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明看着眼前这位盘腿坐着、毫无形象可言、却拥有着惊天动地身份的祖师爷,心脏还在不争气地怦怦直跳。形象崩坏归形象崩坏,但对方是实打实的伏天神王,是《天王武经》的创造者,是自己武道之路的源头!
这泼天的机缘就摆在眼前,要是不趁机请教点什么,古天明觉得自己以后睡觉都能悔醒过来!
他搓了搓手,脸上堆起自认为最真诚、最恭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祖师爷……晚辈,晚辈一直修炼您传下的《天王武经》,只是资质鲁钝,有许多关隘难以参透,不知……不知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说完,他眼巴巴地望着伏天神王,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对方来一句“没空”或者“你太菜了”。
伏天神王正晃荡着小短腿,似乎在回味刚才那场架,听到古天明的话,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天王武经》?哦,那是我早年随手弄出来给人族打基础的东西,你练到哪一步了?有什么不懂的?”
古天明连忙将自己修炼《天王武经》过程中遇到的一些瓶颈和困惑,拣重要的说了几条,尤其提到了之前观战时,对那种将劫力融入武道的模糊感悟。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运转起《天王武经》的心法,周身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气血光辉,一股不屈、刚猛、开拓的武道意志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然而,就在他气息流露的瞬间,原本还一脸漫不经心的伏天神王,猛地坐直了身体!那双清澈的眼睛骤然亮起,如同两盏金灯,死死地盯住了古天明!
“等等!你这……完整的传承?!”伏天神王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气血运转圆融无暇,意志贯通始终,连最核心的‘战意不灭’篇都有?!这怎么可能?!”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猛地凑到古天明面前,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小手甚至直接按在了古天明的丹田位置,仔细感应着他体内功法的流转。
“怪哉!怪哉!”伏天神王收回手,小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当年我在真武大陆传下武道,收了十个记名弟子,因材施教,各自传授了部分精义,但从未有人得到过完整的《天王武经》!就连我自己留下的传承石碑,也因岁月和战乱有所残缺……你小子,从哪里得来的完整版?!”
古天明被祖师爷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搞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回答道:“是……是一位名叫‘老猫’的前辈传授给晚辈的……”
“老猫?!”伏天神王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更大,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说谁?!老猫?!是不是一只灰不溜秋、喜欢蹲在茶几上、说话能把人气死、还特别爱吃鱼的死猫?!”
古天明愣愣地点头:“是……是啊……祖师爷您认识猫爷?”
“认识?!何止是认识!!”伏天神王的情绪瞬间变得极其激动,他猛地抓住古天明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古天明龇牙咧嘴,声音带着颤抖,“那是……那是我的师兄啊!!”
“师……师兄?!”古天明彻底傻眼了。老猫……是伏天神王的师兄?!这辈分也太乱了吧?!
伏天神王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和感伤:“当年,我懵懂初开,尚是真武大陆一道浑噩的人道意志,是师尊……一位古老的仙灵,点化于我,赐我灵智,塑我人形,传我大道,我方能在万族林立的真武,为人族开辟出一条武道之路,成为文明始祖……”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无尽的怀念与敬意。
“而老猫……它本是师尊座下的一只灵宠,跟随师尊无尽岁月,虽未正式拜师,但得其指点,修为深不可测,辈分自然在我之上。我……我一直视它为师兄。”
他看向古天明,眼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师兄它……性子惫懒,又嘴硬心软,最喜欢躲在幕后看热闹……它既然将完整的《天王武经》传授于你,必然是极为看重你!只是……它如今身在何处?是否……是否自由?”
古天明不敢隐瞒,将老猫被困于那神秘的“练武场”空间,需要他以能量点维持存在,并指引他修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伏天神王听完,沉默了片刻,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光!
“师兄……你果然还是被禁锢着……不得自由……”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最终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师兄!我想你啊!我想师尊啊!!”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熊孩子,一个搅动天界风云的神王级存在,此刻却像个真正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横流,肩膀一抽一抽的。
古天明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老猫和伏天神王之间,还有这样一层深厚的关系,更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无法无天的祖师爷,内心深处还藏着对师尊和师兄如此深厚的感情。这让他对伏天神王“熊孩子”的印象之外,又多了一层有血有肉、重情重义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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