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听到古天明的话,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和犹豫。他看着眼前这个依旧虚弱不堪、需要靠石壁支撑才能站稳的外来者,实在很难将他与“改进武技”联系起来。石肤村的《碎石拳》再粗浅,也是世代相传的东西,岂是一个外人能轻易指点的?
但古天明那双眼睛,虽然疲惫,深处却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沉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洞察力,让他无法轻易拒绝。况且,村子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任何一丝微弱的希望都值得尝试。
“这……古老弟,你重伤未愈,还是先好生休养……”老村长婉拒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声长叹,“罢了,你看看也无妨。”
他示意石头去取来了那套被视为村落传承之宝的、刻在几张磨损严重的厚兽皮上的《碎石拳》图谱。
古天明接过那沉甸甸的兽皮,触手粗糙,带着岁月的痕迹。上面的图案是用某种锐器刻划而成,线条简单甚至有些扭曲,旁边的注释文字也歪歪扭扭,多有模糊不清之处。以他现代人的眼光和曾经达到的高度来看,这简直如同孩童的涂鸦。
但他看得很仔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视。因为他知道,这看似粗陋的东西,是这个小村子在绝望废土中挣扎求存的依仗之一。
他一边看,一边结合自身对《天王武经》基础篇的理解(虽无能量,但发力技巧、肌肉运用、呼吸节奏的原理是相通的),以及观察村民们练习时的实际表现,很快就发现了多处明显的谬误和缺失。这些错误不仅效率低下,长期练习甚至可能损伤身体。
他没有直接指出错误,那太过惊世骇俗,也容易引人怀疑。他选择了一种更温和的方式。
“村长,”他指着图谱上一个出拳的动作,声音缓慢而清晰,“这一式‘崩石’,发力时,意念是否感觉气息聚于胸膛,拳出后常有气息滞涩之感?”
老村长一愣,仔细回想,下意识点头:“确是有些……总觉得一口气提上来,又堵在那里,不甚爽利。”
“或许……可以试试,”古天明斟酌着用词,“出拳时,意想气息下沉,落于小腹(丹田),拳随气发。收拳时,并非全然放松,保持腰背一丝微绷,似触未触之感。您试试看?”
老村长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言摆开架势,缓慢地演练那一式“崩石”。他按照古天明所说,调整了呼吸和意念的走向。
一拳缓慢推出。
起初并无异样。
但当拳头将尽未尽,腰腹微微拧转,配合着那“意沉小腹”的微妙感觉时,老村长苍老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平时更凝聚、更顺畅的力量从脚下升起,透过腰腿,贯穿手臂,最终从拳锋透出!虽然依旧微弱,但那种发力顺畅、劲力一体的感觉,是他练习《碎石拳》几十年都未曾有过的体验!
“这……这!”老村长收回拳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猛地抬头看向古天明,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顺畅!古老弟!顺畅多了!这劲力……”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周围的几个村民也被老村长的反应吸引,好奇地围了过来。
古天明微微一笑,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有用就好。这只是晚辈一点浅见,或许是巧合。其他招式,或许也可稍作调整……”
接下来的几天,古天明就在养伤和“指点”《碎石拳》中度过。他并未传授任何高深的东西,仅仅是在原有框架内,修正了几处最明显的呼吸和发力错误。他讲解得深入浅出,往往用村民能理解的狩猎、发力等生活实例来比喻。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村民们很快发现,按照修改后的方法练习,不仅出拳威力有所提升,练完后的疲惫感也减轻了,甚至感觉饭都吃得香了一些。看向古天明的目光,从最初的同情和好奇,逐渐变成了由衷的感激和信服。
古天明也很享受这个过程。在指点他人的同时,他自身对力量发源、身体协调的理解也在不断加深,仿佛是在重新打磨和巩固自己的根基。他甚至偶尔会让石头扶着他,在空地上极其缓慢地、分解地演练《天王武经》锻体篇中最基础的一两个姿势,感受着肌肉纤维的细微颤动和重新连接,痛苦,却带着新生的希望。
他与村民的互动也多了起来。他会坐在洞口,看孩子们练习,偶尔出声指点一两句;会听猎手们讲述外出狩猎的惊险经历,对这片荒墟的危险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也会分享一些自已编造的、关于远方“部落”的故事(基于地球见闻),让村民们对外界多了几分向往。
一天,狩猎队遭遇了意外。一头变异的、速度极快的“影爪猫”突袭了队伍,抓伤了一名年轻猎手后逃窜。伤员被抬回村子,伤口发黑,显然带有毒性,情况危急。村里的草药效果甚微。
看着众人焦急绝望的眼神,看着那年轻猎手逐渐微弱的呼吸,古天明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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