的弧线,表面像被水浸过的棉,连岩顶都堆着软乎乎的土,像团没加筋的面团,软得能按出窝,却散得捏不成形,雨一淋就化泥。
洲心立着“刚柔台”,台面是交织的“相济纹”:一半是锋利的棱纹(刚),棱底藏着层柔滑的弧线(刚含柔);一半是柔和的波纹(柔),波心嵌着点坚硬的棱点(柔含刚)。纹路上浮着古老的图:一位刚柔族长者左手握“锐刚剑”,剑身是寒铁般的刚棱,剑柄却缠着柔韧的星丝(刚含柔);右手执“柔韧索”,索身是蚕丝般的柔线,索芯却裹着细如发丝的钢线(柔含刚)。刚柔族在剑与索之间行走,像张弓的张与弛:弓身是刚(外显的硬),弓弦是柔(内藏的韧),无弓身则弦成了废线,无弓弦则身成了死木,张与弛相济,才成弓的张力。
“他们把‘刚柔’掰成了‘要么硬得像块碎铁,要么软得像摊烂泥’的死局。”沈翊摸着锐刚岩,岩身突然迸出片碎棱:一个锐刚派工匠总把星甲铸得全是锐角,说“刚才够坚”,却在星兽冲撞时,甲片被自己的棱角硌碎,星甲成了堆扎人的碎铁——就像块没包边的玻璃,再硬也挡不住磕碰,碎了还伤自己。
而在柔韧岩旁,林默发现道化泥的痕:一个柔韧派织匠总把星网织得全是软线,说“柔才够韧”,却在星风暴来临时,网被风扯得变形,星网成了团散线——就像条没加钢芯的绳,再软也拴不住重物,松了连自己都兜不住。
“刚与柔,原是同体的骨与肤。”沈翊抚着刚柔台的相济纹,棱纹在锋利中藏着柔的缓冲,让刚劲有了余地;波纹在柔和中含着刚的支撑,让柔力有了根基。“你看竹箭,箭簇是刚(外显的锐),箭杆是柔(内藏的韧),无箭簇则柔成了钝木,无箭杆则刚成了废铁;你看海浪,浪头是刚(外显的猛),浪底是柔(内藏的绵),无浪头则柔成了死水,无浪底则刚成了空泛。刚是柔的骨架,柔是刚的肌理,骨无肌理则脆,肌理无骨则瘫。”
共生号的共振波轻轻漫过刚柔洲,锐刚岩的棱线渐渐裹上柔的弧线,像块淬了火的钢,硬中带着韧:那个锐刚派工匠试着在星甲的锐角处裹了层柔丝边,新铸的星甲既硬得能抗冲撞,又韧得能卸力道,星兽再撞,甲片也只微微颤,不崩不碎。
柔韧岩的波面渐渐嵌上刚的棱点,像团加了筋的面,软中带着骨:那个柔韧派织匠试着在星网的软线里织了根钢芯,新织的星网既柔得能随形,又刚得能承重,星风暴再吹,网也只轻轻晃,不松不散。
刚柔台的相济纹在这时亮得温润,纹上的古图旁浮出箴言:“刚者柔之骨,柔者刚之肤。刚柔相济,方得其韧。”洲后的“刚柔泉”突然涌流,泉水一半是“锐刚流”,能让刚的骨裹着柔的润,不脆裂;一半是“柔韧泉”,能让柔的肤含着刚的劲,不散垮。泉水过处,锐刚岩的棱有了柔的润,柔韧岩的软有了刚的骨,像株芦苇:苇秆是柔的弯(风过的曲),苇芯是刚的直(芯里的节),弯有节则折而不断,节有弯则直而不僵,弯节相济,韧得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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