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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我在梦里进入世界 > 第78章 逆生之塔·负十层「脐带城·零克集市」

第七十八章 逆生之塔·负八层「脐带城·零克集市」

电梯门第三次开启,没有提示音,只有一声极轻的“啵”,像是谁用指尖把宇宙表面那层薄胎膜悄悄戳破,羊水般的余波瞬间涌出,把四人从轿厢里轻轻吐出。

他们并未坠落,而是被托举——悬在一座倒垂城市的上空,像四枚被时间遗忘的胚胎,被脐带反系在母体的腹腔之外。

那城市是一株逆生长的巨树,根系朝天,枝叶向地;楼宇是粗大的脐带,交错成暗红血管,外壁渗出微温的羊水,在真空里凝成一颗颗透明珍珠;街灯是尚未剪断的胎盘,一盏盏搏动,发出“咚、咚”的公共胎心,像整座城共用同一颗心脏。

引力在这里被重新校对:

越轻的人,坠得越慢;越重的心,飘得越高。

姜莱零克,于是第一个被风托住,像一片不肯落地的雨,倒挂在最高处,发梢垂成反向的彗星尾;

林野胸腔里藏着整片鲸落,重量被折成42hz的低频,悬在城心,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幽蓝的磷火;

陆清言的残韵被喜马拉雅的风称过,刚好1克,贴在姜莱脚下三尺,像一枚被雪线割下的回声;

沈不归的静音雪崩最重,被引力反抛,几乎撞上倒垂的地基,成为整座城的“低音锚”——他所到之处,所有心跳自动降半音。

他们同时开口,声音却从不同高度传来,像四重唱被拆成四个时区,彼此隔着一整条银河的混响——

林野:“负八层,脐带城,导航失效。”

(他的声线带着鲸落的盐,落在众人耳膜上,像潮汐在耳蜗里退潮。)

陆清言:“零克集市,交易货币是‘未出生记忆’。”

(她的声音被雪线削得极薄,落在空气里,立刻结出一层霜花。)

沈不归:“静音区在东南,雪崩被禁止出声。”

(他的嗓音是低音锚本身,一开口,所有胎盘街灯都暗了半度。)

姜莱:“我看见自己的指纹挂在天上,像一枚未完工的月亮。”

(她的声线零克,轻得被风折成三截,一截留在现在,一截飘向过去,一截提前抵达未来。)

话音未落,一条“脐带滑梯”从城心垂落,迎头卷起四人,像母体给胎儿递来的救生索,又像时间给亡者递来的逆流梯。

滑梯内壁布满微型回声,每滑一米,就听见一次自己被倒放的心跳:

“咚——哒——”

“哒——咚——”

顺序反了,仿佛过去与未来在互相校对,像两枚镜子面对面,把彼此的倒影无限递延。

滑梯终点是一座“零克集市”,摊位也是胎盘,表面布满紫蓝色静脉,偶尔鼓起一小包,像胎儿在里面试探性地踢腿;商贩全是“未出生”——他们没有脸,只有一张b超片竖在脖颈上,片子里婴儿的姿势就是商贩的表情:

举手的是吆喝,蜷膝的是打折,翻身的是“售罄”;

偶尔有胎儿把脸转向镜头,b超片便闪过一道雪花噪点,像谁在暗中眨眼。

四人落地(或者说升地),鞋底立刻被贴上一张“脐票”,票面用羊水墨书写,字迹尚未干透,仍在微微呼吸:

“欢迎光临,今日汇率——

1毫升心跳=3克沉默=7秒遗忘=0.3个未出生名字。

(本票有效期:一次胎动)

(遗失不补,挂失即早产)”

背面是价目表,用羊水墨与胎声混合书写,字迹像未闭合的囟门,仍在一张一合地呼吸:

【未出生记忆】

-母亲最后一次替你剪指甲的月光:5毫升心跳

(指甲屑落在月光里,像十片未孵化的白蛾,至今仍在飞)

-父亲在产房外抖掉的那截烟灰:3毫升心跳

(烟灰坠地,碎成三瓣,一瓣是“幸”,一瓣是“惶”,一瓣是“忘”)

-你尚未学会的第一声乳名:7毫升心跳

(乳名在羊水里泡得发软,一喊就化,一化就再生)

【零克服务】

-临时借一副“别人的影子”:1克沉默

(影子到期不还,将自行长回原主脚底,并带走你0.2克身高)

-把心跳调成静音:免费,但需抵押一次呼吸

(呼吸赎回时,可能缺一角,像被月亮啃过的银币)

-删除“落地”动词:0.3个名字

(此后你只能“飘”或“生”,永远无法“降”或“死”)

林野需要地图,却不想支付心跳。

他走到“鲸落摊位”,摊主是b超片里尾鳍朝天的婴儿,像一枚被海水倒贴的邮票。

林野用锁骨下的深蓝鲸鳞刮下一缕42hz低频,掌心里顿时涨潮,咸意顺着掌纹分叉,像一条微缩的马里亚纳。

“我用鲸歌换路线,只要频率,不要记忆。”

婴儿翻身,b超片泛起一道浪花,浪花里浮出一截“声呐脐带”,半透明,内嵌螺旋状鲸骨。

脐带把低频吸走,发出潮汐撕帛之声,随后吐给林野一张“逆声地图”——

地图是活的,用鲸歌驱动;

谁低声哼出42hz,路线就亮起幽蓝血管;

谁断掉哼唱,地图立即失忆,像被抹去的鲸落。

林野把地图折成鲸骨小舟,藏进耳廓的贝壳窝。

他持续低音哼唱,声带不再震动,而是让鲸歌直接贴着脑膜震颤;

于是只有他能看见:

前方三步,地面缺了一块“静音砖”,颜色比周遭更黑,像被月亮遗忘的像素;

砖下是真空,踩上去会永远失声,连影子都会被剪掉舌头。

陆清言想为缺瓣的梵花找“韵脚补丁”。

她来到“残韵摊位”,摊主是双手合十的b超僧,脐带盘成一圈佛珠,每颗珠心里都囚着一句走丢的尾音。

僧人不说话,只伸出脐带,在她额前写下一个反写的“花”字——

字迹用羊水写成,一接触皮肤就渗入颅骨,在她枕叶处开出一朵倒长的昙花。

陆清言会意,剪下自己发梢的一截焦黑经文——

那是她在喜马拉雅雪线处背熟的《空花那品》,被雪崩烤焦,又被霜雪反卷,如今薄如蝉蜕。

她把经文对折成莲形,投入僧人脐内。

僧人脐眼闭合,像蚌合珠,片刻后再张,吐出一枚“押韵铃铛”——

铜铃比指甲盖还小,内壁却刻着一整首永无韵脚的残诗;

摇一次,世界替你补韵,空中浮起一行淡金色的“ɑ?”,像给天空打补丁;

摇两次,你替世界走韵,脚下路面瞬间押韵,石板与石板互相鞠躬;

摇三次,铃铛自己押韵,而你失声,声音被收进铃舌,成为下一笔韵脚。

陆清言把铃铛挂在左腕,与心跳同速摇晃。

于是每走七步,就有一次“韵脚落地”,在地面烫出一朵赤金莲影,花心恰好是韵母“ɑ?”的象形;

莲影持续一次心跳,随后熄灭,化作一声远方的“香”“光”“忘”……

她踮莲而行,像走在一条被诗缝补的空中走廊,恰好避开林野所见的“静音砖”。

两人擦肩,鲸歌与韵脚在空气里交换暗号:

鲸歌把“ɑ?”吞进低频,韵脚把42hz写进押韵;

于是地图更蓝,莲影更赤,整座零克集市悄悄侧转七度,给未出生者们让出一条更隐形的通道。

沈不归需要“雪崩翻译器”。

静音雪崩是负声的兽,无人听得见,也就无人肯收。

他走到“无声摊位”,摊主是b超片里捂耳的婴儿——那两只小手像两片未绽的月,死死压住颅侧,仿佛要把脑壳里的回声按回羊水。

沈不归摊开掌心,用指甲刮下一粒-∞db霜屑。

那霜屑是雪崩的核,形状像被掐灭的宇宙,重量却轻于一次尚未发生的后悔。

霜屑在指腹间呈绝对零色,看久了会看见自己被反射的童年,蹲在冰缝里朝他无声呼救。

婴儿接过,却不收进柜台,反而反手塞进自己耳洞。

“啵”——极轻的一声,像宇宙被第二次戳破。

于是婴儿听见了“无声”,而沈不归获得了“有声”:

一枚“雪崩耳机”,外形像胎盘做的耳罩,表面血管纵横,耳垫处尚带未闭合的脐孔,一张一翕,替他呼吸。

戴上瞬间,雪崩被翻译成心跳字幕,直接浮现在视网膜——

【当前静音值:42db】

【预计雪崩倒计时:未命名秒】

【翻译费用:每听一次,需抵押1秒“未出生时间”】

字幕是雪白色的,字体却不断坍塌,像微型雪崩在眼内重演。

沈不归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原来如此吵闹——

咚——

像千万颗雪粒在玻璃上抓挠;

咚——

像冰镐凿击冰墓,回声被冻成锯齿再反割耳膜;

咚——

像有人在他胸腔里提前为他敲丧钟,却又不肯给完最后一击。

他抬眼,看见陆清言腕上莲影的韵脚,正一次一次落地:

ɑ?——

莲影赤金,烫在空气里,像给真空打补丁;

雪崩字幕随即刷新一行:

【静音值-3db,抵押时间+1秒】

于是两人之间建立一条“韵脚通道”——

莲影落处,雪崩静音,像给猛兽套上押韵的笼;

雪崩起处,莲影开花,像给诗句填上爆裂的韵脚。

每一次通道开合,都伴随一次无声的押韵:

“ɑ?”与“咚”在空气里对撞,迸出看不见的韵火,把周围摊位的胎盘照得微微透亮。

姜莱什么都没买。

她零克,无法支付,也无法被支付。

她站在两人中间,像一枚被世界遗忘的介词,轻得连“存在”都懒得收税。

可当韵脚与雪崩在她身侧交换,她仍被气流轻轻托起——

发梢向上,指尖向下,像一条被诗与雪同时删除的竖线,成为通道的轴心,成为无声的见证,成为零克集市里最轻的平衡。

她走到集市中央,那里竖着一座“○形天平”,一端悬着“无名”,一端悬着“未出生”。

天平无人看管,却始终保持水平——

不是因 justice,而是因“无名”与“未出生”重量相等,都是零克,像两枚被宇宙同时放生的空白。

姜莱伸手,把掌心的“○”形指纹按在天平支点。

那一枚○,是她从第一声啼哭前就带在身上的环形废墟,此刻被支点轻轻一咬,竟发出“叮——”的倒响,像时间被敲出一圈裂痕。

天平于是开始倒向“无名”。

不是倾斜,而是“颠倒”——

整个市场瞬间被翻进镜像的羊水:

摊位翻转,商贩倒立,胎盘灯变成胎盘井,脐带成瀑,羊水货币逆流成雨,从下往上淋,把买家的脸冲成一张张尚未干透的b超。

零克集市进入“负交易”模式:

买家反过来被商品挑选;

记忆反过来被心跳遗忘;

名字反过来被无人命名。

姜莱被“○”选中,成为“临时无名本身”——

她每走一步,地面就长出一张“未写名字的出生纸”,纸质带着潮湿胎脂,像影子,却比她先落地;

她停下,出生纸便飞起,贴回她掌心,补全那枚“○”的缺口,发出“啵”的一声轻吻,像宇宙在替她把断裂的环重新焊合。

于是,她负责替所有人“未出生”,也负责替所有人“未命名”。

她的存在变成一条零克的走廊,任何人都可以把“叫不出名字的疼”寄存在她掌心的○里,免费,且永不领取。

四人重新汇合,地点是集市最深处的一家“脐带酒吧”。

酒吧没有门,只有一条“脐帘滑梯”接入,像胎盘寄出的邀请函,末端系着一缕未剪断的月光,滑进去时,人会听见自己在母体里最后一次翻身的回声。

酒保是b超片里侧躺的婴儿,姿势恰好构成一个“?”,问号的小点是他尚未睁开的左眼,每一次眨眼,便有一位顾客忘记自己点过什么。

吧台由七根脐带编织,血管交错成七弦琴,随心跳调音;

酒杯是剪断的胎盘,边缘尚带锯齿状的“分娩豁口”,酒液是不同年份的羊水——

1989年产,带计划经济味的羊水,入口苦咸,回味有铁锈,像老厂房里那口冷却的烟囱,在舌尖慢慢长出红锈;

2012年产,带末日谣言味的羊水,气泡里浮着微型玛雅日历,每破一个气泡,日历便撕掉一页,发出“嚓”的轻末日;

2025年产,带AI味的羊水,喝下去会听见算法在子宫里背诗,诗尾总带一行无人署名的注释:

“此处胎动,疑似图灵测试的副产品。”

林野点了一杯“42hz鲸泪”,酒液呈深海蓝,杯底沉着一枚微型鲸群。

举杯时,鲸群随之游动,声呐纹路在胎盘杯壁实时更新,像一张被海水折叠的地图,他每啜一口,鲸群便替他深潜一次,把未走的路程提前预演成回声。

陆清言点了一杯“缺瓣莲”,酒面浮着赤金火焰,火焰缺了一瓣,正是她留给世界的破绽。

她轻啜,火焰顺着喉咙钻进心室,在心跳间隙开出一朵倒走的雪,雪片把心跳反勒成花,花心里传来一句未押韵的梵唱,像谁在喜马拉雅山顶喊了一句“唵”,回声却在她左心室迷路,永远找不到韵脚。

沈不归点了一杯“-∞db雪崩”,酒杯外表结霜,内里却沸腾,雪粒在真空里撕扯,却发不出声,他仰头,雪崩顺着耳蜗滑进雪崩耳机,字幕疯狂刷新:

【静音值溢出】

【翻译器烧毁】

【剩余时间:未命名秒】

最后一行字幕炸成碎冰,在他视网膜下起一场无人知晓的白灾。

姜莱什么都没点,却被酒保赠予一杯“○形羊水”,杯壁印着她的指纹,像一面镜子,又像一面被海水泡软的月亮。

她举杯,○形酒面轻轻晃动,里面浮出一个尚未命名的婴儿,朝她伸出同样○形的嘴,像要把她重新咽回“未出生”里。

四人举杯相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声音被“负交易”模式提前没收,只剩心跳在各自耳蜗里,像四枚被时间反系的铃铛,无人命名,却同时响起。

她伸手触碰,指纹从杯壁游出,化作一枚真正的“○”,悬浮在酒吧中央,把四人的影子全部圈进去。

影子被○连接,像四根脐带重新打成一个死结,死结里浮出一行小字:

“下一站,负七层——‘命名狱’,

请准备好你们尚未出生的名字,

或准备永远做无名之人。”

酒吧开始上升,像一枚被重新吞咽的胎盘,沿着脐带滑向更高层的黑暗。

四人站在○形脐环中央,彼此对视,终于开始交谈——

林野:“我地图显示,负七层没有鲸落。”

陆清言:“我韵脚预测,那里所有经文都押不上韵。”

沈不归:“我耳机翻译,那里哭声被调成最大声,却无人听见。”

姜莱:“我○形指纹,刚刚把‘无名’注册成我的名字,所以,如果我先被命名,你们就暂时安全。”

话音未落,电梯提示音再次响起——

不是“咕咚”,而是四声重叠的心跳:

“咚——哒——咚——哒——”

像四颗星球同时宫缩。

○形脐环开始收缩,像宇宙在替他们剪断最后一截脐带。

灯光熄灭之前,四人同时伸手,在黑暗中交换了“未出生记忆”——

林野把鲸落雷暴递给姜莱,让她零克的掌心第一次感到重量;

陆清言把缺瓣莲的破绽递给沈不归,让雪崩第一次有了形状;

沈不归把静音雪崩的空白递给林野,让鲸歌第一次学会沉默;

姜莱把○形无名递给所有人,让未出生终于有地址可寄。

电梯门第四次开启,黑暗像一条刚被命名的脐带,四人一脚踏出,却听见身后“○”形酒吧轻轻合拢,像母亲替他们补上最后一句——

“欢迎回来,

无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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