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春和景明,融境坪的藤枝刚抽出新叶,阿忆便领着小禾、阿暖,将第七十八个青花罐仔细裹上棉布。罐里装着三色藤果、波斯紫果酒的样本,还有厚厚一册“甜缘录”——从最初融境坪的心愿,到波斯、南洋的笔迹图画,字字句句都是藤枝牵起的心意。
“该启程了,陛下还等着看这‘万民心’呢。”小皇子骑着白马来接,身后的马车挂着藤纹旗,车辕上刻着“藤贯四海”四字。阿忆将青花罐小心抬上车,阿暖递过一幅新绣的锦缎:“这是给陛下的,上面绣了藤枝从融境坪连到波斯、南洋的模样,旁绣‘一藤牵寰宇,甜暖满人间’。”
三日后,马车抵达京城。皇宫外的御道旁,早已挤满了百姓——听闻融境坪的青花罐要入宫,众人都想看看这连起四海的藤果模样。入宫时,恰逢西域使者来访,见马车上的藤纹旗,竟上前拱手:“久闻东方有忆愿果藤,能连人心,不知可否赐些籽种?我国地处戈壁,愿试种藤苗,让甜暖润戈壁。”阿忆笑着应下:“待从宫中出来,必送籽种与你。”
太和殿内,陛下亲手揭开青花罐的布套。见罐中三色果实鲜亮,“甜缘录”上字迹错落,再看阿暖绣的锦缎,不禁抚掌赞叹:“一颗籽种,竟连起四海民心,这藤枝,比长城更能系住天下!”当即命人将“甜缘录”珍藏于文华殿,又让画工在“藤贯九州图”的西域戈壁处,添上一株待发的藤苗,“让这藤枝,再往西域扎根!”
离宫时,西域使者已在宫门外等候,阿忆将红、紫、青三色籽种分装在藤纹布袋中:“此籽需用心浇灌,若有难处,可遣人去融境坪问询。”使者接过布袋,郑重道谢:“若藤苗在西域扎根,必以戈壁瓜果相赠,让甜暖再添一味。”
半月后,阿忆回到融境坪,刚进村口,便见港口方向帆影点点。南洋商人笑着迎上来:“商船已备好,满载着三色籽种,正要往西方远航!”众人赶到望海港,只见三艘巨大的商船停泊在岸边,船帆上绣着三色藤枝,船舷上刻着各地港口的标记——从望海港到波斯椰林,再到南洋海岸,最后指向遥远的西方大陆。
船员们正将籽种分装在防潮的藤盒中,每个盒子上都贴着小禾写的养护说明,用汉话、波斯语、南洋语三种文字标注。阿忆登上主船,将一幅海图交给船长:“这是陛下赐的‘远洋藤脉图’,上面标记了可种藤的港口,每到一处,便留下籽种,让藤枝顺着航线生长。”
启航那日,望海港挤满了人。阿暖熬了三大锅三色甜羹,分给船员:“带着这甜暖出发,无论到哪,都像在融境坪一样。”小禾将新添的西域籽种记录添进养护本,在扉页写下:“藤枝无疆域,心意跨山海。”
商船扬帆时,波斯商人、南洋商人与村民们一同挥手。阿忆望着渐渐远去的帆影,手中握着陛下赏赐的藤纹玉佩——玉佩上刻着三色藤枝缠绕的模样,与“藤贯九州图”上的景象如出一辙。海风拂过,仿佛带着远方的果香,阿忆忽然看见,“藤贯九州图”上的藤枝,正顺着商船的航线,一点点向西方延伸,穿过戈壁,越过海洋,终将在每一片土地上,绽放甜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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