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死要死!被发现了!精准定位!”古天明内心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从头顶冒出去了,三魂七魄差点当场表演个集体出逃。那股如同亿万根浸透圣光的冰针锁定他的神圣威压,不仅冻彻骨髓,更像是在他每一寸皮肤上都标注了“重点净化目标”,几乎要把他钉死在原地,连呼吸都变成了需要拼命才能完成的动作。
“大哥!大神!祖宗!我就是个路过的!不小心占了这块地,我交管理费了!真的!我跟下面那些歪瓜裂枣不是一伙的!你看我长得像深渊土着吗?我这么眉清目秀……好吧虽然现在灰头土脸……但我内心纯洁啊!我是良民……啊不,良仙啊!”他内心疯狂呐喊,试图用意念传达自己的“无辜”与“人畜无害”,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纯属对牛弹琴,甚至可能被牛当成挑衅。
求生的本能如同高压电一样击穿了他短暂的僵直。沟通?解释?跟这些眼神里(如果能称之为眼神的话)只有“净化”二字,仿佛自带“扫黄打非”加“违章拆迁”复合属性的秩序化身讲道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一道金光精准点杀,临死前可能还会听到对方冷漠地报出“清除秽物单位 1”的凄惨画面。
“跑!必须跑!立刻!马上!用吃奶的劲儿跑!”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一个激灵,瞬间压倒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他古天明好歹也是经历过风浪(主要是被风浪追着打,以及偶尔在风浪边缘试探然后被拍回岸上)的人,深知“死道友不死贫道”虽然是很高的境界,但“拉着道友一起跑路,存活率更高”才是更现实的生存哲学。更何况,下面那些真武大陆的武者,可是他的重要盟友、优质打手、潜在客户兼未来“天渊联盟”的骨干员工!要是全折在这里,他古老板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说时迟那时快,古天明几乎是在被锁定的瞬间,就强行分出了一缕神识,像发疯一样戳动右手背上那个已经烫得能煎鸡蛋的天渊界门纹身。
“界门老兄!帮帮忙!顶住啊!群发!最高优先级警报!红色紧急!内容:天界神灵下乡搞卫生了!规模超大,装备精良,敌我不分,见啥净啥!所有在深渊地下城的单位,不管在几层,不管在挖矿还是在打架还是在蹲坑,立即、马上、撒丫子脱离深渊!走传送阵的走传送阵,有回城卷的用回城卷,啥都没有的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等风头过了再说!重复,立即脱离!这不是演习!是末日审判体验券!再重复一遍,这他妈不是演习!谁慢谁就得体验一把免费升天服务!!”
他感觉自己像个正在遭遇十八级台风加海啸的港口广播员,用尽平生最快的语速(意念速度)和最大的肺活量(精神波动)发出了这条关乎无数人性命的“紧急疏散通知”。界门纹身紫光大盛,嗡嗡作响,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空间波动的信息流,以超越光速的概念速度,瞬间传递向所有与古天明建立了连接、并且此刻正停留在深渊各层的“深渊道标”。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深渊地下城不同层面、不同角落,正在经历或即将经历天崩地裂的人们,收到了这条如同救命稻草般的警报。
凌云正与三名同为剑道高手的同伴,小心翼翼地探查一处布满剑痕的残破偏殿。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尘埃和微弱的剑意。突然,凌云怀中那枚由古天明赠送、温润如玉的通讯符箓骤然变得滚烫,古天明那焦急到几乎变调(意念上的变调)的警告,如同惊雷般直接在他识海中炸响。
凌云那双平日古井无波的眸子瞬间收缩,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宝剑。他甚至没有半分迟疑,长剑“呛啷”一声化作一道寒光出鞘,并非攻击,而是以精妙绝伦的剑气如同扫帚般向前一扫,将前方挡路的几块不稳定巨石无声地切碎推开。
“古老弟预警!”他声音低沉却清晰传入身后三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天界神灵降临,执行无差别净化!此地顷刻即覆!放弃探索,原路撤回四层安全屋!快!不得有误!”
其中一名较为年轻的武者还有些茫然:“凌师兄,天界神灵?那是……”
“没时间解释!想活命就跟上!”另一名年纪稍长的武者脸色煞白,一把拉住他,转身就跑。他们对凌云的判断和古天明的预警有着绝对的信任。队伍瞬间由探索模式切换为逃命模式,如同四道贴地疾飞的箭矢,朝着来时的通道激射而去。凌云持剑断后,身影如松,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开始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塌陷的穹顶,以及空气中逐渐弥漫开的一丝令人心悸的“纯净”气息。
这是一个由真武武者们建立的小型安全据点,依托几根巨大的天然石柱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棚屋和防御工事。此刻,十几名武者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有的在交易刚刚从冒险中获得的药材和矿石,有的在交流修炼心得,还有几个受伤的正在接受同伴的治疗。营地中央,一个由火系符箓提供光照和温暖的火塘噼啪作响,气氛还算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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